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对**护的食量很佩服：“你这样吃，不怕把你的新肉身撑坏了？”
**护继续胡吃海塞，胡乱摇了摇头。
他们在分部的食堂里，食堂不大，像个小餐厅，窗明几净。陈忠推开窗看过，窗户可以推开，但是窗外其实是一片黑暗。
服务员，厨师都是鬼魂，高矮胖瘦都有，他们进来之前正在嘻嘻哈哈的聊天。他们一出现就一哄而散，各就各位，专业又热情。
有个小鬼魂，看不清脸，他飘过来，一脸新奇的看着陈忠。
陈忠对他笑了笑。
小鬼魂吓一跳，飘走了。
“别打扰他们的工作。”**护抽空提醒了一句，继续大吃大喝。
陈忠：“他们也是从地府来的？”
**护：“生前就是干这行的，死后还想继续干，不愿意去轮回就让他们来了。”
陈忠看这些鬼魂都笑嘻嘻的，医务室里的那两位鬼魂也一样，半透明的身体看起来很柔和，没有攻击性：“还能选择啊，这样也不错啊。”
**护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别想的太美好。这些人大多一生为善，没有恶因，当然不会有恶果。”
因果论在地府也流行。
“厨师杀鱼肉鸡鸭的，不算为恶？”陈忠想听听**护的想法。如果是王子开，陈忠基本可以判断，他估计会说那些东西生来就是给人吃的吧。
“没那么严重，功过相抵，几千年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算得上善，阎王爷给了可以自己选择的权利。”**护放慢吃东西的速度，回答陈忠的话。
陈忠：“也不是谁都可以做选择的。”
**护点头：“我生前从军，杀过的人不计其数。阎王爷判的时候，我都不怕下十八层地狱了。结果去了特殊部队，抓恶鬼。”
陈忠有些惊讶**护会和他说这些。
“恶鬼已经不是灵魂，甚至不是灵体。大多生物灵体都算友善，但是恶鬼是比灵体邪恶千百倍的存在。”**护靠在椅子上，大约是有点吃多了，小男孩的身体到底是有极限的。
“即使是逃逸的灵体。也有称他们是恶灵，不过我们不这样叫。灵体再邪恶，也只是生物的灵魂。”
陈忠看着他，小男孩的脸上有着和年龄完全不符的岁月的痕迹，那是活了长久时间的一种气质。
“世间万恶，人为首。”
空空的餐厅里，坐着一个青年和一个小男孩，那个小小的孩子低垂着头，一改往日的样子，心情压抑的这样说着。
周围的鬼魂都躲起来了，甚至不敢接近他们。
“灰影是抓灵体的，大多不算恶灵，所以地府只是要求收容。”**护继续说。
陈忠：“被附身的人呢？”
**护笑了下：“不难猜吧。危险还是扼杀在萌芽里为好。”
陈忠沉默了。人若得到了超越人的力量，这种力量如果还带着邪恶，堕落几乎是必然的。
哪怕生处黑暗，也要心向光明。
陈忠意识到，他自己是做不到的。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
他们离开餐厅的时候，几个小鬼魂还在远远的偷看他们，显然非常感兴趣。
“他们会一直留在这里？如果中途想去轮回呢？”他们是否有前生的记忆？最后一句，陈忠没有问出口。
**护有点吃太多了，走路晃晃悠悠的，还打了饱嗝，和普通的小男孩没有任何区别。
他说：“和我们一样。任务结束才能离开。”
陈忠点头，不再多问。他本就只是了解一下，并没有做什么的打算。
“不过，他们如果要去轮回的话，倒是可以的。孟婆汤喝了就行。”**护突然转头说道，说完又笑起来，莫名其妙的转头继续走。
“我们就不行了。所以你要好好锻炼，努力变强。”
这结论拐的是不是有点牵强。陈忠尴尬笑笑。
……
王子开在整理赵研带来的信息。
一个新的任务。
不是地府系统给的信息，是人间警局提交的案子。
这种任务才是最平常的，可以在灵体附身之前将它抓起来，免掉很多麻烦。而一旦附身，地府系统就能发现灵体的位置，并传达给联合局。
不过，这种任务很麻烦。
……
次日，陈忠早早的起来。
在没有监控的卫生间里继续尝试紫竹笔的能力。
首先，陈忠的想象可以化成视觉幻象，并且这种幻想可以随着陈忠的想象继续转换。但是，还没有确定持续的时间最长是多久，范围有多广，会在哪些存在上起作用之类的。而这些，陈忠准备让王子开帮忙好好研究研究。
其次，在林梅身上发现的。虽然当时只是临时起意，但是紫竹笔却非常完美的还原了他的想法，并且将这种想法更加合理化和具有可实施性。
将灵魂和附身灵体分离，并将灵魂画入画里。这样这个灵魂会生活在画中。后续如何陈忠还不能确定，不过，如果连李医生都没有发觉，说明他完全可以私下实现更多的功能。
仅仅这两条，陈忠就发现，他的能力，他所拥有的紫竹笔的能力，简直逆天。
不过，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那天林莫在试用之后选择盗取。
以陈忠对林莫的了解，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仅仅因为一笔的珍贵就做出这样的行为。
只有一种解释，林莫或者一个普通人或许都可以感受到紫竹笔的力量。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也能使用这种力量。这是一件必须要去试验和明确的事。
如果紫竹笔是任何都能感受到力量，并且可以使用。即使不是陈忠也可以的话，那么这将成为一件极其可怕，需要绝对保密的事。
陈忠懊恼，之前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现在至少林莫已经知道，而998小队里又有谁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作为能力的给予者，陈忠默认黑影是知道的。
从之前黑影的表现来看，陈忠有一点可以明确，黑影至少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这点应该没有错。
998小队的其他人，他也需要时间确认。
最后将头发擦干，陈忠走出浴室。
“啊！”
**护看着他，一脸一言难尽：“你，居然需要大半个小时啊……”
陈忠惊魂未定，以为自己刚刚完美的伪装就这样被发现了。
“我洗澡。昨天太累了没洗。”
**护顶着一个小男孩的脸，一副我懂，你不用解释的样子。
陈忠无言以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