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岭地带,由来神秘莫测。大荒经记载,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昔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这个不周山,现以“葱岭“相称,因多野葱或山崖葱翠而得名。
而此刻,道人忽然抬头向西望去。一颗流星,从天空滑落,直坠葱岭山脉。道人眉头一皱,这时空的震动跟流星的坠落有些不同。一般星石坠落,必然形成火球,或爆裂,或半空中解体分散。少有整体状态直落而下,何况,如果是更大的流星必然发出巨大的冲击波。而此物落地,这一切现象都没有,只有碰撞声!“难道是……”道人沉吟道。
青云道人也已经感觉到了撞击,只是没有如道人这般的深思。
“前辈还是早些恢复伤势,晚辈先前去查看一下。”
“这样也好,只是,千万别大意。”青云只是道了一声:“保重!”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时的大意,为后世留下了无穷的祸端!只见青云,拂尘一闪,脚下一柄剑光闪出,纵身腾空而上,稍停后,划空而去。
“哇!师父!快看,飞起来了!”小楠楠惊诧大声呼叫起来。
“师父!快点教我,楠楠也想飞起来!”只见道人,‘砰’的在楠楠头上弹了一击。笑骂道:
“你以为这是看玄幻小说呢!吃颗药丸就成神了啊!”小楠楠怎么也没有想到,师父一句戏言,很久以后,在想起。不觉潇然泪下!
“世人以为,修道只要遇见高人,就像吃饭一样简单。得个诀,打打坐,参参禅,然后就成神了!简直是笑话!人闻此道,已经是难得了。况且,心智的愚昧,情性化的深浅,环境所致的认知不同。念念成痴,犹如顽石。聪慧者心智如妖,看似方便,实则处处魔障。愚钝者看似醇厚,实则开窍比登山还难。法侣财地,其是说说而已!”停顿了一下,道人继续道:
“人身落地,七窍皆开,神魂两分,上下各异。一落大脑,摄入眉心而启智。一落心脏而固命!**从此固化如顽石,呼吸之间,是为性命。窍开于外,内室紧闭。打坐有何益!从此以后,这世界外物,它认识你,你却不认识它!各走各路,各找各妈,只剩下本性行事。坐什么道,入那个门?”
“机缘二字,最是难得。没有机缘,真师难遇!何况,这世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能启悟人心智者有几人!文字这东西,很多时候,大多众,只是把它当交流工具。是不是能够成文化,变成学问,变成修养。没有名师,你就连启蒙都难,别说是入门了!要不然,世人修道千千万,几人得到,几人仙。否则,要师父何用!”
见小楠楠,一脸的疑问。道人也不再多说。摇摇头!
“今日所见,为师也只是让先闻道音,别识见。识见不别,方向不分。因不种,何来果!”见楠楠,不做声的思索着。道人也不打扰。自语道:“也是该带出去到处走走了。这孩子终究是人事经历太少。罢了!等自己伤势一定,就出发吧!”
经过了几天的修养,道人封印了自身的神心。道人的修为下降了一大半,不足鼎盛时期的三四成。在这乱世勉强自保!道人只能苦涩的笑笑!
此期,民间流传最广的就是,班超父子。经过数十年征战,才把且末、小宛、精绝、楼兰等小国已并入鄯善。戎卢、扜弥、疏勒。皮山同时已并入于阗。尉犁、危须、山国等皆属焉耆。姑墨、温宿,尉头等并入龟兹。莎车,西夜,依耐、蒲犁、捐毒、体循等并入疏勒。班超设西域都护府于龟兹它乾城,亲自坐镇北道。又命西域长史徐干驻守疏勒,与北道相呼应。重新打通了商道,西出葱岭,直达大秦帝国{罗马}。丝绸之路由此而名。
这一日,师徒二人,行走在去疏勒的官道上。虽然丝绸之路通道被重新打通,然而,也因体制和各诸侯国的遗留。诸小国虽然摆脱了匈奴人的奴役,但纷争依然不断,路途经常会不太平,时有流寇劫掠商队的事情发生。
官道上,一行商队缓缓的前行着。数十马车,车载着货物,尚有四五十匹骆驼,全部载满了货物。基本上是一些,丝绸,陶瓷器、漆器、酒、糖、茶、米等。却有二三十人组成的护队好手,身型各个健硕。带队的是一名叫黎曦的头领。坐在中间的一辆马车上,仰躺在马车上面,身边做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甜甜的腻味在汉子身上。此人三十左右,满脸大胡子,古铜色的皮肤,一脸沧桑。手里面正拿着一把青铜色,一尺多长的大烟锅,正旁若无人的抽着旱烟。他们就是这条商道上有名的骆驼客。只要商道上,有驼铃声传来,路人皆知有驼客路过。
驼队后面,缀着长长一队行人,这些都是想依附于驼队的各色行人,不下五六十人。都是怕遇上劫匪,只要有驼客上路,就步行跟随在后面。这早已经是商道上习以为常的事情。小楠楠和道人也在里面,只是,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阿达!真奇怪!你看最后面的那两人,穿着真奇怪!”小女孩,脆色的声音,使劲的捶捶汉子的胸口。
其实,汉子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人,作为商道上爬行滚打十几年,看似粗狂的性子,早就锻造的敏锐异常。虽然后面跟随的行人,看似不在意,暗中,早就观察过,大体知道是什么样的行人。唯独这二人。非常奇怪,这道上,很少见道人,而且还带着一个**岁的小孩。西域各教盛行,却很少有道家之人。如果不是见多识广,常年来往内陆。一般人很难知道还有道士,这些人在内陆都已术士之称。知道身份后,却也没有在意。见女儿问起。脸上升起少有的慈爱。只是抚摸了一下女孩的头顶,并没有做答。
此时驼队正行在亚恰峡谷,两边山道青松林立,此时夕阳渐落。小楠楠,一脸的苦涩。身穿粗布的长衫,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马靴。肩上跨着一个小包袱。正值秋风时节,天渐渐的有点凉意。见师父也没有了以前的鞠楼,走在路上可比自己轻松多了。已经问过师父多次的小楠楠,什么时候才能到下一站。师父的回答只是,翻过这道坎就到了。
路上,只是教小楠楠,注意观察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存在心里,仔细体会。渴了喝点皮囊里面的水,饿了啃点干粮、刚开始上路,那个激动心情。兴奋的见什么都上前摸摸,没过多久,就没有了兴趣。到是羡慕起坐在马车上的那个小女孩来。道人见此,却是大悦,初次的碰触到人性。睹物思物,或**掀起,或尘心有别,尘世就是熔炉,不经历种种打磨,哪见真金。
前面一阵马蹄声响起,道路中间已经被几十个骑马的汉子挡住了驼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