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东西啊,谁叫你们送来的?还不搬出去。”洛云薇见有人从外面搬来一箱一箱的东西,便大声吵闹的。
“回三小姐,这是大小姐要送的药材。”下人们回答着,“要是三小姐没事,奴才们还得干活呢。”
洛云薇听见是梦南柯需要的东西,便一脸不高兴,那贱人什么时候变了,还问母亲要了管家的权利,真是想想就气人!洛云薇想着,便朝着梦南柯的院子去。
此时梦南柯正坐在屋里煮着她的草药,有些日子没有煎药了,还好那些东西都还记得。抬头便看见洛云薇趾高气扬的走过来,梦南柯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当没看见她一样,继续摆弄自己的药炉。
“梦南柯,你什么意思啊?”洛云薇见梦南柯无视她,气不打一处来,至邪梦南柯就开始骂。
“三妹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对待长姐这是应有的态度吗?”梦南柯并未看她,只是淡淡的说。
“梦南柯,你算什么东西!”洛云薇见不得梦南柯如此高傲的态度,“你连姓都不能姓的人有什么资格!”
“三妹啊,你口口声声你母亲,你难道不知道她只是父亲的平妻吗?”梦南柯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来对着洛云薇,“我母亲是叶家小姐,才是这相府的嫡女正室,你母亲不过就是个商户的女儿,只是一个妾,不论我姓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才是嫡出的事实!你,你姐姐和你母亲都是庶出,明白了吗?”
“梦南柯,你这个贱人!”洛云薇听了梦南柯的话,十分愤怒,张着手想要打梦南柯,只是一个洛云薇又何惧?梦南柯很轻易地就将她的手拦下,然后便是反手一巴掌,洛云薇身娇肉贵的,脸上马上就出现了红印子。
“这一巴掌,就当是我这个做长姐的替你娘好好管教你了。”梦南柯又重新坐了回去,“有些事,你倒是真应该和你姐姐好好学学。”
“梦南柯,你竟然敢打我!”洛云薇捂着自己的脸,一脸震惊的样子,这个从小就被她们玩儿的团团转的贱人居然敢打她!“你不过就是个没教养的贱人,我姐姐可是第一才女,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看来三妹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啊。”梦南柯看着洛云薇狼狈的样子,有些想笑“我很好奇,你娘到底是如何教养你们姐妹的,才会教养出如此差别。”
“梦南柯,我现在就去告诉爹爹,让他好好教训你!”洛云薇说着便气哄哄地走了,她是府里出了洛云澜意外洛苍天最疼爱的人,洛苍天一定会帮她的。
梦南柯看着洛云薇离去的背影,一脸的无所谓,洛苍天不过就是只纸老虎,以前都是梦南柯太软弱了。
梦南柯熄掉炉上的火,朝着洛苍天的书房去,既然洛云薇要找她爹,她就帮帮她好了。 “女儿见过父亲。”梦南柯走近书房,看到洛苍天一脸不待见她,也无所谓,客套一下还是要的。
“你来做什么?”洛苍天见到梦南柯一脸不快,“你还嫌府里被你搅的不够乱吗?” “父亲这是说哪里话,女儿这些天可是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啊,父亲怎么能冤枉女儿呢?”梦南柯一脸笑意地回答着。
“顶撞父亲,独揽大权,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洛苍天指着梦南柯说。
“父亲,你真是误会女儿了。”梦南柯说,“那日女儿的确是为了府里着想啊,更何况这管家的权利是夫人亲口劝父亲交给我的,这可都是夫人自愿的啊,怎么能是独揽大权呢?这罪名可是大了点啊。”
“那你为何处死翠云,你就这么心狠手辣吗?”洛苍天那天听说梦南柯处死了翠云,十分震惊啊。
“父亲,那翠云先武逆女儿在先,”梦南柯一脸无辜,“她是觉得自己在夫人身边待久了,就把自己当成主子了,这样的奴才可留不得。夫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将奴才管教成这样了,觉得惭愧才会主动将这权利交给女儿的吧。”
“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洛苍天心里也明白,这也就是梦南柯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今日女儿来,是想请父亲去正厅,女儿有事要说。”梦南柯也不像纠结那日的事,便道道明来意,“想必这会儿,夫人姨娘们都到了吧。女儿就先去了,父亲还是快点过来吧。”
梦南柯到的时候,蒋氏和李氏都带着自己的女儿来了,没多久洛苍天也到了。
“这人都到齐了,那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梦南柯坐在洛苍天左边只有当家主母能坐的位置,而其他人都现在正厅里,“前几日我细细看了府里的账本,发现咱们府里的账目有些问题啊。今日将各位找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各房的开支用度。为了让大家觉得我不徇私,我还特地将父亲找来。”
“夫人房里的用度每月是李姨娘房里的五倍不止。”梦南柯便详细地将事情说明,“按理来说,达官贵人平妻的用度比姨娘的高一点点但是没什么,只是一般只是翻了一倍,这其余四倍的钱,我想知道夫人都是用去了哪里?”
“这……”蒋氏有些难以回答,这些年府里的钱少不了进了她的荷包,只是她没想到梦南柯居然会放着全府的面上查账。
“其余的都是我用了。”洛云澜突然说话。“长姐应该知道,云澜长期行走宫廷,少不了给各宫娘娘们见面礼,这用度自然就多了些。”
“这讨好娘娘们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将府里的银钱大把的挥霍,你说是不是,二妹。”梦南柯拿着笔在本子上记着,“从今日起,夫人房里的用度缩减成李姨娘的两倍,若是二妹想要送礼,就去账房支银子,以后府里额外支出的每一次银子都要记账,谁拿了用来干什么了,何人证明,都要写的清清楚楚。”
“你这未免太严苛了。”洛苍天是在看不下去了,便说。
“父亲,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府里这些年虽然进账多,但用出去的也多,几乎没什么剩余。现在府里就连一千两都拿不出来。你说这唐唐丞相府一千两都没有,是不是太寒颤了些。”梦南柯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抱怨着,“至于以前夫人房里用出去的银子,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我就不用夫人还了。”
对着梦南柯的大度,蒋氏只能吃哑巴亏,她只想让这件事快点过去。
“还有就是,我算了一下,府里的收入有父亲的俸禄,乡下田地的租金,以及商铺的利润,”梦南柯打着算盘,“这俸禄和利润但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田产,府里共有一千多亩地,一年的租金是五千四百三十两六钱,而着账本上写的却是四千四百三十两六钱,这整整差了一千两呢!算算日子,一共是十二年,就是一万二千两都不在账上。而且府里下人的月前记录得都比实际支出的多了一两,府里有二十七和下人,一个月就是二十七两,一年就是三百二十四两,十二年就是三千八百八十八两。一些日常琐碎的开销我还没来得及算,这就已经去掉一万五千八百八十八两的银子。我想问一下夫人,这些钱都去哪儿了。”
“我…我…”蒋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实梦南柯算的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她这些年在其他的开销上还捞的有。
“蒋氏,这就是你当的家!”洛苍天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些钱去哪儿了,便一个生气拍了桌子。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切身知道错了。”蒋氏立马跪下认错,眼泪都出来了,这让本来就风韵犹存的她更让人动心了,“老爷,妾身做这些不过是为了给云澜和云薇攒一些嫁妆啊。”
洛苍天看了蒋氏如此模样,便有些动容了,再加上洛云澜和洛云薇的求情,让洛苍天的怒气消了一大半儿。
梦南柯当然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便说,“这嫁妆的事女儿会安排好的,不过这两件事可不能混为一谈,父亲被欺瞒多年。必须要有个交代啊。”
“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洛苍天碍于面子,又不好多说些什么,便拂袖而去,让梦南柯处理。
“夫人既然说这些是给妹妹们攒的嫁妆钱,可妹妹们都还待字闺中,那就说明钱都还在,没有用出去,”梦南柯说,“那就请夫人将这一万五千八百八十八两在三日后还回来,妹妹们的嫁妆我这个做长姐的自然会操持,不用夫人担心了。夫人觉得这样可还好?”
蒋氏见洛苍天走了,没了靠山,也不做作了,对于梦南柯的要求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她现在哪里来的一万多两银子,看来只有找母家借了。
“那我就等着夫人了。”梦南柯说完便起身回屋了,她还算仁慈的了。只是将租金和月前的算了下来,这平时开销她蒋氏也没少拿,梦南柯也不想追究了,多了蒋氏也拿不出来。不过这一次,她梦南柯全是赢得漂亮,不仅杀了蒋氏的威风立了威,还要洛苍天对蒋氏有戒心了,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