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牛逼呀。”张一出了口恶气。“这就是”
“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把……都要赔偿我们。”张鸣脸上流着汗。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这些社会底层的渣滓，要想生存，必须像野兽一样压榨比自己还要弱小的心灵生物。弱小的生物要想反抗，必须更加凶残。所谓的友爱、互助、忠诚、忍让……对我们来说都是难得的奢侈品，比贵妇身上的宝石更加珍贵，可惜的是这些珍贵之物却没有宝石般坚韧。
幽把掉进泥浆里的面包捡起，擦了擦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还吃……”
“张鸣你觉得……觉得你现在是在欺凌弱小吗？”幽嚼着面包艰难地说道。“你这样做……和那些……流氓有什么……”
“闭嘴。哥，他还骂我们，你看……”张一插嘴道。
幽吃完面包，手伸向了口袋，饶有兴趣地看着犹豫不决的张鸣。“你是想做一个好人，但是你却毫无主见，只不过是个傀儡，听着你弟弟的吆喝。”
张鸣一脚踹在幽的脸上，把他踢在地上。幽没有继续在意他那迷茫的眼神。迅速抽出口袋里的削尖的半截筷子，刺进张鸣的小腿肌肉里，没有穿透。
“啊！”张鸣跌倒在地。
张一一愣，恐慌地看着他手里沾血的筷子。“你，你怎么能杀人，不要，不要过来……哥饶了我。”张一连忙后退旁边的小伙伴早已溜之大吉。幽捡起两个在泥泞里脏兮兮的面包，在怀里擦了擦。走到哭喊着的张鸣身边把面包放下。然后就朝家走去，完全不顾一脸诧异的张一。
幽翻过那坍塌了一半的墙，走进那间只有柴房还相对完好的房子里。柴房里只有一张总是晃荡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支平时舍不得点的蜡烛正在摇曳着火焰，看起来很是温暖；桌子旁的一只长椅也裂开了缝，或许也用不了多久了；最好的家具就是那只失去色泽的大衣柜、可以让六个孩子睡的大床还有那个炉灶。虽然靠着炉灶里面的灰烬总是让人心烦，但是那是他们冬天活下去的希望和每一天最美好的时刻。
幽把兜里的两个面包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打开那纸糊的窗户，几缕阳光洒落进来，空气里的灰尘立刻就开始了舞蹈。幽扶着窗框，踮起脚来看着窗外的天空。
“小幽你看，我画的这条蛇和天上的云彩是不是很像。”
“真是呀，哥哥。那片云真是像……像条小蛇。”
“不行，这条蛇要下来了。”
“哥哥你快擦掉……”
“哐！”
“生日快乐！”四个衣服破旧的孩子从衣柜里挤出笑着喊道。幽打了个激灵，差点没站稳。“你们……吓死我了。”
“砰！”衣柜的一扇门掉落下来。
“都怪你乔晗，我让你……让你少吃点，都怪你太胖把门都都挤下来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八九岁的女孩眨着一对蓝色的眼静对一位有些瘦小的年龄同样大的蓝发男孩责怪道。
“你胡说，明明是你胖。你看看你胸上、屁股上的肥肉，明明是你胖，你还怪我……”
“唉？乔薇姐说过‘女孩该胖的地方不叫胖叫……’”棕发女孩，食指压在粉红色的嘴唇上，不停地思索。
“好了方芳，我们不是要给幽过生日吗？再这样闹下去……”紫发女孩拍了拍棕发女孩的肩膀。
“魅兰莎这是怎么回事？生日？给我？我不是和你们说过我没有生日得？”幽一脸疑惑。
魅兰莎眨了眨她那迷人的大眼睛拍着胸膛。“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生日，结果只有你一个没有，这样做不公平。所以我们决定以后这一天明帝历的四月一号就是你的生日。”
“嗯嗯，就是这样，生日快乐幽哥哥。”方芳优雅地转了个圈，露出灿烂的微笑。
“嗯……你们……”幽笑着流出眼泪。“谢谢。”
“谢什么，我们是家人本来就该这样……那个什么词来？”乔晗钻到床底去找什么东西。
“是‘互帮互助’，白痴乔。”方芳从身后的蝴蝶结扣里抽出出一把断了一半的梳子。“当当当当～，看梳子，以后幽可以天天梳头了。”
说完，方芳走到幽的面前，踮起脚来，想给心爱的洋娃娃一样给他梳头，把他的粘结成块的头发梳开。小幽真是可爱……
“哈？给男生送梳子？幽是个男孩，男孩应该玩这个！方芳你就是个白痴。”乔晗拿着一副被牛皮纸包起来的卡牌，小心翼翼地打开。
方芳把手缩回来，斜视乔晗。“喂，那你的礼物拿出来看看吧，我相信幽的审美。”
“其实我都挺喜欢的。”幽给了魅兰莎一个求助的眼神。“天……这张牌不是白虎将吗？你要给我？”
“嗯嗯，白虎将、朱雀姬这两张都给你。”乔晗很是得意。“即使拿出去卖，也起码得几张金钞什么得。”
“真是贵重。”幽点点头，如果是卖给有收藏这种卡片的贵族少爷，的确可以卖个好价钱。
“真值那个价的话，乔薇姐才不会让你拿到现在。”方芳努这嘴看着一脸兴奋劲的幽，这群男生永远都是贪玩得。“魅兰莎姐，你得礼物嘞。”
魅兰莎低着头说：“我还……还没准备好。”
方芳有些惊讶。“怎么会？给幽过生日这个想法，可以你提出得。”
“喂，小幽生日快乐。”一个蓝色头发十九岁的少女拎着一个篮子走进来。
“乔薇姐好。”
“谢谢姐姐。”
“姐好。”
四个孩子一起往衣柜那里挪，组成一道人墙。乔薇半闭着眼睛，把篮子放到桌子上。“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时候，你们做什么坏事来吗？”
“没……”
“那衣柜是……算了，今天不追究了，过来吃东西吧。”乔薇把篮子掀开，从里面拿出半瓶香果酒、一大块烤得有些糊的面包、两个后红苹果。“今天老板娘听说我们家的幽要过生日，就让我早点回来了，还给酒馆里一些不要的好东西。”
四个孩子立刻坐好等待开饭，方芳忍不住先下手拿起酒瓶摆出酒馆里那群佣兵和酒的架势，踩着椅子，头往后一仰，猛地喝了一口。“咳，还行一般般……”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乔晗夺过来酒瓶。“就这么点了。”自己又喝了一口，然后把瓶子递给幽。幽晃了晃酒瓶自己呷了一口酒，就递给了魅兰莎。
幽看见魅兰莎低着头不停搓着手安慰道：“你给我的生日，就是最好的礼物。”魅兰莎抬起头脸红着说：“幽……其实我……”
“小孩子怎么可以喝这么多？你们真不像话。才刚换了件衣服，唉。”乔薇脱掉了刚才的女服装，换了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从幽的手里抽出酒瓶，塞好瓶塞，放到桌子一边。“不可以喝了。幽，你身上的泥怎么弄得？”
“咔”乔薇听到窗外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就走到窗边，探出身子，左右看看但是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乔薇有些心慌，于是她把窗子关上。
“自己摔得。”幽回答道。
“你只要别打架就行。”乔薇点点头，拿起炉灶上的那巨大的圆形木制锅盖塞到窗户上，然后捡起一根木柴，塞到一个缝隙里，把锅盖固定好，这样锅盖就成为了防盗窗。
“幽……”
“姐姐，我好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