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落这时也不敢再开玩笑,立刻屈膝下跪求道:“皇上,不可感情用事。如今,南蛮与东陵联兵攻打北漠,北漠岌岌可危。陵亦尘放不放我家相公尚未可知,实在不能让皇上跟着去犯险。皇上九五至尊,应该回燕京坐镇。请皇上为北漠社稷着想,速回北漠。皇上不答应,臣妇就不起来。”
漠峻逸赶紧亲自扶起,长叹:“罢了,朕回去就是。只是夫人,你一定要小心。”
苏碧落立起,退后两步,施礼道:“臣妇遵旨。”
漠峻逸见苏碧落总在自己面前谨言慎行,不禁深感失落。
他轻轻叹息,回头对拓拔骁道:“拓拔骁,朕警告你,此去赤狄,不得伤害苏夫人一根头发,否则,朕不管西夏有多强大,必举北漠全力攻打西夏,为苏夫人讨回公道。”
拓拔骁轻轻嗤笑,戏谑的看着漠峻逸:“好啊,本宫就在西夏等着皇上。看起来,皇上对这位苏夫人的感情真是非同寻常啊,竟比那个墨子宸更加紧张。有趣!有趣!”
“哼,拓拔骁,不要胡言乱语。”漠峻逸微微郝然,连忙否认。
拓拔骁但笑不语,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苏碧落。
苏碧落令萧剑和姚磊立刻送漠峻逸启程,回北漠去。
漠峻逸留下一百侍卫给苏碧落,让墨羽等人好好保护苏夫人。
漠峻逸对哈罗德道:“待与南蛮、东陵的战争结束后,将依约而行,派姚磊运送兵器前来,帮助大泽。”
哈罗德也讲义气,保证:“请皇上放心,大泽会时刻关注战事,一旦北漠需要大泽派兵援助,大泽一定会派兵援助。”
哈蒙道:“父王,不必等到需要的时侯,儿臣认为,现在北漠就很需要,儿臣愿意带兵援助。”
墨子灵也出列对漠峻逸请旨:“皇上,身为墨家将一员,子灵愿领兵前往佐瓦关援助三哥守住南蛮太子的雄兵。”
哈蒙瞥了墨子灵一眼,立刻道:“哈蒙就随同小姐前去佐瓦关吧。待战事结束,哈蒙立刻回大泽,振兴大泽。”
“也罢,”哈罗德点头应允,“你去吧。”
墨子灵瞪着哈蒙道:“不必!你留下来!如今大泽也不能没有人镇守,你一走,谁来镇守大泽。相信,很快我大哥就会被释放,南蛮与东陵也很快就会退兵。故而,你还是留下来,大泽更需要你。”
“这……”哈蒙急了,“小姐,就让哈蒙去帮你吧。你上战场,我不放心。我一定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不必!”墨子灵断然拒绝。
她噘起嘴,不明白这只讨厌的苍蝇怎么会赶都赶不走。
苏碧落明白墨子灵的心思,她想赶往援助的是佐瓦关,并非沂蒙关,想必更多是为了南蛮太子蛮莫寒。即使为敌我两方,她一定也很想赶去见蛮莫寒一面。
苏碧落此刻最渴望见到的就是墨子宸,推己及人,亦能深切体会到墨子灵的思念之情,有哈蒙在身边,确实是个累赘。
“哈蒙,大泽百业待兴,如同一盘散沙,才刚建国,根基亦不稳,的确需要你在此坐镇。况且,北漠也尚未到危急之际,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哈蒙,你就暂且在此观望吧,待看清楚哪里需要援助,再行出兵,不是更加有的放矢吗?”
苏碧落这么一说,哈蒙倒也无话可说。
漠峻逸马上附和苏碧落的意见,劝道:“多谢哈蒙太子的义气相挺,只是苏夫人说得不错,大泽也需要你。北漠的事情,暂且由我们自己解决。”
“这……”哈蒙见状,也只得答应,“好吧。请小姐保重自己。有任何需要,请即刻通知我。”
墨子灵笑着哄道:“好好好,一定通知你哈。”
苏碧落道:“事不宜迟,臣妇这就恭送皇上启程。子灵,你上了战场,一定要多加小心。”
“嫂子,你也一定要小心。”墨子灵紧紧拉着苏碧落的手,叮咛着,又让墨羽和映月、入画好好保护苏碧落。
之后,哈罗德亲送墨峻逸,墨子灵与墨钰一人分领一万墨家军,分赴佐瓦关与沂蒙关。
大家都散尽后,苏碧落就带着墨羽、映月、入画在哈蒙的安排下,跟着拓拔骁前往赤狄。
经过厮杀后,西夏将士还剩下十四万。
十四万军队声势浩荡,中泽之舟逶迤数里。
苏碧落站在船头上,迎着秋风而立,望着眼前落日余晖,照耀在一排排黄灿灿的水杉上面,艳丽极了,就连沼泽里面的水也像染了胭脂似的。
她想起去年,就在这样的船头,也是在这样的仰望中,她被蛮语珂推到泥潭去,所幸因祸得福,反而和相公圆了房,又认识了哈罗德这样的贤君。
可是,想到就是这样的蛮语珂,一向墨子宸哭诉,墨子宸就抛下军务跑去见她,反而又中了她的诡计,苏碧落心里就怒火中烧。
“夫人,外面风寒,你还是进船舱消息吧。”
随着一道好听至极的声音,一件温暖的披风已经披在了她的肩头。
苏碧落倏然回眸,正对上拓拔骁那张旷世俊颜,不禁惊退两步。
“诶——”拓拔骁连忙伸手拉住了苏碧落。
苏碧落半只脚掌都踩出了甲板,身子一晃,差点掉出船头,拓拔骁一扶,披风自肩头滑落,飘至水面,她的身子却被拓拔骁揽进怀中。
拓拔骁那双水晶似的眸子脉脉含情,看得人心弦震颤
苏碧落咬了下唇|瓣,厉声轻叱:“放开我。”
拓拔骁反而揽得更紧:“不放呢。”
苏碧落即刻低头,一口就咬住他的手。
“嘶——”拓拔骁不由自主低呼。
苏碧落咬得更狠了。
牙齿刺破皮肉,腥血溢出嘴角。
拓拔骁终于苦笑着松开了揽着她的腰的手,苏碧落同时松口,抬眸怒视着拓拔骁。
“再来一次,本夫人马上就跳下去。”
拓拔骁无奈的叹息:“好好好,不动手,可以了吧。是你要本宫一起演戏。这演戏不逼真哪成呢?”
“演戏也不是现在,等我家相公来了,再演也不迟。”苏碧落嘟着嘴道。
“嗯,有道理。”拓拔骁的眸底掠过一抹促狭,“那就是说到时本宫再揽你,你就不会拒绝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