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络子的想法改变了,他想着保住自己的短剑,不可去对抗赵沉的君王剑。
然而让他惊悚的是赵沉的速度。他对准了络子的心口,疾驰而来,那眼神没有一丝怜悯,有的只是坚毅穿心的杀气。
太快了!
他想一击必杀?
络子不由得转攻为守,架起了短剑进行格挡。赵沉见得清楚,嘴角微微一浮,一种极端蔑视的浅笑刺痛了络子的心窝。
一定能挡住的!
络子后背的冷汗瞬间冒出,虽然他开始怀疑自己,却还是抱着最后的侥幸。
吭!
两把短剑交织出了火花,络子心中微微一定,知道是挡下了这一击。这是强悍的一击,仅仅一次,络子自以为是的宝剑就被击开了裂纹。
“挡住了吗?”
赵沉低沉的声音,传入了络子耳朵。
难道没挡住吗?络子一惊,面色瞬间惶然。
赵沉却不会再给络子思考的时间,只见得他手中着力一扭,听得君王剑剑尖之处再次传来清脆的金属声,络子的短剑便是蹦碎,剑身锻钢便弹飞了出去。
借势就力,君王剑没有停止,微微一扬,直接对准了络子的眉心之间。络子眼中见到了君王剑剑尖嗜血的寒意,他本能地极速退去。
逃不走的!
赵沉冷笑,加快了速度,只听得嗖的一声,剑身未至,剑芒已入脑核。络子惊悚的定住了身体,再无力躲避,任由君王剑穿过脑髓,在后脑勺的毛发之间,一滴滴红白之物,慢慢弥漫。
赵沉抽回了君王剑,看着络子睁大着眼珠,带着只有他自知的灵魂思虑,砰的一声,沉重倒了下去。
本来你就逃不掉的,赵沉看着连最后抽搐挣扎都没有的尸体,微微笑了起来。这一切只怪他反应,与自己曾经和那种小巧玲珑,又是弹跳极其灵敏的战斗蚂蚱对比,络子的反应就如一只枪口下被绑住的大鸭般笨拙。
“看来是我多心了。”
赵沉见自己完事,呼了一口气,连忙转眼看去鸾思那边,准备帮忙。但他眼中见到的情景让他停止了动作,因为鸾思那边基本是无事可做了。
多可原以为的心愿,甚至原以为的天意,就在当前被破坏了。当三人见着这两个小妮子奔来,第一印象便是一个如出水芙蓉般娇嫩,另一个是波涛汹涌般的澎湃。
这即将到手的猎物,竟然是如此绝色天香,看得他们三可是血脉贲张,身内异常躁动。如若让她们挂彩,哪怕一点点见血,也是暴殄天物,这绝对不允许的。
他们不由得佩服起向天的主意,不愧花场老手,品味一流。多可一个眼神,即刻逆反长剑冲去,其他两个伙伴便是会意猥琐笑起,亦是刀未出鞘冲去。
三百斤的力度会不会太大了?
这是多可的想法,他刚刚还想以剑柄冲击,随即又换了想法,握紧了拳头,对准了鸾思高峰下的胸口。
而宜山见多可已锁定目标,便也不去在意,随即冲向了幕苏儿。只有胡瓜,或许本事稍逊,冲得最慢,眼见两个猎物都被两个伙伴锁定,心中恼怒了起来。
不过既然是约定之事,那也无奈,居后也有个居后的甜头,总比络子好吧。
这是胡瓜的想法,他认为这边就属络子倒霉了,这倒不是胡瓜认为络子单独去对付赵沉会很吃力,他想的仅仅是没得偷懒休息而已,毕竟别人都是与多数压制对手,起码轻松很多。
他寻思着不由得侧目看去络子那边,只是这一瞧让他心虚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赵沉的速度既然会超过自己,而且他的剑居然裹着肉眼可见的杀气。
战场杀敌,强弱直接关乎生死,胡瓜明知这个道理,却在此刻迷糊了起来。他看着两个小妮子奔来,一咬牙还是冲了出去,因为他在这关键时刻,却寻思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见到鸾思与幕苏儿冲来的速度与平常之人无异,由此可以很好推断出两个小妮子本事一般,与预计一样,就如他们调出视频得出结论一样,是很容易击破的。
可为何他们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
胡瓜还不知的是他的从众流正在将他逼向死亡,鸾思亦是看出了胡瓜的犹豫,她不再犹豫,猛地抽出了匕首,一记灵魂侵幻从匕首之身映出。
鸾思怎会不知自己两人放慢了速度,这只是战斗策略的需要,她们可不想去和那些不正心术之人逞强斗狠。
放着这么好的魔器不用,那不是过意不去。鸾思才不管消息被泄露多少,魔器能量是否被知晓,因为知与不知均无关战斗。
战斗总要相向,总要武器,鸾思特意研究了用匕首使出灵魂侵幻,这更不起眼,敌人更容易着道。
而跑得慢,只是为了吸引对自己的注意力,此时鸾思做到了,她微微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多可、宜山与胡瓜均停住了身体,眼中一度冒出了火辣辣的精气,还有不堪入目的表情。
“听说黑鹰长的三姨太正在找人”多可看着自己健硕的身体,习惯性抹下鼻孔,在自己的衣袖底留下了两条红印,他陷入了长长的云雾之中迷茫着。
“不知道黑鹰长未来的第五房会看中谁呢”胡瓜抚着下巴,露出了平常少见的笑容。
“黑鹰长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什么时候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宜山却是大声怒起,好似常被黑鹰长的女人欺负一般,只是刹那间,他又患得患失了,悠悠说道:“还是要节制些,要重点攻克才对,这可关乎自己的前程啊。”
“他们说的都是什么东西?”鸾思听着这些话,面色即刻泛起红晕,对着幕苏儿说道。
“这种人渣,不用多说,杀了便是。”幕苏儿一脸低沉,她已然率先持剑急速冲去。
“好的!”鸾思后面调皮一笑,亦是冲了过去。
两人的速度不再平常,就如山猫一般穿越在山间的敏捷。本就数十米的距离,片刻之间,两人已至面前。
然而那三人仍是沉浸在不让外人所知的世界里,他们没有机会再看到与想到,他们曾经以为两个小妮子是平凡,手到擒来的思想,那是一种错误,致命的错误。
幕苏儿凌厉的眼神闪过宜山,毫不犹豫,嗖的一声,锁链剑出手。剑身十足的寒意让人一看便知,这剑嗜血,无血不归。
它一剑直接刺穿了宜山的喉咙,幕苏儿不知哪里被触动,似乎对着宜山有着天大的仇恨,这一剑穿脖本已致命,还要随手一转拉回,给宜山的脖子直接开启了天窗。
幕苏儿一个逆身反转,锁链剑横空挥去,对准了边上的多可。这剑气凌厉,甚至斩落了那排排而下的雨滴,一分为二,染着剑身未干的鲜血,再次落向大地。
多可没去躲避,自己合不合适三姨太这个纠结的问题缠绕了他很长很长的时间,他似乎要在这关键时刻搞清思路,哪怕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多可自然如愿了,锁链剑划过了他的脖子,这突然的剧痛将他带回了现实,他双手捂着脖子,却捂不住那本就躁动的鲜血,更是澎湃地汹涌喷出。
他只能惶恐的看着幕苏儿,看着幕苏儿那锐利的眼神,带着杀气的眼神。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这一剑伤得太深,深到几乎砍断了他的脖子。
倒下就是多可唯一的结局,幕苏儿没有停住自己的脚步,她不会去怜悯多可那带着未了心愿倒去的身体,再次急速冲向了后来几步的胡瓜。
幕苏儿的愤怒只有她自己清楚,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才会让自己无缘无故地走上这条不归之路,她不喜欢的鲜血,然而当前只有鲜血才能让她的愤怒消停。
鸾思后面追上宜山,却是迟了一步,幕苏儿剑锋已过。她侧目看了一眼幕苏儿那冷冷的脸庞,脸上微微一动,便先手一步冲向了胡瓜。
“就这德行,也敢算计你们头头的五房?”鸾思不屑说道。
她身形一近,匕首便已刺入,可以感觉到的那锐利的匕首穿衣入肉的感觉,甚至鸾思可以感觉到匕首直接刺穿了他还在兴奋的心脏。
鸾思猛地一个侧身,抽了匕首,立于一旁,冷冷看着刚刚苏醒的胡瓜。胡瓜一脸扭曲的看着鸾思,艰难地伸起了中指,抖抖索索地指着鸾思。
没有人知道,胡瓜在想什么?
是自己秘密被人窥察的尴尬与惶恐,还是那匕首刺入心窝撕裂脑袋的疼痛,还是那五房,不知何时被自己长官瞧上的五房会在哪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幕苏儿后一步已到,她那冷如冰霜的眼神告诉了他,再一次让他心裂的伤害正在袭来。
锁链剑再一次刺入了对手的喉咙,刺穿了喉节、气管、甚至带出了颈椎之中的骨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