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由许婆子,李婆子二人一左一右双双搀扶着,切脚步虚浮,真真可谓一步三摇柔若无骨。
素面朝天地坐在夜云夕对面,楚楚说道;“我房里的竹翠不错,文静温柔,且服侍我和相公多年,知根知底,对相公……又是极好的!”
竹翠的性子最是绵软。像个面团一样咋揉捏咋是,让他做妾有没有还不是一样?自然入不得夜云夕的眼。
夜云夕要得可不止是两房妾室,这么简单,一来,要能制衡李氏。二来,可以替她分管一份家业……
“还有长姐身边的婵娟姑娘,也是极好的人选,身段丰满,又是一副好相貌,看着就是有福相的人。”
夜云夕唇角微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言语。
李氏一连提了十几个丫鬟的名字。只说的口干舌燥嗓子冒烟。
“嫂嫂不必费心了,府里的人,我实在想不中。”
“啊……妹妹……外人咱们不知根底?还是府里人好些。”
“她们身份太过低微,我怕哥哥……。”
“呵呵。”李氏干笑两声想破脑袋又说道:“其实绿柳也是极好的,心思细密人又温柔与我做姐妹定然和睦。”
绿柳当即沉的脸色,说道:“奴婢命贱,没那高攀的福气。”
“瞧这丫头说的哪里话,我和大少爷还能亏了你不成,定然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我以有心上人了,就不劳少夫人操心了”绿柳顺嘴胡诌道。
“呦!是谁呀!快说来听听?是府里的?还是容家的?”李氏一扫阴霾两眼放光的盯着绿柳猛瞧。
本来就是顺嘴胡诌的,绿柳哪有个人啊?
夜云夕望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绿柳。又瞧一眼,一眼“星星”期盼的李氏,暗自好笑。
“这件事我再想想?”离成亲还有些日子,她不想让李氏过早知道,免得节外生枝,徒惹变故。
李氏面色讪讪地扶着李婆子的手摇摇起身:“我身子乏力的很,就不打扰妹妹了。”
“哼!自作自受。”绿柳端起李氏喝过的茶盏,将剩余的半盏香茗,狠狠泼到窗外。
翌日
当夜云烟袅袅婷婷出现在“无心阁”时,织锦险些惊掉下巴,嘴巴张的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哇。”的一声撒腿往夜云夕的闺阁里跑。
正与出来的绿柳在门口撞个满怀。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忙什么呢?跟火烧屁股似的。”绿柳,一边揉着被撞疼了,胸口一边嗫怪道。
知锦连忙回首,一手指着院子中蜿蜒的青石板甬路:“是,是大小姐来了。”
绿柳眉头一紧顺着织锦的手望去,不远处主仆三人以绕过了假山。
“小姐还在房里睡着,你轻点声。”绿柳说道。
当夜云夕和夜云烟面对面喝茶时,已过了未时,一抹橙黄的的阳光正斜斜的自窗口笼罩在二人身上。
“弟弟纳妾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以为竹翠不错,即胆小,又老实不会惹出是非来。”夜云烟态度很是冷淡。
“姐姐所言极是,不过,容伯母昨日以相中中两个女子,而且聘钱都以下了。如果哥哥不介意,咱们可以三房同娶。”
“这等大事你连商量都不同我商量?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位长姐吗?”
夜云烟愤愤离去。
据此,李氏三日两日的边过来讨扰一回。
“你去将那两个人的画像拿过来给嫂嫂瞧瞧?”
“啊!妹妹说的是真的?”
绿柳自房中,紫檀木仿竹节雕鸟纹多宝格里拿出两张画像,轻轻的递给李氏,盈盈一笑说道:“家世都是清白的,少夫人大可,放心。”轻轻淡淡的言语里透着暗讽的意思。
李氏自然没听出来,她现在正一心扑在手中两张画像上,哪里有功夫理会绿柳的话。
画中,女子眉目娟秀,容貌平平远不及李氏姿容出众。贵在有一份沉稳端庄。
另一个,女子眉眼平和,甚是温柔。
二十日后,青州城里极为热闹非凡,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青州百姓都道:“这铁算盘和老书究,两家祖上定是积了大德了,要不就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要不怎能摊上这样好的福气,一朝嫁进宅心仁厚的富甲一方的,夜家。”
因这夜家许久未办喜事,这一场婚事办得尤为热闹。
容管家一张老脸都乐得像朵花一样,不住闲的接来送往……
容家的四位哥哥今日也都卸去了各自的差事。帮着迎来送往忙得不亦乐乎。
容家的三位嫂嫂则陪着前来道贺的一众女眷在内房里说话唠嗑。
今日李氏竟也穿着一身红衣,上头是件绣金丝祥云的石榴红上衣,下头套着件银红色百褶裙,玲珑细腰以云带主腰束着,更显腰身不盈一握,整个身段突兀有致,胸隆腿长。头青丝梳成流云髻,上面插着两支七宝珊瑚簪,通身的红色衬得肤色白里透红,艳若朝霞,一双明眸更是波光流转,盛装出席端足了的架势在众目睽睽下,接受了那两位妾室敬上的两盏香茗。脸上是挂着得体的笑,但眼眸里去流露着淡淡的悲伤与哀凉。
夜云夕躲在无心阁里正摊开一张宣纸写的大字。
“小姐不去瞧瞧外面可热闹了。”织锦端着药碗进来。
夜云夕停下毛笔淡淡一笑道:“她现在怕是狠毒了我,我又何必出去讨人嫌。”
她尤记得那日,姐姐临走时在她耳边说的话:“你终于得逞的。”
“姐姐呐?”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不知道,反正没在前厅。”织锦冷冷的回道。
她是顶部瞧不上大小姐的,奈何身分低微,见了面不得不违心的恭谨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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