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闻言大喜,立刻叩拜漠峻逸:“谢主隆恩。”
虽然封号只是“嫔”,并非妃位,可是,柳如烟心里也知道,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后宫之中有多少皇帝的女人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能爬到嫔位的,又有几个能到‘妃’位?
柳如烟之前的经历那么卑贱,又跟墨子宸的事情闹得纷纷扬扬,肯给她一个嫔位,已经是破例开恩了。
“平身吧,”漠竣逸淡然道,“ 记住你所说的。朕肯纳你进后宫,你就要安分守己。你要明白这后位,一定是苏碧落的。你不可以跟她过不去,不可以吃醋,否则,朕立刻将你打入冷宫。”
“放心吧,”柳如烟恭顺的低眉顺眼,“皇上,如烟都说要帮皇上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小家子气。皇上必不属于臣妾一个人,皇上属于天下,也属于后宫里的每一个妃子。臣妾能得到皇上垂青,已经十分感恩了。”
“这就好……”漠峻逸松了口气,这才正视了一眼柳如烟。柳如烟本有倾城之姿,现在跟漠峻逸说着话,稍有不慎,那被子滑落,霎时露出一大段风光。
他霎时两眼发直。
“过来——”漠峻逸的声音也突然喑哑异常。
柳如烟微怔,看着漠峻逸的眼神,突然也明白了什么,要不要再添油加醋,努力一把,全看自己了。
她咬着性|感的薄唇,迟疑了一下,才下了决定,将一只柔荑放上漠峻逸的心口,嘴唇轻轻噘起,用柔得滴出水的声音轻唤:“皇上——”
她的脑袋也挨了过去,将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同时,任那已经下滑的被子,滑得更加彻底。
漠峻逸的眼神更加炽烈了,他倏的吻住柳如烟的唇,一转身将她覆于身下……
彼时已经日上三竿,梅煮雪被礼部大人沉文骥惊挠了,言皇上今天未曾早朝,是否是在梅妃娘娘这边。
梅煮雪深感意外,漠峻逸打从坐上龙椅,特别是除掉宁王之后,一直都很勤于政事,不曾耽误过早朝。可现在,怎么会没有去早朝呢?
“沉大人,你先回去吧,待本宫去寻找一下,再作道理。”梅煮雪做事一向沉稳,还未知什么情况,她也不好断言。
沉文骥闻言,只得先行告退:“那就有劳梅妃娘娘了。”
梅煮雪明白,自己在众多妃嫔之中最受宠,所以沉文骥第一个想到自己。可是,沉文骥也知道,梅妃不是一位不顾大局的女人,故而对她的话也深信不疑。
当下,梅煮雪二话不说,就带着贴身宫女海棠步出双雪殿,匆匆赶往夕颜殿。
“参见梅妃娘娘——”李公公原本倚在廊柱上打瞌睡,一见到梅妃,立刻参见,神情颇为恐慌。
梅煮雪瞥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又盯着李公公异样的神情,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说!皇上呢?”梅煮雪沉声厉问。
“这……”李公公踌蹰着,“屋里呢?”
“还在睡吧?睡到不早朝,你怎么不提醒一下?李公公,你这是越发没规矩了,自己的份内事居然没有办好?很久没打板子了吧?”梅煮雪教训道。
李公公慌得跪了下来:“娘娘饶命啊。奴才冤枉。奴才喊了,可是皇上充耳不闻。这奴才也没有办法啊!”
“竟有这等事情?”梅煮雪皱起眉头,“莫非是皇上身体不适么?累着了?快,海棠,去传太医来!本宫这就进去看看。”
海棠遵命要去,梅煮雪往前走,却都被李公公拦下了。
“娘娘万万不可啊!皇上屋里有人!”李公公没办法,只能说实话了。
“有人?是谁?”梅煮雪心里一个咯噔,声音都变了。
有人不奇怪,可是有人能让漠竣逸荒唐到不去早朝的,还没有。
以前为了关心苏碧落,漠峻逸也曾经不早朝。不过,那是在皇宫外,这么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还真是没有过,漠竣逸一向不是个沉溺女色的天子,可现在……
梅煮雪心里霎时涌起一阵酸涩,她陡然往前闯去,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后宫里的哪个妃子或者哪个宫女受到如此大的恩宠。
“娘娘,娘娘,别进去了,小心惹皇上恼啊!”李公公连忙阻止。
“惹恼也得去叫他早朝!岂能放任皇上荒唐不管。”梅煮雪存心闹事,不顾李公公反对,一头就往寝殿里栽。
“饶命啊,娘娘,你这真要闯进去了,皇上面子也不好看。倘若恼羞成怒,对娘娘也不好啊!”李公公再次拦住,跪在梅妃面前,苦口婆心劝说。
“是谁在外面嚷嚷?真是太放肆了——”一道愠怒的叱责从屋内传来。
梅妃闻言,不再硬闯,只是极力平定心情,禀奏:“启禀皇上,早朝时间过了,可是文武百官还在金銮殿上苦等,月支和圣布堡诸多事情需要禀报,请皇上批准,沉文骥大人苦等不及,来找臣妾,臣妾只能硬着头皮来寻皇上。还请皇上给个准话。”
屋里的漠峻逸一听,立刻掀开了身上的柳如烟,坐了起来。
柳如烟连忙说道:“梅妃姐姐说得对,皇上还是快去吧。都是臣妾该死,误了君王早朝。”
漠峻逸回眸递给柳如烟一个微笑:“没什么,爱妃懂事,朕明白的。”
柳如烟连忙下榻替漠峻逸穿上龙袍:“臣妾的确诚惶诚恐,都说要帮皇上强大起来,在文武百官面前树立威望,可现在这第一步棋就走错了。臣妾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待会儿皇上去早朝,臣妾就去向梅妃姐姐赔礼道歉。”
漠峻逸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你本是柳泽之女,奈何误入歧途过,因此更要谨言慎行,才不枉费朕白疼你一场。”
“多谢皇上教诲,臣妾都记下了。”柳如烟帮忙漠峻逸穿好之后,自己也迅速穿戴好。
“皇上——”梅煮雪听不到回应,只得又唤了一声。
“进来吧——”漠峻逸总算发话了。
李公公得准,立刻把殿门打开,梅煮雪跨槛而进,棱窗未开,屋里一片灰暗,然而那昨夜狂欢之余的淫靡气息却是那么清晰,扑鼻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