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还在剧烈疼痛的后脑勺,刘心武有些迷茫,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讨债专员,刘心武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是被人敲了闷棍了,但刘心武并不慌乱,正所谓人在江湖飘,怎可能会不挨刀。七八年的讨债生涯,必然是会得罪很多人的,遇到一些比较狠的角色干架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以这一棍的狠辣程度来说,绝对是往要命的目的来的。
看来是玩命的狠咖,但不对啊,刘心武自认多年讨债,与自己结怨的人肯定是不计其数,但到了拼命的程度的却是屈指可数的啊,而且还都是因为职业生涯前期业务风格转变不够娴熟所造成的,最后也都解决了的啊。近几年自己的业务水平已是炉火纯青,并不会往死了得罪人啊,那是谁干的呢。刘心武晃了晃还是有些疼痛的头,骂道:“麻蛋,不管是哪个乌龟王八球,别让老子查出来,不然玩死丫的”。虽然风格转变让刘心武的性格变得更加沉稳和圆滑,但与人为善的宗旨也不会让骨子里的暴力基因因此而改变多少的。
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然后又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还疼的厉害的后脑勺,刘心武又有些迷茫了,不科学啊,这玩命的一棍没被打死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的了啊,以刘心武的估计至少是血肉模糊的,但这一点伤口都没有,是怎么个意思啊?难道是自己的幻觉,也不对啊,这脑袋现在还疼着啊,跟被车撞了一样。这剧烈的疼痛感觉是做不了假的啊。
艰难地把自己的身子撑起来,坐在床的边缘,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刘心武又迷茫了:“这他娘的是咋回事啊?这是被人救了,还是被人绑架了啊,我丢,不会把自己绑来然后慢慢折磨吧?这多大的仇啊”
不应该啊,刘心武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仇家,这都快赶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啊,什么仇什么怨啊?夺妻之恨?想到这,刘心武忍不住骂出了声:“我擦,不会是他吧?”刘心武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他公司的董事长,额,也就是讨债公司的老大,他下一个要干掉的对象。
朗富,自称狼爷,不过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后,明白了一个道理,称爷称哥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坟头杂草三尺高,就是在牢里丢肥皂捡肥皂。因而坚决要求别人不能叫自己狼爷,必须叫自己朗董事长。虽然并不明白董事长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作为一个半只脚已经踩进棺材板里的老家伙,能有这种创新图变的意识,还是很让刘心武佩服的。
严格说起来,朗富也算是刘心武的半个伯乐了,虽然讨债说不上是什么千里马行当,但刘心武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信赖朗富的培养。大学毕业后,一直是浑浑噩噩地活着,在绚烂多彩的都市中苟延残喘,艰难地求生。没有钱,没有未来,没有理想,恍恍惚惚度日。其实现阶段的大学生有那么一部分人,没有理想,没有方向。人最悲哀的不是自己没有什么,而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句富含哲理的话是朗富那个矮老头当年招刘心武入行的时候说的,没错,当时的刘心武是懵逼的,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连自己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糟老头能说出苏格拉底尼采这种级别的人才能说出的话。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句话是他背下来装逼用的。
入行七八年,朗富的器重让刘心武的职业生涯一马平川成长迅速。说句心里话,对朗董事长,刘心武还是心怀感激的,虽然成为副总后,内心膨胀,想干掉他取而代之。但没有朗富当年的装逼之言,刘心武现在说不定还在浑浑噩噩地活着像一具没有思想的行死走肉。
说来,对于刘心武,郎富还是十分信任的,颇有一种当做是接班人来培养的感觉,用他当年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看你小子骨骼惊奇,天生就是这块料,不跟着我干可惜了,走,跟着我,下一任老大就是你了”
可能很多人会以为讨债是一个做起来很简单的行业,欺男霸女的,只要长得凶一点,蛮狠一点,然后纹几个文身,剪个大板寸头就行,起初刘心武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发现很多东西变得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了。讨债并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差事,并不是拿几根钢管,叫几个小弟,装狠地大吼两句就能拿到钱的,这都是外行还有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小瘪三的看法。
事实上,讨债是一门技术活,甚至是一门精细活,当然也是一门高危行业。
普通人借债去要的话还好一点,凶一点,狠一点,是个人都能要到。要是遇到一些老赖子,甚至是一些帮派人士,那就要考验你的专业技术了。首先,你得判断对方是否会对你产生实质性的人生安全威胁,如果发生冲突性时间你是否能顶得住,这就要考验你的眼里和临时应变能力了。其次,你得有一个好身板或者一副好腿脚再或者是有一定的武力值,一旦冲突升级你得判断在警察赶过来之前你是否能顶住压力或者能在第一时间松手刹,脚抹油跑掉,不然帐没要到,自己还给搭进去了,那就玩球了。再而,你得判断对方是否真正有还债的能力,不然东扯西扯的,会大大地降低你得业务效率。然后要有懂一些心理学、伦理学、社会关系学等等,你还得学会借力打力、狐假虎威等。总是,这是门很大的学问,稍有不慎,拉低业务完成率是小事,对自己造成人身伤害甚至是光荣牺牲那就完犊子了。
而刘心武嘴里的夺妻之恨也是由此而来的,出于对刘心武的信任,慢慢的很多事情郎董事长就很放心地都交给刘心武去办了,后来甚至演化到和大大小小各个情妇偷情都要排刘心武先去打前站。狼爷家里有一个悍妻,家里背景深厚,在黑白两道上都很有势力,狼爷发家前期还都是靠老婆家里的势力。而且这个老婆也是凶悍无比的,一言不合就是要提刀砍人的。因而郎董事长敢背着这样一个狠角去偷情,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况且这情妇一包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个。说到这,刘心武不得不佩服狼爷,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搞地下工作,单胆量这方面刘心武也是一个大大的服字。家有悍妻,因而每次偷情都是比地下党接头还小心,很多事情就需要刘心武去协调处理。
而随着与各个情妇的接触越来越多,渐渐地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汉子刘心武当然是把持不住的。然后就与其中的小五搞到一起了,原本挨闷棍那天就是打算要去找这个小五来一次友谊赛的。小五原名郑美丽,额,一个很有乡土气息的名字。农村出来的郑美丽,之前是一家小饭馆的服务员,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做梦都想傍上一个砖石王老五,然后飞上枝头变凤凰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到了郎大董事长然后就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而当了一段时间的地下情妇后,发现坐在宝马车里哭也是件很悲催的事情,虽然物质生活很富足,但由于郎董事长年事已高精力跟不上加上来的次数也不多,那方面的需求很难满足,因而精神空虚日渐加重。而随着和刘心武的接触时间增长,慢慢地就搅和在一起了,当然是地下工作。一个出道没几年,懵懂无知但又身强体壮,一个空虚多年,于是就背着郎董事长嘿嘿嘿嘿了起来。
跟了郎董事长这么些年,刘心武对他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对人对事都是带着三分笑意,但骨子里却是个十分狠辣的角色。平时脸上笑呵呵像个笑面佛是因为没有人触碰到他的利益,一旦冒犯到他的利益杀人绝户的事情也不是干不出来。刘心武跟了这么多年也见过一些狠事,曾今有个道上混的一个小老大可能是江湖恩怨黑吃黑劫了他一批货,其实金额也不算很多,才十来万,相比于郎董事长的身家来说是九牛一毛的,但着实是热火了郎董事长,然后一夜之间那位老大的一家十来口子基本都死绝了,各种意外,不是车祸、溺水就是火灾,反正基本是没几个活着的,那位老大本人也被人卸了腿脚和手膀被削成了个人棍。然后被人仍在在门口,还留着一口气,家人被杀绝,自己被搞成这幅惨样,端的是生不如死。先前刘心武打算的干掉ceo,迎娶白富美也不过是心里想想罢了,真要去惹这位狠人,如果没有完全的准备刘心武了没有这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