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之下,文靖垚只能寻求庇护中山国的仙师帮助。屏退左右,文靖垚旋转一下龙椅右边的龙头,只听一阵“咯咯”响起,龙椅底下露出一条通道,通道里点着昏暗的灯光。
文靖垚顺着通道走下去,但见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地下室。地下室里空无一物,只有一张供桌,供桌上有一个神主牌位,上书三个字“名剑山”。
文靖垚走到供桌前,拿起特制的信香,点燃后跪下祷告道:“中山国弟子文靖垚,虔诚祷告仙师。如今中山国危在旦夕,跪请仙师相助。”
信香燃起的烟气,凝儿不散,在文靖垚头顶环绕几圈,形成数十个大字。细看之下,就是刚才文靖垚祷告的大字。盘旋完毕,烟气径直破空而去。
文靖垚也终于放下心来。
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然破晓,用罢早餐,文靖垚推开宫殿大门,扫视着群臣,威武道:“诸位爱卿,随朕诛灭奸邪,澄清宇内。”
及至墙上,见大军肃立,慷慨悲歌。此情此景下,文靖垚大声道:“诸位将士听令,朕与尔等同在。诛杀伏不怍后,一律有赏。”
全军高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墙头上士气大增,伏不怍心中不妙,打马出来道:“皇上。”见文靖垚看来,伏不怍道:“只要皇上率众投降,并将皇位禅让与我,我定保皇室全族无恙。”
文靖垚仰天怒啸:“痴心妄想。伏贼,我中山国建国三百余年,善待天下百姓。朕登基二十年,自问夙兴夜寐,以江山社稷为重。今日你围困京师,要挟君父,定为天下不耻。你就等着天下义军勤王吧。”
一番话说的伏不怍脸寒似冰,准备开口说话,但却无话可说,只能恶狠狠的挥手下令攻城。
此番攻城又与昨晚不同,军阵中缓缓推出无数辆木车,车有三人高,全车覆盖着铁皮。车上有一人高的角楼,中间可供弓箭手射箭。
车有一丈宽,数十人推着两根巨大无比的檑木。这檑木可用来推车,到墙门又可拆卸下来攻城。檑木下面各装有四个轮子,可以轻松自如的推动。后面的云梯队、滚刀营等依次跟随。
文靖垚看到战车,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伏不怍是做足准备。伏不怍号称西南半边天、中山国战神,果然名不虚传。
战车一路行来,除了投石车能造成部分杀伤外,弓弩杀伤力度骤降。穿墙弩等虽然威力巨大,但发射不便,战车阵缓缓推至离城二十步的距离。弓箭等威力降低,滚木、金汁又无法使用。只见战车后涌出无数盾牌,护着云梯队等杀向城头。
等盾牌杀至城下,中山国守军赶忙抬起笨重的滚木狠狠砸下,真是砸着就是肉泥,碰到就是肉酱。滚烫恶臭的金汁、灰蒙蒙的灰瓶也从天而降,造成大量杀伤,城下哀嚎连连。
但伏不怍军中的弓箭手纷纷扬弓射去,连发弩、云弩、多子箭铺天盖地,给城头上守军造成巨大死伤,还有跟随而来的投石机也是挥舞着巨石呼啸而来,让文靖垚以及文武百官都不得不撤退到箭楼上以策安全。
叛军云梯队立马架起云梯,滚刀营悍勇而上。虽然守军拼死抵抗,但无奈寡不敌众,很快的,叛军就杀到城头。
乔远淮颤颤悠悠走出来,哆哆嗦嗦道:“皇上,情势危急,请皇上下城头避险。”
文靖垚瞄了一眼,不发一言。
见此情景,乔远淮一跺脚:“皇上,臣年老体弱,先行回府,等候陛下大胜归来。”说完,狼狈而逃。
丞相都带头作出表率,其他文武百官也是一哄而散,包括那个兵马大元帅巴胜。看来这文靖垚选人用人的眼光,是很有问题的。
见文武百官纷纷逃离,文靖垚是气得浑身乱颤,但现在却没有办法惩治他们。要不然内部乱了,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报,”一军士飞奔而来,跪下道:“皇上,齐化门危急,请求支援。”
“报,崇文门危急……”
“报,天运门危急……”
……
望着不停往来禀报坏消息的军士,文靖垚似乎呆住了,旁边的太监轻轻摇了摇他,他才清醒过来,对着所剩不多的文武大臣道:“难道上天要抛弃我了吗?”连朕都不用了。
“我自登基以来,遵守祖制,爱惜百姓,勤俭持身,任用贤臣,到如今,却落到国破家亡了吗?”不等群臣回答,文靖垚仰首问天:“仙师,昨晚不是说好了吗,为什么连你们也抛弃我了?”
群臣面面相觑,但仍旧下跪道:“臣等万死!”
此时,外面杀声震天,似乎已经杀到箭楼。众人欲要将文靖垚强行撤离到皇宫之时,城下突然响起数声震天巨响。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天边出现数十道彩虹,徇烂夺目。再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彩虹,原来是有数百位衣袂飘飘、高洁神圣的人站在宝剑之上。方才的爆炸声就是这些人击出的道道光芒击中人体和地面产生的爆炸。
“神仙!神仙!”众人不经呆住,打斗双方都停下了兵器。“哈哈,仙师终于来了,中山国有救了。”文靖垚手舞足蹈起来。众人诧异,难道这些神仙是皇上找来的?
天空上的神仙们降落了下来,走出一个中年模样、样子整洁、高高瘦瘦、五官周正的人,向文靖垚福了一礼道:“敢问阁下是否中山国国主文靖垚?”
文靖垚赶忙见礼道:“在下正是文靖垚。多谢仙师前来搭救,朕,我感激不尽。”
中年人道:“国主客气了。昨夜接国主信香传书,我们立马出发。途经数百里,终于赶到。中山国作为我名剑山附属,年年上供。如今形势危急,我们肯定要来支援。在下名剑山长老丁志,先率第一批弟子赶到,随后副门主还会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助国主平叛。”
闻听此言,文靖垚感激涕零,激动道:“多谢仙师施以援手,中山国今后将继续以全国之力奉供。”
丁志笑道:“国主有心了。”转头对众弟子道:“众弟子听令,先肃清城头叛军,再全歼城下叛军。要记住,这是给你们的一次历练。”
“遵令。”众弟子笑道。但见剑光四起,所向披靡,无论割向叛军的武器、盔甲,都如同割豆腐,城墙上的敌军被砍瓜劈柴一般杀死无数,剩下的或者逃走,或者投降。接下来又有会施法之人,手持各色法宝,朝伏不怍叛军击去。但见烈火、洪水、雷电等劈天盖地劈向城下敌军。
叛军本来见到神仙出现,已经惊讶,又见到神仙们跟文靖垚答话,更是惊恐不安。现在这些法术、剑术铺天盖地而来,根本无法抵挡,死伤狼藉,哀嚎一声,狼奔豚突而走。
伏不怍见状,知此时已经攻不下城墙,而且这些神仙们道法高深,无法抵挡,只能先行退兵,再做决定。
“慢着,”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伏不怍的命令,几十个全身上下连头都裹着黑袍的人走了出来,为头一个淡淡道:“安平侯,你这是打算撤退投降吗?”
伏不怍闻言,双目一瞪,强制将怒气压了下来:“钟先生,您也看到了,并不是我不想进攻。中山国命不该绝,有神仙帮忙,我们死伤太多,攻不下来。”
钟先生嘿嘿一声冷笑:“安平侯,当初你接受我们帮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钟广晟,你好大的胆子。当初要不是你唆使怂恿,利用美色控制我,进而用毒药控制我全家,我也不会误听你的妖言起兵造反。”冷静一下,伏不怍接着道:“现在不是不攻,是从长计议。你不懂军事,看着就是,无需多言。”
钟广晟仍旧阴阴一笑:“既然安平侯不想进攻,那就让我们帮安平侯进攻吧。”
闻听此言,伏不怍心中警铃大作,身边护卫赶忙上前,伏不怍恶狠狠道:“钟广晟,你想做什么?”
钟广晟不答话,转头对其余黑衣人道:“起坛、诵经、飞蟠、荡铃、击磐。”话音未落,只见后方军中缓缓升起一座数里见方的黑色祭坛,祭坛上矗立着无数面旗帜,夹着巨大怪异的铜铃、石磐,沿祭坛周围站了数百个黑衣人,蟠棋招展、铃声激荡、磐声震动,黑云翻滚,天色顿时暗了下来。
伏不怍见此,惊恐万分,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东西?”
钟广晟一笑道:“我们,是送你们上天的人。”祭坛升至高空,声音响彻天际,但见伏不怍军中士兵纷纷痛苦倒地,七窍流血,抽搐半天后又缓缓站起,只是双目中已没有了人色。而倒在战场上的尸体,也纷纷站了起来。再看伏不怍,也变成了同样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真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钟广晟嘿嘿低笑一下道:“我仙圣教的符水,哪有那么好喝的。”然后大喝一声:“众人听令,让那些所谓的神仙见识一下我仙圣教的厉害。”
众人轰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