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宸道:“子安挨了十个板子,算是略惩薄戒吧。”
苏碧落微笑:“打了公主不是小事,这样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你跟我说说经过吧。”
于是,墨子宸就闭着眼睛,把去皇宫里的经过详细对苏碧落描述了一遍。
苏碧落听了之后,趴伏在他怀里,却半天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墨子宸心下奇怪,略睁开了眼睛,这可不像是苏碧落平日里的作风。
“就没有半点看法吗?”墨子宸问道。
苏碧落轻轻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这样解决算是完美。我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太后的态度有些奇怪。其实,她一直对墨家是怀恨在心的。但这次,居然就这么轻易放过墨子安,主动说打十板子,确实有点奇怪。”
墨子宸道:“可是,她确实这样放过了。难道她会过后再追究吗?落儿,这次,也许是你想多了。”
“嗯,希望真是我想多了,相公,从你的声音听得出来,你已经很困了,睡吧……”
不一会儿,夫妻两个进入沉沉的梦乡。
果不其然,苏碧落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自古以来,财不可露白,一露白就容易招人掂记。
那凤翎公主吵一吵,闹一闹,倒是为墨家带来了一桩麻烦事。
翌日入夜,那姬太后与姬越幽会之际,事毕并躺于被窝里闲聊。
那姬太后就对姬越说起这事。
她以不可思议的口吻赞叹道:“真是无法置信!哀家对苏碧落倒是真心服了。一个女人家,居然能够创造出这么多财富。哀家以为皇宫里用度越来越宽裕,已经相当好了。月银从原先三百两提升至五百两,哀家已经很满意了。却没有想到,原来哀家连墨家的一个小管家都不如,真是可悲可叹!”
姬越细眯起眼睛,那眼缝里露出贪婪的目光。
“可不是,这样一只大肥羊怎么可以不把他斩了呢?太后,你有没有想过,把德昌号变为朝廷所有,再派本侯去经营,一定也可以经营得风生水起。到时侯,我们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姬太后苦笑:“你这想法太过异想天开。我虽然也这么想过,不过仔细一想,又实在是太难了。首先皇上一直偏向苏碧落,大家都知道苏碧落原先就是住在皇上心里头的人,所以皇上才会事事向着她,对她百依百顺,现在说要他去抢心上人引以为傲的祖业,他肯定不会去做。就算皇上肯了,那苏碧落肯吗?大将军肯吗?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惹不起。”
“当面惹不起,难道背后还算计不成么?”姬越的眼眸里放射出阴险毒辣的光芒,“既然大家都怕苏碧落,那不如就来个擒贼先擒王。把苏碧落杀了,德昌号没有个核心骨,让朝廷接管,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吗?”
姬太后惊愕:“这事可鲁莽不得,万一被发现了,那墨家三兄弟可都不是好惹的。还有墨子灵是中泽的皇后,中泽怪罪起来,哀家可承担不起。”
“太后放心,我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去杀,我找到替罪羔羊,让他去替咱们下手。”姬越得意的狞笑。
“替罪羔羊?会是谁呢?谁会这么乖?”姬太后惊讶道。
姬越叹道:“还不是我儿子说的。天逸原先是看上杯莫停的掌柜,那个叫凤喜的丫头。可是,那个丫头后来不是喜欢上了墨子骞吗?我家小子知进退,也没跟人家争,让就让了呗,可那天回来气呼呼的说,墨家二公子对凤喜不怎么样,还喜欢上别的女人,因此特别生气 。”
“可最近又怪了,从杯莫停喝酒回来之后,就一个劲儿傻笑,说他虽然傻,但还比不上安童哥。我儿子好歹不会傻等,照样先纳了几房小妾,这最近还正式娶了亲。可是,那个安童哥不一样,为了凤喜当真就没有找过别的女人,还一直留在店里帮忙凤喜。这杯莫停如果没有安童哥照看,早就歇业了。”
“可是,原本二公子和凤喜吵架,凤喜还会回来诉苦。但最近,自从配合凤喜演了一出戏欺骗二公子,二公子反而和凤喜和好,感情更胜从前,反倒造成凤喜更加疏远安童哥。安童哥心里接受不了。他可以接受凤喜与二公子言归于好,却无法接受凤喜因此疏远他,就连以前那种亲密如兄妹般的感情也找不回来了,这令安童哥很痛苦。”
“于是,天逸和安童哥,两个情场失意的人就常常凑在一起,发发牢骚,所以,太后,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关系,收买安童哥。让他找个理由,请苏碧落和凤喜喝酒,对苏碧落下毒。只要苏碧落一死,德昌号就能够名正言顺,收归朝廷。”
姬太后沉吟片刻,还是不放心:“不,这事儿太悬了。毕竟,德昌号是苏碧落在经营才能如鱼得水,换成你,未必还是能赚这么多银两。不得不承认,与其他四国的交易很大程度是在看在苏碧落的份上。所以,哀家决定先去找皇帝谈谈。如果他同意把德昌号给朝廷的税额提高到两倍,这样的话,国库也充盈了,后宫开支用度也能充盈。如果一个月能有数千两银子,这日子也就好过了。”
“哼,妇人之见,妇人之仁。德昌号肯定不会同意。”姬越断言。
姬太后道:“容我先去跟皇上商量,他若是不同意,那就退而求其次,依你的计策行事。”
“听我的没错。一个月数千两银子你就满足了吗?你的心太小了。”姬越不满。
第二天,姬太后果然召见了漠峻逸,对他说起这事,漠峻逸听后,断然拒绝了。
漠峻逸不止断然拒绝,并且还勃然大怒:“母后,不可不饮水思源,也不可过河拆桥。如果那样做,只会自毁城墙。正因为有了苏碧落,这整风云大陆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不会不懂吧。换个人来经营德昌号,谁能担当。苏碧落要让苏柏青接班,也是带在身边教导了五六年,才有点成才,那姬越懂个什么?母后,莫要被他花言巧语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