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普洱喝了口茶,戏谑笑道,“就这点能耐啊,真是有点高估他了!面皮薄成这样还怎么做未绸馆的小二哥,还怎么给我做生意。这要是蓝海的那一群性感的比基尼妖精来了,他不得羞臊死!”
小云无语:“这根本是你的不对好不好,哪有就这么吃完饭马上在厅堂换衣服的……”
普洱转着眼睛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一人习惯了嘛!今天一大早又被吓一跳,刚刚吃饭都在想小琦的事,然后……不小心走神,忘了新来的这么一号人了。”说完她鼻子一哼,神情恼怒,“等他回来一定要给他特训,就他这样来工作,思想品德有很大问题!”
“你这是迁怒好不好!这什么怪理由,他们那儿男女大防别太注意了好不好!”小云琢磨着,又换了一身可爱的公主裙,“你看着件好不好看?我犹豫这两件到底选哪一件呢!”
普洱瞥了一眼小云的新装束,还是觉得叶净这性子不行:“不行!就他这害羞性子要是碰到藻里的那群抠门的臭娘们儿,我不得亏死!叶净还是要调教调教!就这么说定了,等晚些下班回来我就立刻去带他回来好—好—补—课!”说完看看手机七点半了,她八点要打卡,“你这幻来幻去都不是真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琢磨一个好模样,颜值高一切都好说。”
临走时,普洱忽然想起啥,把包里两包蜜枣扔给小云:“你拿着给小琦吃,这孩子心理阴影的创伤比身体创伤大,你今天说话注意点。”想了想,弯腰请掐小云白嫩嫩的小脚,“你幻的这模样甚是软萌,水灵灵大眼睛,皮肤水嫩,声音也足够萝莉,一般小正太都会喜欢的。相信你,加油!”
“砰!”门被关上。小云看着手里两包蜜枣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是……让我色诱?!
*
叶净一脸懵逼的站在自家马厩里,脸上那一团热腾腾的毛毛团着尿骚和马粪的味道冲击他的嗅觉,差点没晕过去。
这……这是回来了?叶净挥开乱动马尾巴,将信将疑的走出各自家相似马厩,大量四周的环境。
“师父!师父,你回来了!”
叶净看向一脸兴奋朝自己跑过来孩童,心里约摸是确定自己回来了:“诚儿,你慢点跑!你怎么会来马厩?”
叶诚飞奔过来一把抱住叶净的大腿,红扑扑的小脸贴着叶净的腹部,声音充满了喜悦:“过两日是花灯节,我早早起来想和师父去木头爷爷那里玩,可是师父不在房里,我想师父出去肯定骑马,我就在来这里等了,没想到师父正好回来了!今年一定要和木头爷爷学织一个媳妇儿灯。”
原来自己回来时间正是早上呀!看来自己的突然消失没人发现!叶净理了理叶诚两边有些凌乱的头发:“媳妇儿灯?这是谁教你名字,小小年纪就想找媳妇儿?”
就是这突然回来也不知道小娘子……也不知道普洱会不会生更大的气!叶净心里默默叹一口气,想起离开前的那一幕,他耳朵突然通红:这普洱真是……不知羞耻!
“才不是呢!媳妇儿灯是阿门叔叔说的,不是给诚儿的!”叶诚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坏笑的看着叶净,“阿门叔叔和木头爷爷都说师父已经长大了,可以取媳妇儿了。今年给师父做个媳妇儿灯,花灯节让人家小娘子瞧瞧你!”
“瞧瞧我?”叶净微微眯眼,眸中一道光闪过,低沉轻语道,“诚儿喜欢那家小娘子么?”
“不知道喜不喜欢。”叶诚摇摇头,“木头爷爷和阿门叔叔没告诉我是谁。对了!他们不让我告诉师父,说要给师父惊喜,师父要保密哦!”叶诚瞪圆眼睛,小手捂着嘴巴。
叶净摸了摸叶诚的小脑袋,轻声道:“乖!师父帮你保密。”原来是他俩搞得事呀,看来得找他们好好聊聊了!
若是普洱在就会发现,此时的叶净少了三分憨气,多了两分狡黠之气。
这次突然去未绸馆又突然回来,叶净明显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力量环绕着自己,像水一般柔和又像风一样轻扬。他握了握手凝神感受那种残余的力量,试图回想起那种感觉,却一无所获。
看来自己还不能完全掌控这股力量。想起小云说的话,未绸馆存于三千界各处。叶净瞅着眼前的衣服,心思偏远了,不晓得通道会不会是这卧房的某处。
不过想到回来时落在马厩,叶净神情有些微妙,得亏得不是掉在茅坑里!
叶净换了一身白色的短打服装走出,叶诚坐在桌边乖巧的等他。
“师父,今天我们学什么?”
“走吧,先去先去练武场再说”。
*
小琦醒来后半天回不来神,躺在柔软带着馨香的被窝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威严的皇宫里:
不拘言笑的嬷嬷侍候自己起床,端庄温柔的母妃给自己穿衣,严肃温和的父皇笑着坐在一边喝茶。
一切都是恍如昨日,那么的真实存在,那么温暖的记忆。
那夜,母妃慌乱中悄悄抱着他躲藏在枯涸的破井里,黑沉沉井上时而有火把晃过,时而有破碎的石子砸下,擦破母妃的额头,鲜血顺着脸颊留下,滴进他的发丝里。母妃牢牢的把他搂在怀里,没让他收到半点伤害,她紧紧的贴着井底一处凹进去的地方,险险的躲过一轮又一轮的搜查。
之后枯井边安静了许久,母妃带着他趁夜逃出可皇宫。那夜之后,全城戒严搜寻遗漏的前朝小皇子和前朝罪妃。她脱下华丽的衣裳收起金钗玉饰,穿上粗布麻衣头簪木枝,住进了农家的一个破旧的木屋内。
从此他们母子俩过上了耕田织布的生活。幼小的他朦朦懂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乡村的安逸生活让他以为就这样一辈子了,直到那个人没找来之前。
离开皇宫后,他也渐渐习惯了和母妃的乡村生活。母妃的手渐渐变得粗糙,他也开始懂得和村里的孩子一样时不时帮母妃干活,唤母妃为阿娘。
村里人都以为他阿娘是寡妇,因为阿娘从来不让他提起父皇,就连梦里都不允许,除了每年的那一日。
每到那一日阿娘会关上门,让他偷偷换上宫里的皇子衣服,三柱清香就是他叩拜的父皇。也就只有那一天他才会犹记得自己曾是一个皇子,一个前朝皇子。
有时候他以为阿娘这样是为了让他复仇,或是回复前朝。但实际上阿娘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对着三炷香叩拜,然后默默地流泪。
“咣当!”门被踹开,“快快,烫死我了,快!给你的补汤,接一把!”
小琦收回思绪,看着小云跳着脚把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谢谢小云姐姐!”小琦下床对小云说道,弯弯的眉眼清甜又纯洁,像极了窗外的荷塘的粉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