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议政厅出来后的武神薄如蔺,气的有气难舒,一副剑眉深锁,身边的仙随大气都不敢喘。
薄如蔺气的不是有人驳了他的面子,而是刚刚在说到用兵时,仙尊看了渡渊一眼。
过去了几百年,为什么仙尊心中仍有渡渊的位子,我才是这仙界唯一的武神!
时琅死了,还是死在渡渊手里,难道仙尊还不恨她!
薄如蔺带着仙随路过百花林,一颗果核不偏不倚的击中自自己的头上。
边上的奉运仙随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说话了,立刻在林园门口外大声嚷嚷:“是哪个不长眼的仙子,还不快出来请罪!”
芍药和九疑听到声音,不一会,怯怯的从里面走出来,跪在了薄如蔺面前。
薄如蔺低头冷眼一看,是百花仙子身边的小仙芍药,和他从未见过的小仙随。
奉运从薄如蔺手里接过果核,像如获至宝,抓着鸡毛当令剑的,得到了鸡毛,就开始对着芍药和九疑开涮。
“好你们这小仙,这果核吃完乱扔,看来百花仙子对你们的管教太轻松了!”
“说!你们俩谁干的!”奉运气势汹汹。
九疑哪里见过这样的局面,今天第一次上仙界,就闯了祸本来和芍药姐姐要收拾吃完的果核,就想着好玩和芍药姐姐比赛看,谁可以将果核投到竹篓里,没想到…
算是给渡渊神氏惹了麻烦,吓得浑身发抖,脸一下没了血色。
“是小仙干做的,全是我一时失手。”芍药为九疑顶了罪。
“一时失手!”奉运扬起巴掌就往芍药的脸上打去,芍药一下失神,被打倒在地。
“芍药姐姐!”九疑一声惊呼。
“你这小仙,做事如此不懂分寸,要禀报百花仙子好好处罚你!”奉运意犹未尽又想动手,一把拉开九疑。
“等一下,不管芍药姐姐的事,都是我干的,她是为了我才撒谎的。”九疑哭着挡在芍药面前。
“你又是跟谁的!侍从哪里!”奉运恶狠狠地看着他。
九疑这才起身向两位请安:“我是守山神氏,渡渊神氏座下仙随,名唤九疑。”
芍药本想把事情顶过去就算了,想不到这小家伙是个明白人,却要承认,但是他不知道面前这个武神大人和她自家主子是死对头,如今明白了,看来薄如蔺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沉默已久的薄如蔺终于开口:“你说神氏…神氏”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这种笑让人觉得可怕。
九疑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是仙使…仙…”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奉运拎起来:“你倒是大胆,你家主子早已被仙尊革了职,成为守山仙使,早已经不是神氏阶品,她现阶品只不过和我一般,论起来她和我一般阶品,还不可有仙随!”
奉运将九疑扔倒在地:“今日我就来好好替如蔺神氏出口气!”说完就对着九疑拳打脚踢起来。
芍药抱住薄如蔺的脚:“求你放过他吧,他只是个孩子。”
薄如蔺一脚踢开芍药,让奉运住手,自己蹲下身来看着这个小家伙,被打的一身伤却抓紧拳头一声都不叫疼,和当年渡渊的样子一模一样。
“你家主子是个好主子,却教出你这样的,你怕背负不起渡渊神氏座下仙随之名吧。”
九疑一个冷颤,心里最顾忌的底线被他挑拨,立刻向着薄如蔺磕头认错:“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
九疑小小的心里,已经崩溃,要是被渡渊知道了,自己给她添了这样大的麻烦,要是渡渊一下生气将自己弃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不管额头早已流血,只是一股劲的磕头,希望薄如蔺快点消气。
奉运见状,更是笑着横插一脚,直接踩在九疑的背上,让他无法起身。
一场喧闹惹来了一些仙官的瞩目,自从薄如蔺成为仙界唯一的武神,整日里嚣张跋扈,他的仙随也不是什么好家伙,狗仗人势,整日欺负别的仙随,今儿也是见怪不怪,只是难得薄如蔺也在这里。
渡渊走到附近,看到有不少围观,走上一看,才知道九疑在被薄如蔺的仙随欺负。
渡渊穿过人群,走到薄如蔺面前,奉运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在薄如蔺背后,一点都没有刚刚的气势。
渡渊看了一眼地上的九疑,浑身是伤,额头流血不止,九疑浑身发抖,却不敢直视自己。
渡渊先扶起地上的芍药,再面向薄如蔺:“不知我家的仙随哪里得罪了薄如蔺神氏。”
一语未了,周围围观的仙官都议论纷纷:“原来他就是渡渊的仙随。
“这是你的仙随?你这样的阶品何来仙随?”薄如蔺假装不知,其实渡渊有仙随一事早已不是秘密。
渡渊现在只是一介守山仙,没有官职。
“没错,我的仙随,我比他官高一级,我可以使唤他,请问我的仙随哪里得罪了神氏大人。”渡渊说话的语气自然平淡,反倒让薄如蔺更加不快。
这话但是没错,仙随品阶最低。
躲在薄如蔺背后的奉运趁机开口:“是他先用果核故意扔我们神氏!”奉运光明正大的颠倒黑白。
但是碍在薄如蔺的面子上,芍药无法说出真相。
“所以我就替神氏教训了他一下!”
渡渊是笑非笑的一挑嘴角,轻轻动手用了不到半成功力,击中奉运要害,把他打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围观的仙官接连退避,看着这奉运被教训,心里都暗爽不已。
“你没有得到指令就私自动手,你我同级,我可以教训你吧。”
“你做什么!”薄如蔺一把抓住渡渊的手,狠狠的瞪着渡渊。
“难道神氏要承认就因一颗果核,就叫人对着小仙随如此狠下毒手,卑鄙无耻吗!”
渡渊一语中的,驳的薄如蔺无话可说。
“九疑,你得罪了武神大人,还不快求他放你一马?”渡渊低头看着九疑。
九疑艰难的依靠着芍药跪起身来。
周围的仙官议论声越来越大,薄如蔺知道自己的声誉在仙界里一向不好,他们也只是看在自己品阶高的份上,敢怒不敢言,但今日确实有些过了,反倒是栽在了渡渊手里,想在别的地方找茬,但是如今情况不妙,看来也只有放弃深究。
薄如蔺没办法只好忍下怒气:“我们走!”
带着奉运头也不回的离开。
好戏结束,仙官们渐渐离场,扶游现在才到,错过了一场好戏。
“怎么回事,我错过了什么?”
渡渊把芍药交给扶游照顾,扶游懵懂的扶着芍药,看着渡渊自己往天山处走去。
看到渡渊她要回去了,九疑强忍疼痛一瘸一拐的跟在她后面,扶游更是不解。
九疑一直不敢出声,就一直的跟在她后面,强忍着痛也不出声。
反倒渡渊却一直等着他出声。
最后还是渡渊先出了声。
“你,怎么样?哭了是因为委屈还是痛。”
听着渡渊冷冰冰的关怀,却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渡渊抱起他,继续走着路。
“教你法术不是让你忍由别人欺负的,即是他阶品比你大。”
“但是…”
“对与错,无顾品阶,只有对错,要说就说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