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地躲到西边的山峰后面,从远处望去就像一条巨大的火龙,弯弯曲曲地盘绕在西边的山头上。太阳放射出来的烈焰,不仅烧红了西边的天空,在西边的天空上飘浮着许多厚薄不同的云层,它们在烈焰的照射下,呈现出各种不同的颜色,有的象煤炭场,底部正在燃烧,有的象烧透的炭块,一片彤红,有的象已经烧过的草木灰,一片白色,有的象袅袅炊烟,在空中漂浮着。颜色有深红、淡红、浅红、有深黄、淡黄、浅黄、有深蓝、淡蓝、浅蓝等各种不同的颜色,形状上也有各种不同的身姿,有的象山峰、有的象碉楼,有的象鸟兽姿态,有的象大海波涛。美丽,壮观极了。可是劳作了一天的人们确无心欣赏这大自然的美景,他们只知道在太阳下山前赶紧收工,于是犁田、耙地、送肥的男人们,纷纷赶着牛马扛着犁耙,向通往村中的小路集中等待,女人们背着小孩,扛着锄头,挎着篮子,跟在男人们身后,三三两两,四面八方地朝着回村的小路走来。他们回到家后,放下犁耙,拴好或关好牛马放下锄头、小孩、篮子,打来一木盆凉水,洗去手、脸上的汗渍,、污渍后,男人们有的边烧火,边装上旱烟,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有的烧来开水,冲杯热茶在门口品着。女人们大体一样都在洗菜,做饭,喂猪,忙个手脚不闲。
小五的父母和其他的村民一样,分工合作,很快做好了晚餐。晚餐很简单做了一蒸包谷饭,油炒一盆白菜,淡煮一盆青菜,胡辣子打蘸水,一家人围着桌子吃起来,吃饭前谁都没有在意小真的动向,开饭时,小真也挤到吃饭的行列里来,这时大人们才发现小真回来了,怎么又不见小五呢?光庭忙问小真:“你不是和你五叔去姑妈家玩吗?怎么又回来了呢?你回来啦,那你五叔怎么不回来呢”?小真回答说:“我是和五叔一起回来的,回来后我忙找东西吃,后来就没有见着五叔了”。小真爷爷自坤问:“你们没有去水丫口”小真说:“去了,我和五叔到姑妈家的时候,他们家已经在准备吃饭啦。姑爹见我们要进他家的门了,就堵在门口骂我们,我和五叔就回来了”。老人又问:“你姑爹是怎么骂你们的,能把你们给气回来?”小真把王怀友骂的话大体复述了一遍,大人们听后肺都要气炸了,都说王怀友这狗日的不是好东西,可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是要赶紧查找小五的去向,于是慌忙的吃了饭,分头到各家各户去询问,到寨头,水边去呼喊,折腾了大半夜,没有人知道小五的去向,询问的,喊叫的都回来了,女老人陈氏听大家说没有小五的消息,急的团团转说:“你们去下寨,水口子、中寨这些地方喊喊,找找,一定要把他找回来”。老伴自坤,长子光庭都说,“大半夜的去喊去叫也没有用,明天接着找就是啦”。第二天早晨,自坤老人把四个儿子喊拢说:“今天继续去找,哥四个分成两组:光庭、光武一个组,光玉、光学一个组,各组在增加两个人,增加的人你们自己去请,把请好的人带来吃早饭,我和你妈在家做饭等着你们”。老人吩咐完毕,哥四个就分头去请人,光庭、光武请来了秀林、秀清,光学、光玉请来子明、国明。大伙吃了早饭后,自坤老人作具体分工说:“光庭、光武你们这个组负责到黄家松山肖家脑包、转脑包、新沟一带去找。光学、光玉你们这个组负责庙树林:大皮坡、躲牛洞、消洞、小祭山这一带。每个人带一把斧子,一根木棍作防身用,黄家松山一带有野狼出没,水口子刘怀国在黄家送山放牛就曾被野狼咬伤,幸亏牛顶死了野狼才救了他。大皮坡、消洞有蟒蛇现身,所以叫你们在找人的时候要注意豺狼,蟒蛇的袭击。保护好自己,时要注意观察看有没有扯碎的衣物,皮屑之类的东西,大家听清楚没有”。齐声回答说:“听清楚了”。“分头出发吧”!老人发出指示。
家里面分头找人的时候,小五也从平黄镇开始向县府所在方向出发了。
在分头找人的过程中,大家都很小心,他们有时候一个跟一个,排成纵队搜寻,有时排成横队搜寻,遇到山洞和草深树密的地方就吼吼,捡石头打打。防止野兽,蟒蛇突然伤人。老人也没有闲着,他手里提着旱烟袋,到村头、村尾、水塘、坑塘、寺庙去找。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各路人马先后都回来了,在家做饭等候的女老人见回来的就问:“找到了没有”,回答都一样,女老人突然悲伤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边哭边说:“我的五儿唉,你去哪里了耶,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回来跟妈说唉,你怎么一声不出,气都不吭就无影无踪了呢,你要把妈急死了你才称心吗?”自坤老人安慰说:“你不要伤心难过,找不到踪影,说明小五还活着,早晚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快去把饭菜端上来让大家先吃饭,大家累了,肚子早就饿了”。丈夫的话让女老人的心灵暂时得到了一点安慰,抹抹眼泪就去灶房端菜端饭,上好碗筷,几兄弟摆上板凳,添饭,发筷子,稀里哗啦的吃起来。自坤老人边吃饭边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应该去找王怀友讨个说法”。几个兄弟都赞同老人的意见说:“明天就去,除了我们在坐的外,再去找几个和我们一起去。人多势众,让王怀友知道我们叶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自坤老人又说:“好,就这么决定,今天晚上你们去把人请好,明天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这里集中。早早的吃点饭就走。”大家齐声回答:“好!”
王怀友自从对小五,小真骂了那些难听话,心系也不得安宁,一是叶氏吵闹不休,反复追问王怀友为什么要那样骂小五,小真,二是怕小五,小真回去告状,叶家人上门问罪,叶家人虽然穷,但是人多,真的要来也不好对付,还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口无遮拦的就骂了那些难听的话,三是这几天心神不宁,心惊肉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第三天上午快吃早饭的时候,他的不祥预感终于来了。上午11点左右,家门口突然来了十多个年青壮汉,个个手持木棒,气势汹汹,王怀友见状,深感大事不好,慌忙从家里出来喊说:“爹,各位兄弟快进屋坐”。自坤老人说:“我也不配坐你的岳父,你也不要虚情假意,我们这些穷人不配进你那个家,我们今天只问你小五来过你这里没有”。王怀友回答说:“来过,但是他们当天就回去啦,不在这里啦”。自坤老人说:“你说回去啦,我们连小五的影子都没有见,既然你承认小五来过你这里,现在就请你把小五叫来,我们马上离开你王家”。王怀友回答说:“爹、小五真的不在这里,你要我把小五叫来,我真的叫不出来”。前天我是对小五们骂了些难听的话,现在我给你老人家磕头请罪,说完忙跪下向老人磕头,朝去的人群磕头。老人说:“你不要以为磕几个头就没有事啦,光庭你们给我教训这个嫌贫爱富的狗东西”。听到老人发话,光庭等人一拥而上,将王怀友拖翻在地,一顿拳脚,棍棒打得王怀友喊爹叫娘,满地打滚。叶氏见后家人下手太重,忙向老人和后家人求情说:“你们不要打啦,你们把他打死了我怎么办?你们要把他打死就得先把我打死,”说完就猛扑到王怀友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王怀友。叶家人见自己的人相救也就停住了手脚。自坤老人见教训的差不多了,发话说:“好啦,今天先放他一马,又对王怀友说,限你在一个月之内把小五找回来,你如果找不回来我们就要你的狗命,我们走吧”。大家跟随老人返回牛额去了。
水丫口王家人听说王怀友被叶家的人打伤,纷纷到王怀友家来探望,见王怀友被打的皮脬脸肿,左手也被打骨折,都叹气说,你不应该惹恼叶家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叶家人,人多势众,吃亏了吧!王怀友说:“这还不算什么?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啊,”他们放话要我在一个月之内找回叶小五,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叶小五?如果找不到,我的命怕是难保啊!王家人说:“他们不会真的要你的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医生治伤,待伤好些,也可以出去避一避,他们来找不到你,他们也无可奈何?”王怀友说:“好吧!我按你们说的去做吧”!
该找的地方找了,该寻访的地方也寻访了,就是没有小五的踪影。农历三月进入农忙季节,没有时间和能力再找下去,只好不找了,不过自坤一家人,从此对小五的牵挂不断,思念无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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