苏碧落踉踉跄跄回到王府里面时,已经有点困了。酒的后劲儿一发作,脚步越发飘浮。房门一开,墨子宸迎上来时,苏碧落就倒进了他的臂弯。
墨子骞和凤喜把酒放在桌子上,就退出房间。
映月和入画进来问道:“没事吧,夫人。”
墨子宸轻轻地以脸颊摩娑着苏碧落的脸颊,断定道:“喝酒了。灌得有点多。你们去拿些醒酒茶来,再打热水给她洗洗。”
两个丫头答应着退出房来。
很快,醒酒茶和热水都送上来了。
“你们下去吧。”墨子宸轻声命令。
映月和入画即刻退上来,将房门闭上。
墨子宸抱着苏碧落,一边轻声埋怨她不该喝那么多酒,一边喂她醒酒茶。
苏碧落慢慢啜完之后,半眯着眼睛,居然像是略微苏醒过来的样子,喃喃地为自己辩驳着:“诶,相公,你不知道那些东西有多好吃。原来杯莫停生意好,不是没有道理的。以后有些菜肴,我要提醒凤喜,加到不忆城里面去,一定也会生意爆涨。人家那些老顾客在杯莫停吃不到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以后可以在不忆城里面吃到了呀。而且掌柜还是那个掌柜,多好啊,哈哈哈——”
墨子宸“噗”一声笑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娘子,总是那么的神奇,无时无刻,迸出来的全是生意经。
“好了,落儿,不要再想那些了,去洗洗,睡吧。”他放下了醒酒茶,弯腰将苏碧落轻轻抱起,走到屏风后……
替她洗完之后,墨子宸为她换上轻纱薄衣,再抱到床上睡觉。
苏碧落躲入墨子宸怀里,昏沉沉的脑袋里的思维却好像未曾停止一样。
“相公,那酒很好喝,你不要给我喝光了,听见了么?”她呢喃着,抱着墨子宸,不断地将脑袋往他怀里拱。
墨子宸被拱得痒痒,低头一看,朦胧月色中,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被描画过一般,心中一个悸动,俯下头去,轻轻噙住了她的菱唇。
馨香袭来,心跳加速,越来越深的缠|绵,让墨子宸情不能自己,忍不住用膝盖分开了她的两条腿……
翌日醒来,苏碧落但觉全身酸痛,看看自个,立即明白又被“猪”拱了,只可惜那“猪”已经被不见,去上早朝了,否则一定要骂他个痛快。
不就是想要二胎吗?连人家醉酒也不放过。诶,现在墨风、墨云都够她忙活的,实在不想生二胎呢。
苏碧落但觉四肢无力,手脚酸软,不愿起床,索性眼睛一闭,又睡死过去,权当作是给自己放个假吧。
这一睡,又睡沉了,一直到午后才醒过来。
这次,倒是睡饱了,醒来之后,只感到肚子咕噜咕噜叫,于是唤了映月和入画进来梳醒,然后让他们端点好吃的进来。
入画一边准备吃的,一边叽叽喳喳:“夫人,今儿早饭和午饭的时侯,老祖宗还问起你和二夫人呢?你们都吃了酒,今儿都没去一起吃饭。老祖宗体谅你,不让叫你,爱睡到几时就几时,但是二夫人就没有那么好受了。二夫人已经有喜了,偏还喝了酒,被老祖宗狠狠批评了一顿,眼圈红红的,都不敢吱声。”
“诶呀,这都怪我。”苏碧落这时才想起这事,狠狠敲了脑袋一下,“我原该想起这事,却没有提醒。二弟也真是的,他也没想到吗?还是不懂,以为喝那么点儿没事。诶呦,骂得应该。老祖宗那么疼爱凤喜,一定是心疼她才骂的。可是,真该连我也一起骂进去的。都是我不好,疏忽大意了。”
“呵,”映月笑盈盈道,“夫人,你就别自责了。夫人就是这性子,什么责任都爱往身上扛,这多累啊。我们都心疼你。二公子都不记得提醒,哪里就需要夫人记得了。不过,老祖宗也是心疼,才这么一说。后来二夫人也解释了,她自知自己的酒量十分好,本来就是酒肆掌柜,平时练练酒量比我们府里的几个大男人都强,那小几杯葡萄酒,根本不碍事。况且,听说葡萄酒少量喝喝还行,还会有利于身心呢。”
苏碧落笑着抚额:“也是。这个我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闲操那份心了。”
“夫人,你请慢用吧。”
转眼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几碟精致的小菜。
苏碧落问道:“风儿、云儿呢?”
“夫人放心,他们吃过了,被送去国子监上学呢。这可是陛下特许的殊荣。这么小的国子监学生,在我朝前所未有。偏偏小公子和小小姐,真是聪慧过人,一点儿也没有跟不上学业的意思,反而出类拔萃。先生们的褒奖早就送来府里几次了。老祖宗和老夫人都乐开了花。”入画禀告。
“如此甚好,那我就放心了。”苏碧落心情大好,“快点,把昨天那两坛葡萄酒拿来,我再喝点,你们不如也坐下喝点吧,十分甘甜可口呢。”
映月去把酒搬来,入画道:“那怎么好意思?还是夫人吃吧,都才吃过午饭。”
苏碧落笑道:“又不是让你们吃饭,就是尝尝这酒怎么样?这是安童哥自己酿的葡萄酒,没地方买了。你们也试试味道,如果你们也喜欢喝,回头我跟凤喜商量着,德昌号也来酿这种酒卖。”
映月和入画素来也知道苏碧落不太讲究虚礼,平时也常坐在一起吃喝,故而听到苏碧落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大大方方落座。
入画替三个人都斟了酒,于是边吃喝,一边说笑,倒是开开心心的。
转眼间,两坛酒都下了肚。
苏碧落眯着眼睛问:“怎么样,这酒的味道不错吧?”
映月和入画的脸也红了,点了点头答:“不错的。”
苏碧落才要发表对于葡萄酒酿造的宏伟蓝图,突然揪紧心口,但觉心跳加速,头晕眼花,阵阵恶心泛涌而上,紧接着肚子一阵难受,哗啦啦吐了一地。
“映月——”
她从未如此难受,向映月和入画伸出了手掌,就像要求救似的。
那呼喊声抑在嘴里,根本就没呼出口去。
“映月、入画——”
苏碧落想叫,却只发出了一些气息,模糊的视线中,她仿佛看到了映月和入画也像她自己那样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