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九万多年,妖界终于要重振旗鼓,杀回仙界,一耻当年。
新妖王站在城峰之上,一览妖界,眼里看着多年训练的精锐部队,不知疲倦的练习。
城峰声影迎风,吹动起他额前的头发。
他便是新任妖界之首,历殊河。
天生君王相,目厉峰眉,粽瞳亮桃眼,鹰钩鼻,血色薄唇,晶莹白齿,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纵使黑衣衬里,红袍加身,高挑冷冽气宇非凡,嘴角眉间放荡不拘,却依然高冷不凡。
受够了老妖王的,第一次大战之后,我们窝囊了那么久,即使那年我未成年上战,却看够了这如此风格,当初下定决心,他日我一定要统领妖界,再次重振妖风。
我等了这么久,就是等着这一天,绝无退路。
历殊河翻身而下,漫步到了森林深处一处别院。
“军师。”
这位老妖是前任老妖王的领将昌黎。
这昌黎也是当年,亲眼目睹薄如蔺下到妖界,与老妖王联手密谋一切。
当年老妖王与薄如蔺联手,恐怕事情败露,双方都把自己身边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一消灭,昌黎那时就是作为妖王的军师,也觉得自己难逃一劫,就在这个时候看中了历殊河,当时历殊河还是一个只有雄心壮志的年轻妖兽,但昌黎知道他有雄心壮志,觉得他以后肯定大有成就,也想助他一臂之力,保住自己的生命。
没想到到最后妖界仍不敌仙界,薄如蔺也找到了替死鬼,这老妖王也是虚弱,以提前为他造就机会,让他杀了老妖王!
“仙界的这几十万年的悠闲岁月也是到头了。”
历殊河拿起桌上昌黎为自己倒的茶。
“之前仙界有三位武将,一位以叛徒之名处死。”
昌黎摸摸胡子:“现如今仙界只有一位武神将军,奈何他有气吞天下之势,断不是我千军万马对手。”
历殊河放下茶杯,皱起眉头:“早就听闻,还有另一位女武将,早已隐居,不问世事,虽然她仍处仙界,第一次大战时已经和仙尊决裂,几十万年不相往来,但是也要防备她会在背后出手。”
还传闻她是仙界唯一一位女武神,一介女辈,有如此大的本事,我还想见识看看。
“没错,我曾在战场上见过她一面,但是我对她并不熟悉,我们这次的突破口是薄如蔺,他生性暴躁好胜,我们就是要利用他这一点!”
历殊河点点头,表示认同。
“来人”。
历殊河唤来妖兵,听候差遣。
“大王!”。
“下令众将士,军阵以待,待我一声令下,杀入仙界,片甲不留!”
十海元洲山头
九疑无心巡山,用脚在雪堆里踩出脚印,有用手中树枝把它划掉,仿佛心中有事。
“你怎么了!”
他的小伙伴看见他这样,走出山洞,站在山洞外问他。
“是你啊。”九疑亲亲抬眉,看了一眼她。
浴英穿着红裙带着其他小伙伴从洞里走出来,手中玩弄着发丝。
“有听闻说,我们又要开始战争了,是吗?和妖界第二次大战。”
“你在上面有没有听到什么情况啊?”
其他小伙伴也很关心。
“前几日,渡渊神氏去参加仙会,好像就是为了讨论这件事情,扶游尚官来做客的时候,也好像讲了一些关于这些事。”
九疑皱起眉头说:“这场大战可能是真的。”
“那我们怎么办呐?”大家都担心自己何去何从。
“渡渊神氏有说会出手吗?还是带着我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浴英拍拍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九疑摇摇头。
“我倒希望她不要去参战,我也不想离开这里。”
“虽然她昔日是仙界武神,但是已经归隐这么久了,我希望她不再去参加战争,一直在这里做个守山神就好。”
“这也许大概也不可能,她毕竟是武神,她断然也不会弃仙界而不顾。”浴英撇着嘴,也摇摇头。
“我们神氏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与谁在切磋交手,或许早已生疏,手里连个可以练手的兵器都没有,或许已经拿不起当年的武器,现在终日饮酒悠闲,或许已经忘记了那以前的紧张感…万一她受伤,输了,那该怎么办?”
小小的心里全是担心,看渡渊如今的样子,无法想象她面临大敌对战的样子。
“扶游尚官告诉过我,她以前英姿飒爽的时候,挥动手中剑气是这样的气势澎湃,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她这样的样子,但是我也相信她曾经就是这样的气宇非凡。”
九疑深深地叹了口气,暗自喃喃低语:“但是我就是好担心她呀。”
等到九疑巡山归来,扶游已经回去了。
看到渡渊又靠在一边睡眼朦胧,这哪里是一个即将要面临战斗的将军模样。
九疑扭扭捏捏,想要要开口问一些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怎么了。”渡渊看他的样子,首先开了口。
“那个…神氏,我们是不是要和妖界大战呀?”
“事已至此,不可避免。”
“那你是不是也要上战场啊…”九疑着急问道。
事已至此,无可避免。
渡渊又是同样的回答。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啊,留在这里保护我们就好了。”
“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渡渊有些诧异,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还是有点不舒服。
“如果你要上战场,我断不可以跟去,如果你要是留在这里的话我还可以保护你。”九疑挺起小胸脯。
渡渊反倒被他逗笑了:“就算我留在这里,你也未必可能保护的了我吧。”
“我如此用功的学习法术,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保护你,那你可以带我上战场吗?若是能,我就跟去,若是就是不能,我就希望你留下。”
说着说着,语气的倒是有几分哭腔。
“你怎么又哭了,小男孩哪有这么多眼泪。”
渡渊皱起眉头帮他擦拭眼泪。
这小家伙这样依赖自己,到时真的把他给了扶游,他这心里恐怕是恨死我了。
“这些年我不断教你法术,是希望你自立自强,其实你已经比其他同龄的仙随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自己处理一些事情…”
渡渊安抚他,反倒惹起他的更加剧烈的哭泣。
“你倒是怎么样都不会安慰人…我就是不希望你走嘛,这样说,你就是会去了。”
“嗯,我会去。”
渡渊平淡的点点头,这句话像是说给他听,倒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肯定。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九疑伸出小拇指。
渡渊迟疑。
九疑看她没有动作:“你为什么要迟疑,为何不和我许下诺言。”
看他的样子,好像又要哭了,渡渊没办法,只好与他拉钩,却在没有说过什么话了。
这时,在洞外有仙随请见。
渡渊走出迎接:“仙随光临,请问有何要事。”
“奉仙尊之命召见,请仙使速随我进见。”仙随做了个请示。
渡渊心想,终是师傅先开了口。
“好,我立刻随你去见他。”
听到渡渊这样爽快的就答应了,仙随高兴的心花怒放,却忍着不表露。
渡渊转头对着九疑说一会回来,九疑眼睛含着泪水点点头。
议政厅上。
渡渊看到仙尊已经站在那里等自己,心里仍有余悸。
“渡渊仙使,请进去吧。”身后仙使提示,她才回过神来。
“参见仙尊。”渡渊上前拜礼,头低下,没有看着仙尊的眼。
“你…过得还好吧?”见她来了,一时间进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一句尴尬的问候。
“托仙尊洪福,我过得很好。”
仙尊扬扬手,把其他的仙随叫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在,你不用你不用如此拘礼。”
仙尊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渡渊却一直无言,听候差遣。
“妖界有发动攻击之势,这是你必有耳闻,我们的大战必不可免,这一次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所以我们也要严阵以待,所以我想你…”
仙尊话说一半,一直看着低头不语的渡渊。
渡渊终于抬起头,直视自己的双眼:“仙尊不妨有话直说。”
仙尊几经踌躇,皱起眉头,眼中之神如此无可奈何:“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弃仙界不顾。”
“既然仙界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做,为何还要叫我上来故意询问。”
渡渊强忍着心中不安,尽量让他看不出自己的焦虑。
“渊儿啊…”仙尊降低了声音:“我至今未知,你当初为何选择隐居山林,我多次向你询问,你却依然不肯如实相告。”
“你说你面临了太多战争,心中有太多的不安,想要寻求平静,我是过来人,我也知道会有一个这样的时期,但是这一过都十几万年了,那是你是觉得自己手中沾满了敌军鲜血,无法平静,但是我越来越觉得绝对不是这个原因,但是你却又不肯如实相告。”
“仙尊这些话,好像已经偏离了今天叫我上来的目的了。”渡渊试图躲避。
“你我明知道心意,你明知道我叫你上来为何意,我也明白你愿意再为仙界重披铠甲,我这次再叫你上来,只不过还是在想问你同一个问题而已。”
仙尊继续说道。
见渡渊不再言语,我知道这次自己又是什么都在也问不出来了。
“来人。”仙尊唤来仙随。
“将渡渊的铠甲和神兵拿来。”
渡渊看到仙随稍候捧着自己昔日的铠甲与神兵,跪在自己的脚边。
昔日与自己血战沙场的铠甲与神兵,仍然是昔日闪烁的样子。
仙尊一挥手,乌金铠甲立刻换上了渡渊的身。
还是一样的合身,渡渊不禁心中自嘲,这多年来的游手好闲,却竟然没有发福长胖,今日再次穿上这一身铠甲,还是当年的那样合身。
渡渊拿起昔日自己的贴身兵器,漾旭长剑。
此剑是西海流洲昆吾石冶制而成,锋利无比,又将其投入仙界寒泉里,存放万年,剑身凌厉,寒气逼人,光明洞照,固有割玉物如割泥之势。
仙尊重见昔日渡渊英勇善战的样子,心里无限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