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琦不见了?”普洱一怔,眨了眨眼睛,“他去哪儿了?等等,不见了!!……是那个意思么?”
小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其实……今天我给他送药时感觉他忽然变得怪怪的,所以我就临时试探了一下。”
普洱蹙眉:“突然怪怪的?什么意思?他一个小孩有什么问题么?”
“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小云摇摇头,回忆道,“今天给他送药时感觉他好像对于自己的遭遇并不是放在心上,和我讲话还笑语晏晏的。”
“这就怪了?”普洱不解,反问道,“难道只有哭哭啼啼闹别扭才正常?万一人家是故作坚强呢?”
“不太可能……或许有点。”小云不大肯定自己的判断,“后来他是有在提到他阿娘时很悲伤,不过他在和我说笑时一定是没有悲伤的!”
普洱大惊:“难道他精神真的受到创伤了!不行,快告诉他现在哪,这么小的孩子可别做傻事!”
小云一愣,是哦!好像是有种人会在受道创伤的时候选择自我封闭,或者选择性的记忆遗忘,小琦有这种惨痛的遭遇的经历,会发生意料外的心理问题应该是有可能的。
“我把他的房间窗户开了一个小世界的通道,本来想让他看看莲花放松心情,后来因为……你知道的。我离开时候窗户没关,但是门关好了!或许他是到了那个世界,也可能还没到而是……”小云越说越心虚,这要是小客人出了什么是,这业障可都是算在普洱和未绸馆身上的,就像那回一样……
“而是迷失在小世界的进口是么?”普洱生气质问,“你怎的如此莽撞?他还是个孩子,就算小琦古怪有猫腻,在这未绸馆亦是无能伤我。你……为何不等我回来再说呢!”
看见小云一脸愧疚,普洱想责备出口的话又咽回去了:这事并不能只怪小云,也是自己的疏忽和能力修炼的不足,所以小云才会如此对自己没有安全感,担心自己受伤!
普洱压住心里翻腾的恼怒,渐渐平稳情绪:“算了,这也不怪你,你也是为我着想!咱们赶紧去看看吧,如果到了还好,就怕他是真的迷路。可千万别给那些窥徒牵走!”说完径直到了小琦房间。
小云托着《未绸册》,跟随其后。
淡淡的荷香时不时随风吹来,窗外无穷的田田荷塘像是接着天,碧绿荷叶与天连在一起,水光倒映着别样红的清纯荷花。
“看来他的确是翻窗出去了。”普洱指着窗沿浅浅的不起眼的一处,“这道淡淡的脚印看大小和他的差不多。这孩子还挺聪明,不仔细看还真是发现不了问题!”她抬眼看里看窗外荷塘大片的荷花荷叶,闭眼轻声呼唤小琦的灵魂,细细感受他的位置。
小云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普洱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找到了!”普洱睁开眼,惊喜道,“他孩子入口处转悠,没深入里面,貌似有什么在保护他。”她回望一眼小云,“我去把他带回来,你……”
“等等!”小云打断普洱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道,“普洱你真的觉得小琦是因为受惊吓过度么?我刚才想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有说不上来。”
普洱一愣转过身,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细细回忆早上到离开和小琦相处的细节,小云并不是随意的性子:“小云,为何你会感到不安?”
小云举起《未绸册》打开:“普洱,你还记得小琦的‘琦’是怎么写的么?你可有问过小琦的姓氏?”
“他的‘琦’是……”普洱猛地一惊,“难道你怀疑他就是石琦?”
“是的。还记得第一个任务么,你和顾天齐接触正常所以任务正常。这次你和小琦…极少有人能找到你的卧房,但是一个如此遭遇且备受惊吓的孩子却正正巧巧在你的房门外……”小云说道。
“这次任务是启动异常,换句话已经开始了,但开始的方式异常。”普洱拿起册子,又想起那爆表的怨恨值,“而且他一心想伤害我……最古怪的是这个奇怪的保单竟然复效成功!”说着好似想起了什么,“说来为什么这两份保单都那么古怪,这第一份保单你也经历了;这第二份保单也是启动异常,到底哪来的这些?”语气有些怨怼。
“这些都是未绸馆签下的,可能在任何时间点。或许还会有你未来签下的,譬如第一份保单,但是这种机遇少。慢慢你就知道了!”小云收起《未绸册》,又继续道,“就像你分析的,所以,我……不大建议你和他长时间在一起。”
普洱沉吟片刻,突然一笑:“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这么小就遭遇了和亲人生离死别甚至直接成了孤儿这样的悲痛经历,我一定要去把他带回来……”
“可是普洱……”
“你别急,先听我说!”普洱打断小云的插话,“如果他真的是石琦,并且对我有怨恨之情可能会伤害我,那么我会注意和他保持距离。他一个几岁的孩子对我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又怨恨之情,只会是心理受到巨大创伤,潜意识想转移伤害,借此发泄。你别太担心,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取得也快!”
“好,但是你要先把他送到小洞天里。”小云妥协道,“稍后我们要去接叶净,等人到齐了再试试他,如果他真的有危险……”
“那我一定远离他!”普洱上手举起做投降状,“你应该相信我的直觉!”
小云恢复白团团的原身,扭扭身子不说话。
普洱好笑的看它闹别扭:“好了,我快去快回!你先瞅瞅叶净在那,我可不想去的时候再掉进鸡窝或是马厩里,若果再是这样……嘿嘿,你懂得!”她又顿了一下,似想起什么坏点子,“说真的,小云你刚才的表现让我觉得你终于稍微有点用了!”说完不待小云什么反应立刻消失不见。
小云转着脑筋想了一会:这是说我平时没用么?!
摔!!(▼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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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的人们讲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良好作息习惯,最后一缕夕阳险险挂在天边,云间染橘一线线,若隐若现煞是美丽。
晚风,渐渐起了。
叶净搂着叶诚,紫衣青衫打马归家。马蹄声声,踏着最后的夕阳走向城里。
“师父,师父,今天木头爷爷为什么脾气那么不好?”叶诚红晕的小脸靠在叶净怀里,鼻间冒出细密的汗珠,“诚儿要什么时候才能自己骑马?好想自己也能骑马出去找木头爷爷玩。”
“今天木头爷爷脾气那么不好,你还想找他玩?”叶净好笑的给他擦汗,“至于诚儿想学骑马,那不容易么,等你过了今年的生辰,我便给你挑一匹西域宝马的马崽,和你一起长大!”
“好呀好呀!”叶诚高兴地手舞足蹈,“木头爷爷的脾气本来就怪怪的,爹说咱们是小辈,不和那些个老人家一般计较!”小脸无奈的挑眉,认真模样很是滑稽可爱。
叶净不由一笑:“你呀,别净跟你爹学那些坑人的东西!也不知道你爹一好好状元郎怎就变得如此……犀利。”
叶诚不以为然,小脸自豪一扬:“爹说了,娘就是喜欢他那样儿,才会送上门来给他生了我。我要像他才会有媳妇儿送上门,以后给我生娃娃玩!”稚嫩的语气满满的志在必得!
叶净无奈摇摇,忍不住出口:“你毛还没长齐,想的还就远呢!”
“那是!可不能像师父你这么大了,还要木头爷爷和阿门叔叔操心找媳妇儿。”
“…”
“咦!师父,你看那儿花灯亮了,好漂亮!”
“做好了!马上要到家了!”
“哦嗷——大马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