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本夫人也敢拦,找死吗?这里是将军府,不是墨子骞的军队,除了老祖宗和老夫人之外,谁敢拦我?”苏碧落陡然发威,那气场甚是慑人。
那两个小厮身在府中,岂能不知道苏碧落的地位?被这么一喝,已经失去了主意,连忙道:“夫人息怒,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这样吧,小的让夫人进去,可是夫人要保证不让二夫人溜走,否则小的交不了差啊。”
苏碧落微微颌首:“那是自然,开门吧。”
两个小厮将门打开:“夫人,请进。”
凤喜要夺门而出,却被苏碧落堵在门口,苏碧落一进去,两个小厮立刻又把门带上,锁了。
凤喜咬着牙见过苏碧落:“见过嫂子。”
苏碧落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坐下,执手相望:“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我倒是有话问你,你要老实答。子骞今天为何会如此发怒?”
凤喜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说吧,你我妯娌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我一向待你如同亲妹妹,也是最赞成你和子骞在一起的。如今,你们要闹掰,我这搓合人,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苏碧落尽力消除凤喜的疑虑。
凤喜幽幽叹息:“诶,嫂子,你有所不知,今天在店门口,我正在打扫残雪,相公突然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突然就向我奔来,我心里一惊,险些被他撞着了,这时侯,安童哥冲了过来,护着我。然后,相公就生气了,将我一把抓上马,在城里奔了好几圈,后来又把我带出城,冲我骂了好一顿,又再把我带回来,然后就毁了那些灯,就像你所见的那样,发了疯似的……”
“哦?”苏碧落定定地盯着凤喜,“只是这样吗?那安童哥护着你,究竟怎么护的?”
凤喜脸倏的红通通:“他……他一把抱住了我。”
“抱了多久?”苏碧落灼灼的目光探究着,追问不休。
凤喜心虚,声音低了下去,嗫嚅道:“有……有好一会儿吧。”
“嗬?”苏碧落冷笑,睥睨着凤喜。
凤喜的脸更加红了,连忙道:“你不要这么想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怎么样了?事情又是怎么样?”苏碧落揶揄着。
凤喜脸皮薄得紧,赶紧不打自招了:“好嘛,嫂子,我告诉你就是了。昨夜相公来请我原谅他,他说他和荼靡已经结拜成兄妹了,以后不会再冲动丢下我去找她了。他跪求我原谅,我心里一软,就同意了。我们一个晚上恩恩爱爱,谁知道早上,我就说了一句,我想继续留在杯莫停,他就不高兴了,态度瞬间冰冷,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原本就担心他以后还会这样突如其来丢下我,心里没有安全感,这么一来,就好像印证了我的担忧似的,让我更加没有安全感。因此心里十分难过。”
“安童哥见我难过,就开导我。然后他帮我想了一个主意,说以后故意和他亲近,看相公在不在乎,如果相公在乎了,才证明他是真正对我上心的。”
“我本来觉得这样不妥,可是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安童哥说我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让他去做就行了。于是我就答应了。”
“嗬,蠢。”苏碧落忍不住嗤笑,“你们这两个大蠢蛋。不!是你比较蠢,凤丫头。你一向那么聪明,怎么遇到感情的事情就傻了呢?那安童哥明显是另有居心啊!”
“他?”凤喜心里一惊,“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如今可是长成大男人了,相貌堂堂,又是能说会道 ,又是杯莫停的掌柜的,又是和你这位公主夫人生死之交,你可知道在这燕京城有多少少女迷恋着他。可是这么多年,他为什么就不娶一个?他在等谁?你一句话,说回去就回去,他就把杯莫停拱手相让,为什么?他一直在等你,你不会揣着明白当糊涂吧?”
苏碧落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凤喜怔怔的,心里仿佛被打开一张天窗,顿时亮堂了。可是同时,一张小脸也红得像小蕃茄似的。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墨子骞。安童哥对你的迷恋就像是二弟对荼靡的迷恋一样。这个不仅我们知道,就连二弟心里也清楚得很。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不仅仅因为他的条件与二弟相差甚远,更多的是因为我们信任你。”
“凤丫头,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你,都信任你。我们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不会对安童哥动心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今天你为了试探二弟的真心,就配合安童哥演戏。演戏就演戏,但演得有点过了,就不好了。特别是跟别有居心的人一起演戏。如果安童哥是真心帮忙倒就算了,就怕他是借帮忙之名,行拆散之实,到时侯,你就后悔莫及了。”
苏碧落一番话,又严厉,又句句在理,让凤喜听了,不由自主像鸵鸟似的,想把头埋到沙子里去了。
“你啊,你想想个,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抱,会有不生气的吗?二弟的脾气原本就内敛,能让他气成这样,实在是不容易。若不是因为太在乎你,认为太丢面子,他可能这么失态吗?这要是换了我相公,恐怕不仅仅是毁灯而己,我挨他的打都有可能呢。”
苏碧落分析着,不惜拿自己作比喻,让凤喜听得更明白。
凤喜羞愧难当,落泪道:“对不起,大嫂,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
苏碧落摇了摇头,抚着凤喜的手背道:“这句‘对不起’不要跟我说,应该对你家相公说。他才是被你伤最深的人。的确,二弟是对荼靡姐姐一往情深。可是,我可以做证,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像二弟想,荼靡姐姐那么爱你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她也不可能再回头了。他和她的事情是在认识你之前,并非在你之后,所以,你要相信,二弟依旧是一下很专情的人。这不是我信口开河,你随我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你自然就会明白的。”
苏碧落拉起凤喜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