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墨子安笑道,“分不开就不必分开。大嫂坚持要给,我们能不收吗?不过,大嫂,为了让我们拿得心安理得,往后德昌号里面有需要我作的活,尽管告诉我。”
苏碧落笑道:“那是自然,都是一家人,德昌号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不说,我也会找你们帮忙的。不过,平日工作都有伙计做着,你们不必忙和,墨家的男儿们都是练兵的将材,专心做好你们的事情就可以了,别来德昌号里大材小用了。”
“哈哈,嫂子就是会说话。”墨子安大笑,“既然嫂子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
“嗤,傻瓜,”漠凤翎突然冷眼鄙夷了墨子安一把,“吃了个大亏还那么高兴?大嫂,三兄弟的俸禄全交上作为家用?他们三兄弟俸禄才多少银子,够用么?这就不说了,可是你们跟子骞是兄弟,跟子安也是兄弟啊,凭什么把西院和不忆城给了他们,我们却什么都没有,还在和你们挤东院呢。”
“诶,你……”墨子安一听,连忙扯了扯漠凤翎的衣角,“不要再说了……丢人现眼……”
“本公主丢人现眼?”这一扯不要紧,倒把漠凤翎的嗓音扯高了八度,“墨子安,你要搞清楚,被人欺负才是丢人现眼吧?”
“等等,”苏碧落冷冷道,“谁欺负子安了?任谁欺负墨家的人,本夫人第一个不饶他。公主,你说的没错,三兄弟都是亲兄弟,绝不能厚此薄彼,故而你这报表倒是要看清楚。给你们的股权百分之八,季度结算都要实打实给你们银票的。可是,因为子骞的不忆城和西院是折入股权之中的,所以每季度的分工可是要在百分之八中分期扣除了市价,余下的才是给他们。也就是说每季度他们实际能拿到的分红只有百分之四。如果你还嫌这样不公平的话,你可以拿着这百分之四的分红自己去外面买一座大宅第,自己去住,不是一样公平了吗?”
“哼,”漠凤翎明知错怪了,也不肯善罢干休,“可是,你那百分之四的分红才那么一点点,能有多少啊?哪能跟不忆城和西院比呢?”
“哼,”苏碧落冷笑,“墨狄,你来告诉公主,这百分之八的股权值多少,这百分之四的分红又是多少?”
墨狄道:“公主,百分之八的股权值一千万两银子,你可以回皇宫去,找你皇兄问问,现在整个朝廷的国库有多少银子,你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其实不用对比,听到这个数字,漠凤翎已经傻眼了。
“这百分八的股权每个季度可产生的红利虽然是变动的,就是多少不一定,要看当时德昌号的经营状况,但是以目前来看,每个季度至少领八千两银子是没有问题的。”墨狄继续说道。
漠凤翎听到这两个数字,顿时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身为一个公主,在皇宫时每月领到的月钱,不过才区区两百两,比这个可差远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德昌号这么赚钱。
苏碧落冷冷道:“怎么样,公主?将军府里丫嬛小厮们的月钱,一日三餐都已经由家用支出了,就这每个月两千多两银子给你当零花钱够用么?”
漠凤翎梗了梗脖子,不说话。
墨子安一看就生气:“公主,大嫂问你话呢。跟大嫂认错!其实这笔银两大嫂完全可以不用给的。人家德昌号原本就是苏家的产业,赚再多钱也是人家的银两,萱娘和柏青弟弟在这里都没有开口,你还不满意什么,快给大嫂认错!”
“哼,不要。本宫没错,刚开始不知道,有疑问难道就不能提出来么?干嘛这么凶嘛,不是说一家人吗?一家人有这么凶的吗?”说着说着,娇蛮任性的脾气上来了,委屈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好像深受委屈,被人刁信的人就是她。
一家人看着她,全都无语。
漠凤至来了气,将筷子重重掷在桌面,训道:“公主,你虽然是公主,可也是我们墨家媳妇,要注意长幼有序,以后不许再这么跟你大嫂说话!有疑问可以提,可你那叫‘提’么?简直就是质问。你要是不喜欢银子,就把不忆城交给你打理,你懂打理么?除了发脾气,你还会什么?”
一听这话,漠凤翎蛮横的脾气就上来了,噌一下站了起来,冲着漠凤至嚷嚷:“对,我除了发脾气,什么都不会!凤喜就什么都会!凤喜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你们成天凤丫头长,凤丫头短的,她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三个孙媳妇中,你既疼老大,又疼老二,惟独就是不待见我。凭什么啊?我还是公主呢?凭什么在这里受你们的气!”
“你,你……”漠凤至气得指着她,手一直发抖。
墨子安霍然站起,扬手甩了漠凤翎一记响亮的耳光。
“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子安!”墨子宸和墨子骞同时喝止,可是哪里来得及?
漠凤翎抚着发烫的脸,拭去唇角的血渍,怒视着墨子安的眼睛里布满仇恨,她将牙一咬道:“婉儿,我们回宫去!打公主,你就等着挨板子吧!哼!”
漠凤翎气匆匆推开椅子,打算离席而去,婉儿连忙阻止,抓住漠凤翎的手臂急劝:“公主,公主,你不要这样闹啊,有什么事情这里解决就好?你闹到太后和皇上那里,到时侯就是后悔想收场也收不了场啊,先息怒好不好?”
“不好!谁要收场谁收去!你到底是谁的人?在将军府吃了几年饭就把主子忘了是吧?”漠凤翎一把推开婉儿,疾步冲了出去。
婉儿连忙追了上去。
苏碧落连忙劝墨子安:“三弟,你快追追她,劝她回来吧。她是不对在先,但是她好歹也是公主,你动手打就是不对,别闹到不可收拾。一个丫头都懂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哼,我偏不去。”墨子安似乎打算犟到底了,“大嫂,别怪我不听你的话,实在是她太过份了。她有错在先,还出言不逊顶撞长辈,就是到哪里也说不过去。我倒想跟去,不过,不是去求她回来,息事宁人,而是跟去告御状。这几年,老子受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