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一件十分大的事情!”荣王府内姬坤年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忘忧淡淡的看来姬坤年一眼,并没有吃惊,语气清淡的问道:“什么事情,你说吧!”显然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见到小年慌慌张张的样子,纪嫣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刚要开口询问,可是见到忘忧的态度,立刻就兴趣索然了,也就懒得开口询问了。
“平王府出事了,而且是出了大事!”可是姬坤年确实浑然不觉,依旧卖关子。
忘忧不见任何反应,纪嫣的眼睛却是一亮,问道:“平王府出了什么大事了?”
姬坤年眼睛看着姐姐,可是忘忧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姬坤年掉了吊嗓子,说道:“世子失踪了!”
“什么?”纪嫣故作惊讶。
忘忧冷哼一声说道:“世子失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姬坤年说道:“这几天我去找世子,可是世子却是总是避而不见。你知道我以前去见那小子,是不用通报的。这我本来就感觉到反常,不过刚开始我没有在意,毕竟他刚把萍儿接进草然馆,可是接连几天都不见就说不过去了。而就在今天,圣上派人说要见世子,平王却说世子不在,已经出游去了。”
“出游?”忘忧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有点儿明白了,可是她却也糊涂了。所以
一时之间没有说话,突然间的安静,纪嫣和姬坤年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无忧。
忘忧回过神来,看到他们两个人瞪大了眼睛,说道:“他出游就出游吧!反正也早就已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姬坤年凑近了姐姐,低声说道:“姐,难道你就不奇怪啊逸为什么会出游,去哪里出游吗?”
忘忧立刻就沉下脸来,说道:“我为什么要奇怪?”
姬坤年见到忘忧变了脸,立刻嘿嘿的干笑两声,跑了出去。
看着自己弟弟的背影,忘忧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忘忧忘忧,这名字当真起得好,原本我还奇怪为什么我不是无忧呢,原来无忧的名字是给我妹妹留的,可惜确实一个弟弟。”
纪嫣看了看自己的师姐说道:“师姐你有什么好忧愁的,如果你这也要忧愁的话,我看这世界上最应该忧愁的应该就是那个西凉世子殿下了!”
“这话怎么讲?”忘忧美目流转。
“你看呀,你忧愁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弟弟不懂事,还有就是这西凉孤悬一境两王中荣王府所处的尴尬境地了,可是如果仔细的想来的话其实这些都不算是什么事,你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你弟弟年郡王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忘忧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这话怎么讲?”
纪嫣伸出了自己并不算修长但是十分白嫩的食指,故作高深的说道:“因为时间!”
“时间?”忘忧喃喃重复。
“对眼,你想一下,那平王修为并不高,他可是不会活上百年不死的,可他要是一死。。”
“是啊,如果李泽坤死了,这西北的局势真的是难以想象?”忘忧叹了一口气。
“这有什么好难的,其实很简单呀无非就是三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世子世袭,第二种就是七彪骑中的王龙起统领西北,第三种吗,就是荣王府从中得利协领西北。”忘忧的眉头一皱,因为其实并不像纪嫣说的那样,还是有很多可能的,“为什么不会是我荣王府统领西北呢?”
纪嫣笑了笑,说道:“那是不可能的,一来西凉五十万铁骑不会服从网页,二来嘛朝廷也不会同意的。”纪嫣笑了笑。
“真如你所说的话,我为什么就可以不必担忧呢?”
忘忧仔细思量着纪嫣的话,“首先第三种情况的话,荣王府根本没有什么担忧的,至于另外两种情况如果发生,都不会太过太平,第一种情况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世子世袭很难,一来世子的确不肖,威信不够,难以统领西北五十万大军,有没有朝廷支持,发生的可能性极低。除非王龙起死掉,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所以第一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西北王一代二终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局面,至于第二种的话,王龙起想要承袭西北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世子李霄逸摆在那里,朝廷的支持是离不开的。现在的荣王府表面上是在西北牵制平王,可是其实荣王府在这西北毫无根基,文不沾武不就,暗中不过就是监视平王和西北军的动向,这些平王知道,天下人也知道,平王之所以容忍是因为西凉依旧是大兴的西凉,他平王也是大兴的王,而来就是不屑,西凉孤悬独抗北慌,靠的平王,与朝廷无光,平王不反,也就不屑于朝廷的监视。大兴九州,西凉占据了最大的凉州还有幽州两地,其余的各州都是被皇室宗亲王爷统治,虽然各有统军,却也要么质子在京,要么朝廷派有文武坐镇,只有这西北是自给自足,这才是朝廷忌惮的根本原因所在。可王龙起不是李泽乾,若是他统领西北,西北将不再孤悬,荣王府的地位将只会提升不会降低。”
想到这里忘忧也就明白了纪嫣所说的自己的弟弟是一个真正的聪明的人的原因所在了。
“想明白了?”纪嫣问道。
忘忧点了点头,纪嫣接着说道:“所以我才说郡王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他应该早就把这一切看的清楚了。”
可是忘忧的眉头又仅仅的蹙起来,因为他想起了纪嫣那句,‘世子才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忧愁的人’,想到了那张始终含着微笑,仿佛一切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没心没肺的脸,直觉告诉他,他不是一个傻子,更不会是一个纨绔,他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如果他不是的,忘忧就觉得对不起自己,因为当年退婚的事情是他一手了结的,因为鸾凤忘忧就是因他而来,这是忘忧心中的一个结,一个解不开的结,所以世子必须是一个聪明人,不然自己的心结就不是心结,而是一个大大的嘲讽。既然世子是聪明人,那么纪嫣能够看出来等待他的是死路,那么他一定能够看出来。既然是聪明人,那么就不会太过快乐,因为聪明人能够看清局势,也就能够看到危险,所以就有忧愁。所以纪嫣才会说世子才应该是这世界上最为忧愁的人,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死局,却没有结局之法,当然忧愁。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感觉出来他的忧愁呢,他是自暴自弃?”
没有可能,就算他会坐以待毙,平王也不会,因为他是大兴唯一的异姓王,坐以待毙的,他就不会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为异姓王。毫无疑问李泽乾是一代英豪,可是英豪也不过是顺势而起,现在大势如此,不再西凉,他会如何破局,又如何能够破局呢?
他忽然想起了当年自己退婚的时候,自己的父亲虽然十分生气的斥责自己,可是却也十分果决的接过了婚书,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明白了些什么,一个残废了世子如何能够逆势而起呢?
忽然一道光从忘忧的脑海中划过,让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因为他想起了地眼大师的那句话,“未为天下首,必为天下先”,难道地眼大师值得就是世子能够逆势而起,承袭西凉。
忘忧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住了,是真的吓住了,可是她却说不出自己害怕的原因来。
“师姐,你怎么了?”纪嫣看着发证的忘忧问道。
忘忧声音低沉,略显疲惫的问道:“纪嫣,我知道虽然我有鸾凤之名,可是师傅却说武评之上曲手一握未必有我,可是如论思虑久远,放眼天下,屈指一弹,必定有你。那么你告诉我,李霄逸真的没有可能承袭西北吗?”
纪嫣依旧忽闪着可爱的大眼睛,哪里有一个谋算天下的高人所应该有的样子。樱口微张,吐出一个字。
“难!”
难,确实难,没人不知,可是却不是不会。
“有可能?”忘忧的心又揪了起来。
“不知道!”
“嗯?”忘忧一愣。
“因为我看不出出路,可是我更加看不懂那个世子。”纪嫣十分认真的说道,只是认真的表情配上他那硕大的眼睛,却又说不出的可笑。
“所以你才会对他感兴趣?”
“地眼大师不是疯子,更不是傻子,他的师兄也不是,残腿四年无人可医,地空大师四年前没有出手,四年后却出手,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是不能就是不肯,不能就是缺少条件,天下的东西哪里有平王得不到的,况且耽搁四年,治疗只会更难,所以不是不能,而是不肯。而不肯的原因就是代价太大,地空方外之人,什么样的代价对于他来说才是太大呢?可是四年前不肯付出的代价,四年后为什么会付出?如果等待世子的是死路,地空不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出手,地眼大师也不会让自己的师兄出手。所以我才会说世子承袭西凉,难!不是我看清楚了局势,觉得有可能,而是我看不清,所以说难!”
“原来是这样,恐怕这世上也没有人会相信会有这种可能性了!”忘忧幽幽道。
“不,有人看到了,而且不少。不然朝廷不会重提坠玉公主和世子的婚事,而是坐等李泽乾老死西凉了!”纪嫣说道。
“原来如此!”
“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会出游呢,又到哪里出游呢?他出游又如何能够瞒得住天下人呢?”
忘忧的眼睛越过庭院落在了庭院的一刻桃树上,虽然三月已过,可是西北苦寒,此时桃花正盛,枝透湿气花含露,分外耀眼,可惜却不能够结果。
第七章老莫
一匹老马拉着一辆陈旧的马车,慢悠悠的走着,伴着马蹄子吧嗒吧嗒的声音,马车发出吱吱的声音。赶车的老汉穿着十分的邋遢,抱揣着双手,嘴里叼着一根大烟袋,双眼惺忪着,不时地吐出一个烟圈。忽然马车的帘子被跳开了,不过显然跳开帘子的人,并不满意,将帘子直直的卷到了车顶。
“这回敞亮了。”少年满意的拍了拍手,这才满意的坐了回去。可是自始至终,赶车的老汉看都没有看少年一眼。
“老莫,你给老李赶来了多长时间的车了?”世子问道,兴趣盎然,不过一旁的绿果儿显然早就已经是兴趣索然了,靠在软枕上,紧闭着双目,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已经睡着了。绿果儿依旧是一副丫鬟的装扮,不过却比在之前差了很多,因为这是的世子已经是一个落魄家族公子的装扮了。
“二十多年了吧!”老莫吸了一口烟,慢悠悠的说道。
“比我的岁数还要长里!”世子惊叹,“那你给老李赶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认识你的人岂不是很多,咱们就这样进入北荒,会不会太过让人注意了呀?”
老莫不以为意的回道,“你就放心好了,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有谁会注意到我呀!”
世子仔细打量着老莫,完全就是一副农家老农的装扮,想到当初平王让老莫陪着自己去北海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想起老莫到底是哪一位来,也就不奇怪了,不过却也更加奇怪了,看着老莫的眼神也就炽热了起来。
“老莫,你到底是什么人?”世子问道。
“赶车的!”老莫的回答简单而直白。
“没劲!”世子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显然对弈老莫的回答十分的不满意,看来已经是没有少吃瘪了。老莫却也懒得搭理世子一般,双眼无神的盯着拉车老马的屁股。
“老莫,你是不是非常的厉害呀?”世子似乎并不是十分的死心。
“嘿嘿!”老莫干笑了两声,用烟袋锅子在车子上咳了两下字,“我要是真的很厉害,会给你老爹当二十几年的马夫?”
世子轻嗤,“那可也说不定,谁知道你不是欠了我老爹什么债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老莫沉思了片刻说道。
“老莫,你就是说实话吧,要不你给我露两手也行,要说你只是一个马夫,我老爹怎么会放行你一个人带着我去北海,鬼才信呢?”世子显然对于老莫的话,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老莫确实不急不缓的说道:“公子这马上就要到平凉城了,过了平凉城就是北荒的地界了,你要是害怕了,老莫我这就拉着车回去!”
“罢了,罢了,就当我没有说过,你赶车就好了!”世子笑嘻嘻的说道,一点也没有生气。
“哎,你别睡了,这都睡了一路了,想着有你陪我说说话,你这可到好,一坐上马车就睡,还要公子我伺候你,你这哪里有一点做丫鬟的样子呀!”世子用手肘碰了碰绿果儿。
绿果儿悻悻然的睁开了眼睛,满是不情愿,嘟囔道:“我本来就是一坐车就犯困,自己骑马多好,也快,非要搞一辆马车,搞一辆也就算了,还偏偏是一亮老妈破车,摇啊摇的,想不困都难!”
“这不都是不想引人注意吗!再说了,我可没有多少底子,骑马短时间还可以,长了还不给颠散架了,再说了,骑马也和我的身份不符吗?”世子笑着说道。
“你不就是想说骑马没有坐车舒服吗!”绿果儿翻了一个白眼。
“还是你对懂我!”世子说着西靠在绿果儿的大腿上。
“哎,你看看老莫是什么水平!”世子压低声音问道,眼睛撇了撇老莫。
绿果儿抬眼看了看老莫,老莫一推耷拉在车外,一脚盘在车上,正在用烟袋锅子挂着鞋底上的泥巴,仿佛一点儿都没有听到两个人的话一般。
绿果儿认真的大量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看不出来,要么和你一样,要么就是深不可测!”
世子俏皮的瞪了瞪眼睛,吐了吐舌头,轻吐了一口气。
“老爷没有告诉你吗?”绿果儿问道,他显然不忍为老莫就是一个普通的车夫。
“问过了,没说!”
“哦!”绿果儿轻应道,忽的用两根手指夹出了一个同搬出来,世子的双目一凛,刚要出口阻止,绿果儿指头一弹,那一枚铜钱就如同流星一般飞了出去,直奔向老莫的后颈。
世子微惊,老莫却是依旧恍若未觉,铜钱已经贴着老莫的鬓角划过,叮的一声响,铜钱没入了车架子里消失不见。老莫这才抬起眼睛来,看了看发出声音的地方,仿佛是没有发现什么,又自顾自的单着脚底的泥巴了。
“哎!”世子摇头微叹,绿果儿的脸色却是分外的凝重了起来。
“老莫,你认识去忘禅寺的路?”世子问道。
“去过一次,不过路倒是忘记了,这也不打紧,鼻子下面不是嘴吗,多问就是!”老莫回到。
“有理!”世子回道。
“少爷!”绿果儿凑近了世子。
“嗯?”
“他,深不可测!”绿果儿的表情十分的凝重。
世子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也没有问绿果儿是如何通过刚才的试探知晓的,虽然在他看来老莫的反应十分的正常,可他依旧没有问,他老爹会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