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站在校门口。天气凉爽,阳光正好。湛蓝的天空,漂浮着白云,晴空下,有鸟儿飞行。悠闲的周六,周围来来往往的的人较平常多,大多是成群结伴的大学生。七月身着淡蓝色的薄款针织毛衣,蓝色牛仔裤,斜挎着一个白色的皮质小包,这是几年前齐月送她的生日礼物。
手机在包里震动着,一阵麻痹感涌上来。七月从包里取出手机,嘴角上翘,面露笑容。夹带的一张纸条缓缓飘落到地上。七月一只手拿着手机,膝盖微微蜷曲,另一只手顺势将纸片捡了起来。“雨庭哥哥。”
“我到了,小七在哪儿?”
七月环顾四周,“我在大门的右手边,街道第二根路灯柱子旁边。”
“嗯。”
七月把手机塞进包里,双手展开了纸条。她盯着纸条上那一行黑色墨迹的字体,眉头微皱,双眼凹陷,眼神空洞却又透着渴望之色。
向雨庭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后。唤了声:“小七。”
闻声,七月把纸条握进手心,攥成团,快速塞进了包里。双眸望着身前向雨庭的眼睛,神情逐渐柔和,“雨庭哥哥,你来了。”
向雨庭斜眼盯着七月斜挎着的白色皮包,沉默片刻后,说:“走吧!”
“雨庭哥哥想去哪儿?”
向雨庭的胳膊拦过七月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身旁,“车很多,小心点。”眼睛直视着前方,“去小七想去的地方吧!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七月低着头,脸色绯红。时间流逝,冷清的房间,形单影只的人,孤独的心情,她也逐渐形成了习惯,都快遗忘了被人惦记关怀的感觉。她攥紧向雨庭的衣角,低声说:“雨庭哥哥和小时候一样,对我很好又很温柔。谢谢雨庭哥哥!”
向雨庭目光落在七月绯红的脸颊上,嘴角浮现笑意,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要买吗?”他察觉七月一直盯着街道一旁卖盆栽的老人。
七月的脸颊愈加发烫,“不、不用了!”
向雨庭轻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站在了摊位前。“老板,这个怎么卖的?”
老人疲倦的面容顿时神采奕奕,忙不迭站起身,上前热情地介绍起来。“都是十元一盆。”
七月拽了拽向雨庭的手,小声说:“雨庭哥哥,我没养过!”
老人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急忙解释说:“没事儿,姑娘。它们很容易活,只要定时浇点水就行了。你看,”老人指着搁放在一块的几盆葱郁碧绿仙人掌,“那都是今天早上刚来到的,成活率特别高。”
向雨庭拉着她在摊位前蹲下来,眼睛盯着那几盆仙人掌,“小七想要哪个?”
七月观察着摊位上摆放的盆栽,认真地挑选起来。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形似小树、红色的根茎、红绿参半的叶子的植物盆栽。用手触摸着它的叶子,有点厚,但滑滑的。七月抬头问道:“老板,这个是什么?”
老人微笑着回答说:“小姑娘好眼力,这是金枝玉叶,一种很高贵的植物。”
“它好养活吗?”
“好养活,好养活。金枝玉叶的环境适应能力很强,你只需要按时浇点水就可以了,平时不用多费心。要不要买一盆?十元钱算是便宜的了。”
七月正犹豫着,向雨庭先开了口。“老板,麻烦你帮我包起来吧!”
“好嘞!我再送姑娘一个小托盘,回去好放在桌子上。”老人轻车熟路地从纸箱子里拿出一个青绿色的圆形塑料托盘。
向雨庭从老人手里接过盆栽,递给了七月,看到她的模样,笑着说:“送小七的礼物,可不准养死了!”
七月重重地点点头,紧紧地盯着金枝玉叶,眼神闪着欣喜的光芒。
老人把找零递给向雨庭,慈祥的脸上挂着笑容。“今天公园那边好像要搞什么庆祝活动,听说还挺热闹的,你们没事的话,可以去看看。”
“谢谢老板!”向雨庭拉着七月的手,宠溺地说:“走吧,小七!”
盆栽老人说的不假,公园街道上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向雨庭和七月是从居民小区穿过,一处树林遍布的入口进去的。入口有一处空地,四周被苍翠的高大树木围绕着。空地的中央放着一个收音机,时而播放民族歌,时而放送流行歌曲,周围有很多老人。这是中老年人跳广场舞的集聚地。七月打量着四周,这是她第一次到公园来。
迈上台阶,草坪和树木相间,绿油油的世界映入眼帘。小路使用淡黄色的木板制成的,公园的上方是低矮的山丘,所以,小路的上方便制成了木质台阶。木板路的周围有许多野餐的人,小孩子在草坪上追逐嬉戏。一个身穿绿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摔了一跤,手里的泡泡水滚落到地上。向雨庭拉着七月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扶了起来。
小女孩从地上捡起泡泡水,笑着说:“谢谢哥哥姐姐!”便跑去找她的小伙伴了。七月循着她跑的方向望去,一个大概**岁的男孩打了一下小女孩的头。
七月听见小女孩尖声喊道:“安宇哥哥最坏了!”
“这里是公园的最东面,庆祝活动应该在西面。”向雨庭说。
七月盯着向雨庭,问道:“雨庭哥哥经常来这儿吗?”
“偶尔来一次。”
他们沿着小路,往上走。周围不再有草地,而是被葱郁的树木围绕着。树木间的空隙很大,所以这里也不乏铺着桌布野餐的人。爬到最上面,木制的小路消失无际,取而代之的是水泥地面。走了一段路,七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吵闹声,随即熙熙攘攘的人群映入眼帘。
“倒计时五秒钟,各组选手准备。五、四、三、二、一……开始!”男主持人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在上空飘荡。
向雨庭和七月被人群推搡了过去。
“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司成立三十周年,特此来回馈新老顾客。数量有限、名额有限,先到先得,送完为止。参赛要求是必须一男一女搭配,不限情侣,兄妹、姐弟都可以……”
“小七,你没事吧?”看到七月被过往的人推来搡去,向雨庭松开拉着的手,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主持人继续激情飞扬地高喊:“没错,只要赢得比赛就有奖品拿。一等奖两名,奖品是平板电脑,不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没有听错,就是平板电脑;二等奖是马克李维书籍全套,价值是五百元,名额五人;三等奖银质铃铛钥匙链一对,价值两百元……”
“我、我没事,雨庭哥哥!”七月动了动身体,脸贴着向雨庭的胸膛。
活动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时间有限,大家抓紧时间积极报名……好,还差最后两组……最后一组……”
“小七,想参加吗?”向雨庭附耳问道。
“我、我没参加过这类的游戏,可能会拖雨庭哥哥的后腿。”
向雨庭眉眼下弯,拉着七月挤进了比赛区。
主持人的声音随之响起。“好,最后一组参赛选手也已到位了,下面我来介绍游戏规则。方法不限,只要让女生的双脚不接触地面,跑到对面,再折返回来,用时越少,排名越高。大家都看到对面的白色盒子了吧?”主持人用夸张的动作指向对面。“每一组的盒子里放着不同的食物,大家只有吃完这些食物,才能折回。特别注意,”主持人提高嗓音,“两个人都要吃,并且在这期间,女生的双脚必须保持不接触地面,否则淘汰出局。接下来有一分钟的准备时间。”
“雨庭哥哥,我要怎样做才能让脚不接触地面?”
“好,现在开始倒计时。五、四……”
向雨庭弯下身子,右手放在七月小腿关节处,猛然将她打横抱起。“这样就接触不到地面了。”
“开始!”
向雨庭迈开步子,“小七,你要是害怕,双手搂住我的脖子。”
七月双手搂住了向雨庭的脖子。
“现在比赛形式十分激烈,各组选手的速度都不相上下……perfect!第三组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开始准备吃东西了……”
“妈的,榴莲!老子最受不了榴莲了!”
“别废话,快点给我吃!”
“第三组似乎遇到了一些困难……快看,其他组相继到达了终点,现在开始了新一轮的比拼!”
七月伸手打开盖子,白色的奶油映入眼帘。他们的盒子里是白色蛋糕。“雨庭哥哥,是蛋糕!”
“哎呦,辣死我了!”
“肿么这么硬!”
“不行了,我吃不了了,老婆!太酸了!”
……
“小七,把蛋糕拿起来!”
七月把圆形奶油蛋糕连着托盘端起了,向雨庭凑近咬了一口,嘴唇周围沾上了一层白色奶油。七月忍住笑意,学着向雨庭的模样吃起来。大概是放的时间有些长,蛋糕粘在了托盘上,七月用手揭下来,托盘扔在了一旁,咬一口后,喂进了向雨庭的嘴里。
“低头!”
“嗯?”七月低下头,向雨庭凑上去,帮她舔掉了鼻头上粘着的奶油。
“小七,抱紧我,我要站起来了!”
七月红着脸,双手搂住了向雨庭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