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水还没关,静阮一下躲开,退开一大步,又慌又急。
水杯掉在地上,“哗啦——”变成玻璃碎。
高小书一脸一肩水看着静阮,她此时一脸惊慌失措,那眼里都是慌不择路的狼狈。他顿时觉得心情大好,第一次见面她要是露出一丝丝这种表情,他们绝对撕不起来。
他看了一下脚下的玻璃渣,“你慌什么?”
静阮准备去关水龙头,他先一步伸长胳膊过去,一秒钟转上,对静阮说,“快快,绕着出去,我叫人来收拾。”
静阮一声不吭,低着头绕远了向外走。
高小书跟着她出来,站在卫生间门口,正好看到一个服务生,他说,“里面碎了个杯子,找人来收拾收拾。”
静阮顺着走廊走,背后传来这话她顿觉胸闷,他从一个女卫生间出来,让人怎么想?
推开包间门,顾之一他们都在,大家反常的很沉默。
她拿起包说,“事情解决,那我先走了。”
“解决?”顾之一推开椅子站起来。
外面包间门也开了,不多时高小书头发湿湿的进来,他右手拿着个白毛巾,擦着脸上的水说,“我喊了起热菜……”一看静阮拿着包,他很诧异地说,“我这不是都浇了自己,怎么你还要走?”
静阮被他没脸没皮的话说的顿时无语。
其他人都看着他头发上的水珠子,眼神很佩服。
高小书压根当看不见,只对静阮说,“你可不能走,你上次说的那悔过书我还没写呢,你得留下看着我写,不然这事没有完,回头我还得和你继续。”
静阮惊讶地看着他,谁想和他继续?
门轻响,高小书站在门口,一回头,伸手去说,“取来了。”他从外面进来的服务生手里接过一个本子,看着静阮说,“你看,我可没骗你,上菜了,你吃饭,我在你旁边写,免得你还怀疑我找了人代笔。”
静阮:“……”
菜一道道都上了。
高小书坐在静阮的右手边,面前一个本,右手拿笔挠着脑袋,问顺着他坐的张凯,“悔过书一般怎么写?”
张凯用筷子夹了口菜,摇头说,“我没写过。”
高小书又隔着静阮去问顾之一,“之一,你提点提点我?”
静阮向后靠在椅子上,给他腾干净视线。
顾之一自然是不搭理他,顾之一也摆着一张心事重重的脸。
高小书讨了个没趣,转而看着静阮说,“桌上有几个方子,都是我花五十万和人买的,你尝尝。”
静阮淡淡看他一眼,让她男朋友知道一定会好好谢谢他。
高小书又讨了个没趣,他拿着笔,直戳脑仁,最后问静阮,“要不这样,我把悔过书三个字写到五千字怎么样?”
众人:“……”
静阮侧目看了看他面前的本,点头说,“那你写吧。”能写出来五千字也不容易。
于是这顿饭就变得异常诡异,她一个背景不明,弄的高小书不知真假,和五千字的悔过书磕上了,变成了他们吃饭,高小书一晚上趴在桌上用功。
可五千字真的不好写,静阮吃完饭,他还在写呢。
静阮当然不能等他,说道,“那你继续,回头放着就行,以后有机会再交给我。”说完,她就和顾之一走了。
高小书扔下笔,痛苦地喊道,“五千字怎么这么多,早知道让个服务员给写好了。”
月色正浓,
四季酒店外不远处,顾之一在街边停了车,今晚的事情竟然那样解决了,但又好像事情才开始。
他做这行,一直靠的都是谨慎小心,却没想,无意中认识了她,一切都变了,
静阮显然也知道他有话憋了一晚上要问,半点没催。
顾之一打下车窗,晚风灌进来,他说,“你进这行,其实就是为了现在的打算吧?”
静阮说,“我当时手上有个名单,可以去的拍卖行除了你们,还有几家。我是个怕麻烦的人。”
顾之一听出言外之意,看向她,“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既然有内。幕消息,为什么不直接帮人代理投资事宜?”
静阮说,“先更正一下,我那些,不算内。幕消息。内。幕交易是违法的。”
顾之一不知道她说的真还是假,他不玩股票。
“我就是不明白。”顾之一说,“你明白我的困惑吗?我不明白,你明明有这么自信的内。幕消息,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他说完又极快的修正,“不是内。幕,反正是什么都好。你告诉别人,万一跌了呢,其实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静阮露出一点点笑意,说道,“谢谢你的关心,目前,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他摇头,“你这个投资回报率比古玩高是不是?不然镇不住那些人。”
“看他们玩多大了,翻倍也不是不可能。”
顾之一侧头看她,旁边有路灯,车里光线就很好,她脸上都是自信的漂亮,心里猛然一个想法,给这样的女孩花钱,大概没有男人不愿意。他转开目光说,“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做这个,多少人会争着找你。”
静阮说:“的确是,能做到年收益百分之二十五已经不得了,以后你会知道,我这个确实比那个强一些。但我还有其他方面的考量,所以我们公司不单独做其他类型的投资。”
顾之一说,“你上次说你手上的东西要出手的价是一百万,应该和这件事就有关吧,能具体说说吗?”
静阮说,“没什么好说的。”她低头,整理了一下手袋的带子,“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些。”
顾之一简直不知道这谈话要怎么继续,他说,“可我完全看不懂这件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平白无故给别人一个发财机会,又不认识。”
关键在他看来,这机会不是常有的。
静阮说,“我不认为这件事上我一定要有什么立时的好处,只是我们的社会结构现在变了,过去的人,互相帮助,接济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比比皆是,你看红楼梦,贾雨村不就得过甄士隐的帮助,虽然那是小说,但帮人,帮人,有能力就帮一把。为了别人好,不是为了别人报答。”
顾之一意外地看着他,明明在说那么市侩的事情,她怎么就完美换掉了概念。
静阮看他不说话,又说道,“投资的事情哪里有一定挣钱,何况这种事情,我也是跟着别人沾沾光。如果真是好机会,大家一起,钱又挣不完。”
顾之一盯着她看了一会,低声说,“我送你回去吧,只希望那代码都能涨,别人不会赔钱。”
静阮说,“钟先生买的是期指。”
顾之一没有接话,他更不知该说什么了,在他的概念中,有人跳楼就是因为买了那些……
静阮看着窗外说,“到六月吧,六月中差不多。”
顾之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话,不过,五月转眼就过去,六月来了。直到有一天,钟童生来找他,他才知道静阮说的全是真的。
钟童生和他是老关系,“这事还得你帮忙,看看怎么操作,一个民国瓷,拍的价格太高就该上电视了。可是陈小姐帮我挣了大钱,我想谢谢她,她不要钱。”
顾之一看着桌上的热茶,心里猜不出数字,他说,“那要看看具体是多高,一般要是几万也没什么,上十万,看看什么东西,也不是没可能。”
钟童生说,“就是她手上的那些民国瓷,她说就算有彩头,也不该给她,她是回来帮那位三爷投资艺术品的。”
顾之一苦笑,“这话都说这么明白了。”
“应该的。”钟童生说,“你不知道我这次……这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我有那么大胆子,咱们俩认识的久,陈小姐也是你的朋友,你的关系,我给你说亮底的话,本来我要给她两百万的彩头,她没有要。”
顾之一的心慌跳起来,“能给这么多,那你……”
钟童生笑着说,“前两年的辛苦,都比不上这一个月。”
顾之一没忍住,当天晚上约了静阮吃饭。
却没想静阮公司的人说,“我们陈总没在,飞去国外出差了。”
静阮心情一路忐忑飞到英国,生怕萧正来不了,可是一出机场就见到了萧正。
他戴着帽子和墨镜,人又亮眼,猛一看还以为是明星。静阮又惊有喜。
搂着他的脖子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萧正搂着她的腰,单手拉着她的行李,“路上累吗?”
静阮说,“你不是说比我迟点来吗,我都准备好了要等几天。”她拽着萧正的衣服,有点激动的不知所措。
萧正低声靠在她耳边说,“我怕来不了,你失望怎么办。”
那声音痒痒的都钻到耳朵里,静阮的心也痒了,她低声说,“那他不会派人跟你吧。”
萧正摇头,顺势在静阮耳朵旁亲了一下,说,“他不会。”
静阮伸手紧紧地搂上他脖子,“呀,你好像变的更高大了。”
萧正低头看着她笑。
静阮把脸埋在他身上,“你这样欺负你自己真的好吗?”
腰上一紧,萧正揉着她的腰说,“我不管着他,他有钱就买监控,要不就请人来监视我们了。”
静阮也搂上他,俩人亲亲热热去坐出租车。
六月,七月,八月,都是应该天气顶顶好的时候。
静阮的心情和蓝天白云一样飘在空中。她靠在萧正肩上,看着窗外绿色一丛丛过去,树上很多都结满了花。程琦的手始终牢牢圈在她的腰上,她说,“我等会有个惊喜要告诉你。”
萧正用力紧了紧,把她抱的更紧。
到了熟悉的酒店,萧正一脚踢上门,就把静阮抱了起来,“让我先看看瘦了没有。”
静阮笑的不行,低头看着他说,“你力气好大哦?”
萧正说,“你没好好吃饭,瘦了。”
静阮挣扎着下来,心疼萧正,“对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萧正抱静阮去洗手。
静阮说,“先洗澡,你要点吃的,这会都快七点了,我们不要出去吃饭了,就在房间吃。”
萧正堵在卫生间门口说,“咱们俩住一起吗?”
静阮把他推出去,“快把我箱子给我。”
萧正笑着把她的箱子拉过来,静阮弯腰拉开箱子,拿出自己洗漱用品还有浴巾,站起来,看萧正正低头看她,眉眼说不出的好看,她手指揪着他头发前面的刘海说,“我没有见过你头发这么长的样子,你看看这前面。”
萧正靠近她,柔声说,“我都没时间看自己,你不喜欢咱们明天就去剪了。”
静阮笑着躲进卫生间里,“砰——”一声,合上了门。
静阮很开心,她是一路笑着洗完澡的。
穿着浴袍,擦着头发出来,一开门,看到萧正正蹲在她的箱子旁边,在翻看她的一个本子。
他也洗澡换了衣服,手里还有她的内衣,看样子,他是原本要给她拿衣服的。
她靠在门上,歪头看着他,“你准备夸我吗?”
萧正抬头来,双眼复杂地看着她,“你怎么……”话一出口,他觉得自己嗓音是沙哑的。
静阮说,“呀,感动的要哭了吗?”她转身去拿过浴室的吹风机吹头发。
嗡嗡嗡的声音,给了程琦一点时间整理情绪。那是一份,她后面的详细计划书。
萧正走进来,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左手拿着,右手熟练的给她吹。静阮伸手过去搂住他,靠近他怀里,仰头问,“你不高兴。”
萧正只是吹着她的头发,等到觉得头发干了,把吹风机放回去,他才说,“我担心你的安全,你这样,有心人盯上你怎么办?”
静阮说,“谁会盯上我,你先看看我对自己的定位——”她推着萧正往外去,一路把萧正推到床边,她扑了上去,搂着他说,“想我没有?你还没有说想我。”
萧正被她压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她。
静阮手支起来,拉开点距离,但依旧趴在他身上说,“以后外面人都会这么说:陈保真呀,对,她是有些别人没有的消息!但她没有背景,唯一就是运气好,身分一目了然。虽然读了点书,可是想要混出样子也不容易,就凭她,根本弄不来那些消息。”
她一下坐了起来,神采奕奕神情飞扬,继续说着想象中的蜚短流长,“所以……这个陈保真呀,她千万碰不得,你们想想,人家能漏消息给她,大家一起跟着沾点光,要是把她也弄没了,只不过断了自己的财路而已。”
她一个匍匐,手臂又压到萧正胸口,程琦作势被砸的要晕倒。
静阮没理,继续用散播谣言的语气说,“那些所谓内。幕呀,证监会查都没有用。你们动了她,那知道到哪去找那位三爷吗?”
萧正终于被逗笑了,说道,“萧夫人,原来你是这样给自己定位的,让我听上去好心酸。”
静阮身子一斜,坐在了旁边,看着他说,“我们现在占了这么大的好处,总不能混得比上辈子还差,我也是没有办法……”她的笑容收了,神色也变得郑重,“我不想你将来又走上老路,”
萧正坐起来,整着她身上乱七八糟的浴袍,手停在领口,给她理的格外整齐。手指留恋不去,上不去,下不去,进不去……更离不去。
静阮感觉到那动作的沉重难舍,她知道他心里又难过了,他不能陪着她,该有多难过。她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比以前更相爱了,以前我觉得自己挺爱你的,可现在……我心里多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心,就是我看不到你,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我也知道你时刻都在牵挂着我,我晚上睡觉睡的都特别踏实。不像以前,我总觉得你走了,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你。”
萧正的手抬起来,疼爱地摸着她的脸,“还提那时候的事情做什么,那时候我不懂事,害你吃了苦。现在看起来,那根本不算事。”
静阮也不愿提那事,那事他们每一个都是无辜的,包括顾惜,真是无人可怪。她说,“我们不管别人的事情,说咱们俩,你觉得我这样做对不对,我又不懂古玩,总带东西回去,说是艺术品投资公司,其实充当的是古玩商人,我不喜欢。”
萧正伸手过去,把她拽到自己怀里,俩人都穿着浴袍,抱在一起软软乎乎,静阮被搂着就换了视线。
衣柜门半敞开着,她看到里面挂着一条真丝珍珠色的连衣裙,熨烫的极其挺括,一看就是高档货,应该是萧正才给她买的。
她侧头说,“我没那么贪心,不会急进,我不做他们的股票经纪,做了经纪人那低人一等,我就变成了靠他们挣钱的。现在不同,他们可是靠着我挣钱。”
窗口开了一些,有微暖的风灌进来,萧正低头,闻着静阮身上的香味。搂她的手,就更紧了。
静阮的手向下,盖在他的手上,柔声说,“你听听我这样想对吗?其实我心里也不知道,挣这种钱会影响资本市场,我还是有点心虚,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蝴蝶效应。”
她侧头,找寻萧正的视线,“我也是想着,我这里有东西他们拍了去,留着过些年,这些东西价格长上去了,现在我们也是用了未来钱而已。而他们现在挣了钱,以后东西还会升值,不止没吃亏,还挣双份呢。”
萧正心疼地亲上她的脸,贴着,好一会才不舍地离开说,“你想的是,最重要拍卖行的路子通了,以后合作现代艺术品方便对不对?”
静阮点点头,转身去搂上他说,“我还想着……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其实你之前就不得了,真是像后面人家说的,天生就开了那一窍。你说是不是?”
萧正一瞬不瞬望着她,说,“那别人知道其实在外头帮我造势的是我太太,那怎么办?”
静阮晃着他,一撇嘴,神情骄傲地说,“看你说的,你不是说他们以后和我们的生活都没有交集吗?留个传说就行了,谁还会有胆子找萧先生去对质?”
萧正被她脸上少有的神情惹笑,心里如果有花,现在噼里啪啦都该开满了,一个翻身,把静阮压在了床上,“这么传统的项目,竟然也能被你玩出新花样。”
静阮笑看着他,“萧先生……我们是艺术品投资公司,做就要名副其实。”
她眼蕴水波,全然信赖依恋地望着他。
程琦忽然不想再说话,低头,吻落了下去。
大床上,床品都是白色,两个穿浴袍的人,静阮被压着,她身子向外挪了挪,萧正却一伸手,压着她的胯骨,又把人塞进了身下,紧紧压着,让她再无处可去。
台灯,壁灯都亮着,水晶的珠子见了风,微微晃动,折射出温柔带彩的光,叮叮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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