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摇晃的越来越强烈,实际上10分钟前,咖啡馆里的和酒店住宿的顾客都已经疏散撤离。
此刻达摩三人真在楼下远远观望,周围并无其他观众,这三人好像并没有一般人的恐慌情绪。鲸鱼的成长就好像我们用延时摄影看到的一样。
“这家伙不会挤破玻璃吗?你看他的肚子已经撑到玻璃了,再长下去,明显水族馆的空间不够了啊。”大背头一脸震惊,很难相信这么短的时间,这条怪物就比比刚进店时还要大了几倍。此时至少有一般身子露出水面,大背头挠挠头,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什么。
刘项云耸耸肩,好像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嘴角倾斜,玩味道:“上次就有鬼级的怪物袭击过这里,玻璃连一丝裂缝都没有,我看这个家伙要被水族馆给挤死。可惜还没开始逞威风,就要挂了,真是够窝囊的。”
达摩不由的叹了口气,有点伤感的语气道:“这么漂亮鲸鱼,为什么要将他关在水族馆呢?你看它急速的成长似乎很痛苦。”
“听说这条鲸鱼是莫迪先生的宠物波贝尔,喔,莫迪先生就是这座建筑的拥有者。当年莫迪先生和波贝尔一起在海上探险,在一艘沉船上发现宝藏。莫迪用这笔钱做了酒店生意,很快积累了庞大的财富。”刘湘云向达摩解释着这些道听途说的传闻。
达摩揉了揉自己紧锁的眉头,似乎有很多困惑。
大背头一脸严肃,斜眼看着达摩颇有不安道:“虽然说这玻璃很结实,可看这怪物的样子,破开也是迟早的事吧。达摩,我们还是退远一点好。这怪物比之前的垃圾怪可强太多了,你该不会是想和它战斗吧。你最好想想还有15个亿等着你赚呢,可别在这里挂掉啊。”
刘项云也附和道:“你说什么呢,大背头。达摩怎么可能干那种傻事?我们只是在这里观望,并没有要战斗的意思。”
水族馆内,波贝尔身上的肉抽搐着,扭曲着,生长着。它的嘴角都快咧到了后脑,牙齿也变得锋利起来。上下颚两边鼓起肉瘤,似乎有什么在里面使劲往外冒,终于将肉瘤顶出透明的一层。波贝尔一声嚎叫,伴着血水伸出八根獠牙,弯曲的獠牙上下相对,末梢又拐了弯冲向外面。
波贝尔的生长并未结束,他的前肢和尾鳍化作利爪,胸腹的皮肤化作鳞片。
这么说吧,波贝尔此时看上去已经不是一条鲸鱼了。除了他那宝石蓝的美丽眼睛。
40层的豪尔兴奋的看着监视器里波贝尔的变化,犹如鞭子一样的舌头将办公桌拍个粉碎。然后微笑着对莫迪道:“走吧,我亲爱的老板,是时候开始表演了。你最喜欢看表演了,不是吗?今天你是主角,你应该开心起来。”
莫迪整理了一下西装,苦笑道:“这就是你报复的手段吗?如果说这么做能让你感到快乐,那么我愿意做这个主角。”
“别他妈装作一副高大的样子,现在还要惺惺作态吗?你应该颤抖,因为害怕向我求饶!”豪尔怒吼道,舌头缠绕着莫迪。“感觉到了吗?我现在杀死你就像剔除牙缝里的肉一样轻松惬意,只要稍稍的用力,我就能将你勒成两瓣。然后你会痛到尖叫,看着上下半身分开的样子,那感觉应该美极了。”
莫迪感到那恶心的舌头在渐渐收缩,肋骨已经断了几根,呼吸变得困难。但莫迪还是努力挤出微笑道:“你精心布置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轻易的杀死我吗?如果你早就想这么做了,我还等得到今天吗?那么,就算我死,我也要有自己的态度。听着,豪尔,你就是个懦夫!”
“哈哈哈,真是拙略的表演。莫迪,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让你死在波贝尔腹中,也是大恩大德呢。快点走吧,我都等不及了。”豪尔仰头大笑,双手伸出像是要给莫迪一个拥抱。
豪尔和莫迪搭乘电梯来到一楼广场,豪尔扫了一眼达摩三人道:“哟,莫迪,看来你的演出不会寂寞呢,这里还有观众正等待你的精彩表演呢,哈哈哈。”
刘项云拽了拽达摩和大背头,激动的冲着莫迪喊:“那位老者就是商界传奇莫迪先生啊。莫迪先生,真高兴能见到您,可以和你合影吗?”
说着刘项云就冲着莫迪跑过去,被达摩一把拽住,“你冷静冷静,你看他旁边那个人,不觉得奇怪吗?那双红色的眼睛,还有邪魅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吧。还有他的舌头,正在梳理刘海,我们先在旁边看看再说。”
刘项云有些不高兴,甩开达摩的手道:“舌头能舔到额头很正常啊,我就能舔到鼻尖,有的人天生就舌头长。你可别拦着我追星啊。”
大背头略有所思道:“刘项云这么说也有几份道理,我记得有杂志报道过有个部落的人全是长舌头,他们的见面礼就是用舌头握手。”
达摩无奈的摇摇头,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嘭---一个人形物体飞了过来,重重的撞到树上。
达摩蹲下身,拍了拍刘项云的脸道:“打脸吗?我的朋友?”
刘项云没有回答,也不可能回答,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大背头揉了揉眼睛道:“刚才那鞭子,是那家伙的舌头?这是什么怪物啊?刘项云没事吧?”
达摩气笑道:“怪物,不是长舌部落的酋长吗?死不了,只是晕了过去。”
“叮---叮---叮”
水族馆的玻璃像升降门一样升了起来,水和怪物一泻而下。怪物在水地上翻滚了几圈,像海豹那样甩了甩身上的水,淋的众人满身都是,它似乎对自己能站立在地面感到惊讶,一时间左摇右晃的,让这个庞然大物看上去有点滑稽。
豪尔看着波贝尔那八根巨大的森森獠牙,就像艺术家欣赏不世出的名画一样,不禁拍了拍手道:“真是完美的杰作啊,莫迪,能成为它以怪物之姿的头一份祭品你应该感到光荣。”
莫迪苦涩的笑了笑,有些释然。向波贝尔走去,在怪物的脑袋前方停下,站在它巨大的阴影里。远远看去,莫迪只有它的脚趾高度。
莫迪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老朋友,回想起年轻时一起在大海中冒险的场景。波贝尔在他的小木筏周围一跃而出,翩翩起舞。与他在狂风骤雨中,破浪前行。在汹涌波涛中,与巨大的八爪鱼搏斗。
莫迪不禁老泪纵横:“老朋友,我知道水族馆对于你来说,实在太小太小了。你的舞台应该在辽阔的大海,可是好几次送别,你都固执的游向岸边。怕你搁浅,我只能将你放到水族馆里。这些年,很少来看你。老朋友,现在想来是我对不住你。老了老了,这世间的名和利都已看破,无非是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如果能重新选择,这名和利又怎能与你一起在大海中遨游相提并论。你如今变成怪物,多半也有我的原因。你吃了我,我并不怪你,我只有悔恨,对你来说我太自私了。”
波贝尔低下头,扇起的狂风将莫迪吹倒跌坐在地。
豪尔在一边癫狂的笑着:“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啊,一想想就让我兴奋。”
波贝尔那宝石蓝的眼睛看了会莫迪,因为巨大化更让人清楚的看到眼睛里迷人的纹路,美的让人窒息。
在达摩众人瞠目结舌的状态下,波贝尔伸了伸脖子,不让獠牙触碰道莫迪,接着伸出那又湿又温暖的舌头,舔了一下莫迪的脸颊。
莫迪坐在地上,颤抖的张开双臂,拥抱了这个许久没有触摸的老朋友,泪如溪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