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热辣辣的巴掌印犹在,苏碧落真的担心下一秒就会被这个暴躁的男人秒撕。
她的双手都架起姿势来了,性命倏关,如果他要杀她,少不得还是要拼一拼的。
未料墨子宸见她拉开的架势,竟然轻嗤了一声,唇角微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你这三脚猫工夫,还想跟本将军拉架么?”
“那也没办法,”苏碧落将小|嘴一撇,“你要是想杀我,我肯定要自保。”
墨子宸眉头微拧:“当真是你主动?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再好,你也不珍惜我啊,那语珂妹妹说一句,比我说十句还管用,我为什么还要你?我又不差,疼我的男人不是皇上,就是太子,个个比你强,我为什么要死吊在你这棵树上,放弃整片森林呢?”
苏碧落当真豁出去了
才刚在拓拔骁面前后悔不已,一到了墨子宸面前,又开始犟嘴,怎么不堪怎么说,怎样痛就怎样戳对方的痛处。
然而,墨子宸这回却没有暴怒,更没有暴力,只是低哑着嗓子憋屈道:“你说过三个月之内等本将军道歉。三个月到了么?三个月没到,你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你还有理了?”
闻言,苏碧落当即闭嘴。她还是讲道理的,这的确是自己理亏。可她并不想现在就告诉墨子宸,这全是拓拔骁的突发其想。
“那你愿意原谅我么?”她揪着裙摆,看着绣鞋的背面,期期艾艾的问。
墨子宸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用力捏着,她的视线不得不与他交织。
“做了这种错事,还要请求原谅的,除了你这天下第一厚脸皮之外,还真没有人敢这么说。”明明墨子宸骂得咬牙切齿,可为什么苏碧落还是在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抹幽怨。
“哪个男人碰到这种事情会选择原谅的?本将军原本也以为不会。我已经走了,可是到了城外,想到从此失去你了,我的心就被剜走一样,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没有了呼吸,没有了活下去的斗志,整个人都颓废了。”
墨子宸的语调仿佛梦呓似的,用磁沉的嗓音说起来,就像染了魔力似的,让苏碧落、映月、入画三个人全都怔忡了。
这是大将军会说的话么?
他在剖析自己,同时也在示弱。
墨子宸几时示弱过?
这些话让苏碧落太意外了,以致于愣忡到呆僵,喜悦的感觉缓了好半晌才慢慢的从心底淌出来。
这是真的么?他说“失去她,他的心就像被剜走似的”……
“所以,你会原谅我么?”苏碧落艰涩的启唇问道。
“会。因为我舍不得你。”墨子宸终于把最艰难的话从齿间迸出来了。
苏碧落眸光潋滟,情不自禁咬了下唇,唇角微微翘起。
映月和入画含笑对视了一眼,两个鬼丫头适时的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带上。
倘若肯原谅,这样的结局就一定是美满的,那还有必要再搅和么?
“相公……”苏碧落美眸迅速湿润了,被深深感动了。
墨子宸向前一步,张开双臂,猛的将苏碧落拥入怀里,紧紧的,像要把她的骨头揉碎一样。
“该死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报复我?让你相公丢脸,你满意了么?让你相公被天下人嘲笑戴了绿帽子,你得意了么?你这强势的小悍妇,就这么吃不得一点亏么?“
明明他在咬牙切齿的骂她,可为什么她听在耳里,心里的喜悦却盈满了整个心腔?她情不自禁双手揽紧了他的狼腰。
“不就是想要道歉么?好,我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私下去见语珂妹妹,以后见她,一定经过你同意,这样可以么?”
墨子宸的话还在耳畔呢喃,苏碧落不争气的泪光婆娑着碎碎晶莹,喉间哽咽着,只能拼命点头。
“嗯嗯……”
“想要什么样的告白,你愿意听的,我都说。”墨子宸的暖心话语还在继续击溃她的心防,而她早已经溃不成军。
“相公,你爱我么?我想知道,我想知道……”苏碧落抬起泪眼,终于问出心底一直想问的话。
“当然爱你,小傻瓜。”墨子宸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俏鼻,眸底盈满|宠|溺。
苏碧落立刻破涕为笑:“真的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不再把我当赚钱工具了么?你拿我当你的妻子了么?相公——”
“是的,是的。”墨子宸再三确认,“我爱你,爱你,不再拿你当赚钱工具。你是我的夫人,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相公——”苏碧落踱起脚尖,狂热的凑上去,紧紧贴住他的唇。
墨子宸许久没有感受过她的热情了,骤然又被吻,马上狂热的回敬过去。
彼此死吮着,像是要与对方融在一起。
苏碧落微微喘着气,轻轻的推开墨子宸,将小拳头抵在他心口。
她不要他心里有个小疙瘩,她要告诉他真相,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小玩笑。她要他们真正的亲密无间的在一起。
“相公,我想说……嗯……”
墨子宸没给她机会说,转眼小|嘴又被堵上了。
彼此体温骤升,心跳加速。墨子宸猛然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两个人的唇始终密贴着,没有离开过。
纱缦落下,朦胧的光线里,就见到墨子宸伏在苏碧落身上,疯狂运动着……
或许真是太久没在一起了,好几个月了吧。
墨子宸就是憋得难受,迫不及待的想把心里的渴念全部都化为行动力。
一旦开启了小马达,就像没打算停止似的,来来回回折磨着。一次又一次的顶峯,让苏碧落愉悦到要死去。
“叫我的名字,落儿……”他似乎想要她确认身上的人是墨子宸,而不是拓拔骁,一遍又一遍的要求着。
“子,子宸……”苏碧落哼哼唧唧的轻唤着。
“落儿,以后叫我的名字,听见没有?”他也微微喘着气儿。
“嗯,好……”她的声音伴着轻吟,黏得像能抽出丝的麦芽糖。
窗外,一个俏丽的身影嵌在窗棂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屋里的纱帐。
拓拔玉罄看不清什么,然而动静还是听出来了,她用力咬着鞭唇,手里死命握着一条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