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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昏暗的屋子比正常的大学宿舍还要小,两张锈迹斑斑的双层床中间夹着一个破旧的木柜。除了这中间多出来的一块地方,就再没有人能走的地儿。发黄的墙面单独粉刷过一块,但不久前又留下了新的血迹;水泥地面看起来很脏,实际上却几乎没有灰尘。四个床位只有其中一个下铺上有被子,被叠的方方正正,但却散发出发霉的气味。
一个健壮的男子弓着背坐在床上,从床板下面缝中扣出一个明显被磨尖的钉子。他眼圈发黑,脸颊发黄,他的那双令人脊背发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手里的钉子。他诡异的笑着,嘴角还残余着未擦干的口水。
门外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不一会就能听出来有人在掏钥匙开门。这条迷彩裤明显太紧不合身,男子不得不抬起半边屁股才能把钉子塞进口袋。这开锁的声音让他兴奋,那诡异的笑变的狰狞。在门开的一瞬间,男子迅速收起了他的表情。
“23号,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78号,以后你们俩就是室友了。”门外一个声音说道。
78号被一把推了进来,随即门外的人又说了一声:“23号,你给我老实一点,要不然弄死你!”
门又被锁上了。78号将被子放在了另一个空着的下铺,缓缓地坐在床板上,看得出来他有点虚弱。23号原本兴奋的心情随着78号的进门瞬间平复了下来。他盯着眼前这个新来的人,然后冲他点了点头。
78号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小声问了一句:“兄弟,你叫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里不准聊天,老弟,不要给自己找事儿。”23号刚靠在被子上,房间的灯就灭了。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月光照了进来。
“我刚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况且又没有别人,你给我讲讲呗。”78号一边说着,一边借着月光铺床。
23号转过头来看着78号,之前他怀疑78号是派来监视自己的,但立马就暗自嘲笑自己想多了。
“无妨!我是一个秘密组织的骑士,我在组织里的代号是“兰斯洛特”,被上级那帮玩政治的老年人出卖了,被抓到这里了。”23号说。
“唉,这里到底是啥情况啊,我才刚进来就。。。”78号的话还没说完,23号就打断他说道:“用刑了对吧?很正常,每个人进来都是如此,他们逼咱们招供。不过可惜的是,本来我可以罩着你,但恐怕没机会了。”
“你都知道自己是被出卖的了,应该已经招了吧?还有为什么你不能罩我了?”78号躺在了刚铺好的床上。
“不不不”23号摆了摆食指说道:“虽然我被背叛了,但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当然,我不招供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压根瞧不起那些用刑的人,他们对付我的手段简直像娘儿们薅人头发一样。至于不能罩你是因为一个小秘密,嘿嘿!”
“是条汉子!”78号不由得竖起了拇指,虽然23号看不见。
“既然你是新来的,我就给你讲讲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吧。”23号坐直了一点说:“这是一个秘密监狱,被抓来的人各有各的原因,但通常来讲都是被抛弃的人。就因为这一点,这个秘密监狱才可以不断地在监狱犯人身上做人体实验而无人关心。我跟其他人本来还有些交道,但后来他们都被改造了,一个不剩全都被改造了。我估摸最后他们都会变成这个监狱的战斗力。”23号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还没被改造,他们觉得我危险,把这唯独空出来的一间房子留给了我,现在就连审问室都可以说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了。哦,对了,像你这样新来的也得去几趟。”
78号迟疑了一下,说:“你给我说这些,不怕我以后像其他人一样被洗脑后告密吗?”
23号笑了:“求之不得!”
十几年前还在上小学的戴宇农,跟别的同学有些不一样,他是个异类,戴宇农每天下课后会在操场上跑步,学校关门了他就在公园里锻炼身体,这本来没有什么问题。但另孩子们害怕的是,戴宇农每天都会对着树打,疯狂的打,手上总是有伤的,况且有一次学生家长发现了他每天很晚才会回家。通常来说,小学里强壮的人都很喜欢欺负别人,但戴宇农又跟他们不同,戴宇农是一个孤僻又看起来很胆小的人,因为他学习很努力,也很热爱阅读课外书,老师让他担任班干部,他却在大家面前不敢说话。老师很早就注意到了戴宇农的问题,但联系了几次他的母亲后都没有用,而且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班里的同学对戴宇农敬而远之,大家并不讨厌他,但也没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
23号很纳闷78号为什么不问自己,为什么会求之不得。
78号问了一个有点不着边际问题:“你的上级是怎么回事?”
“原来有个女王,年级挺大了,对我还不错。后来嘛。。。”23号苦笑了一下,“新来了一个老汉,把我们的组织接管了,我们没交情,所以我被当成弃子无可厚非。”
78号又竖起了大拇指:“老兄,你的心是真的够大。不过,我倒是对你那个女王很有兴趣。”
在外人看来,戴宇农童年的怪异的行为似乎无法解释,但了解实情的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戴宇农的父亲借了很多钱去外地做生意,钱还不上,就不敢回家。但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却给母子俩造成了无法愈合的伤害。讨债的人住进了戴宇农的家里,母亲不敢报警,因为丈夫欠了太多的钱。每天戴宇农都得忍受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断羞辱着自己和母亲,作为孩子的他只想变成一个强大的人,可以把这个陌生男人打跑。他童年的自尊心让他不会对任何人吐露自己的心声,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他天真的愿望就是刻苦读书将来挣大钱,锻炼身体等着有一天能复仇。
“善良,但是懦弱。”23号耸了耸肩,“一个善良但是懦弱的好人,还不如一个勇敢的混蛋哈哈。”
“那对你来说,勇敢比善良更重要喽?我不这样认为。我认识很多善良的人,他们是发自肺腑的善良。反倒我觉得勇敢这个东西,有时候是迫不得已的。”78号一本正经地说。
“有意思!迫不得已的勇敢,和发自肺腑的善良!老弟啊,你看起来可不像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哈哈哈!”
“你会去找出卖你的老头复仇吗?”
78号的这个问题,让原本有些开心的23号一下没了表情,随后脸上便浮现出了之前那种诡异的笑容。
“复仇?如果没有复仇,生活就少了很多乐趣呀!”
戴宇农卧薪尝胆了太久的时间,久到那个住进家里的讨债人,从羞辱和压榨母亲那微薄的工资的恶霸,变成了一个开始照顾母子俩生活的好房客,他有新的买卖时就住在别的欠债者家里,但没事时就来家里帮忙,甚至给戴宇农开过几次家长会。照这样发展按理说,讨债的恶霸都有可能成为戴宇农的后爹,如果事情照这样发展,戴宇农可能会离家出走然后长大回来连母亲一起报复,但事实并不是这样。讨债人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中人”,他对戴宇农的母亲没有任何出格的想法,对他来说,自己的任务就是把钱要回来,而不是霸占别人的老婆。随着戴宇农年龄的增长,他明白如何去看待人,当他看到讨债人的这种符合道义行为之后,他复仇的**越发的动摇。这让戴宇农产生了一种想法,就是后悔没有及时的复仇。而之后的一件事情,让他彻底迷茫了。
“既然你认为自己是个有勇气的人,我反倒觉得复仇压根不是勇士应该做的。”78号说。
“老弟,我洗耳恭听。”23号显得很有兴趣。
“你别洗耳恭听,我没有文化的,只是一点小经验,”78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咱原来都看过些动作片,总觉得那些英雄去找坏人复仇是天经地义的,就好比有人打了你,你也应该打回去。但你有没有发现,如果是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孩子打了你一下,你甚至有可能觉得小孩子挺好玩。”78号停顿了一下。
“你想说明什么?”23号显得有点着急。
“我想说,你不会反过来打小孩,可能是因为你觉得小孩对你来说并没有威胁,说白了就是你根本不怕他。女人被人抢了,兄弟被人打了都会产生仇恨,这种仇恨我觉得来源于你感到自己的一部分东西受到威胁而感到害怕。比如说杀父之仇可能会让人的仇恨到达极点,那是因为双亲对于一般人来说最为重要,就好比有人用枪打你的心脏一样,别说打心脏了,一般人被打脸都会气急败坏。”
23号想要反驳,但话又收了回去。
“当然啦,我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如果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可能也会去复仇。但我总觉得,复仇这种东西应该是因为人不能坦然的朝前看而选择逃避的结果,反正总归不是啥勇敢的行为。”78号摊了摊手。
23号沉默了好一会儿,嘴里面反复的轻声说着一个词:“逃避。。。逃避。。。”
在怪异的“一家三口”保持着一种和谐的气氛时,戴宇农的父亲突然回来了。也许应了那句老话:“穷**计,富长良心”。父亲这几年发了一笔横财,他加倍还了债务,这次回来就是接母子俩去大城市的新家。讨债人得到了戴宇农父亲的一大笔“辛苦费”之后,就辞了讨债公司的工作去游山玩水了。戴宇农时常在新卧室宽大的镜子前看着自己一身的腱子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对父亲的归来没有惊喜,反倒使他有些不知所措。多年的卧薪尝胆让他不知道为了什么,好像基督山伯爵从监狱里跑出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仇人早就死了。显然戴宇农现在已经不会冲到讨债人面前给他一刀了,或许从来就不会,也许这么多年所谓“卧薪尝胆”的行为,只是给自己因为屈辱而逃避现实找的一个借口。
“你准备逃出去吗?”78号突然问了一句。
如果放在几个小时前,23号一定会果断拒绝,他就算想逃出去也不会傻到告诉一个不久后就会被洗脑的的菜鸟,但他并不想逃走。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惹麻烦,就在78号到来的前一刻,他刚从审讯室出来,为的就是让监狱长能亲自对他用刑,但监狱长好久没有出现了。23号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用他不久前才磨好的钉子,插入这个监狱长的心脏里。但现在,他似乎有点犹豫了。
“你还准备走啊?老弟。”23号说。
“我必须得出去!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78号坚定地说。
“哈哈哈,祝你成功吧,我对出去没有什么想法。”23号停了片刻,又突然问了一句:“我很好奇你的重要任务是什么?还有什么意义?显然你是个被抛弃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来这里。”
78号的眼神中带着一点伤感,但随即就变成了一种自信:“也许来这里的人都被抛弃过,但我知道,起码你没有被抛弃!”
戴宇农的父亲和母子俩短暂的团聚后,就又开始忙生意,他所谓保证对母子俩的补偿,就是银行卡里一串串的数字。母亲逆来顺受了太久,此时甚至觉得很欣慰,但对于戴宇农来说,就没有母亲看得那么开了。好在钞票这个东西有时候确实是有点作用,到了新城市,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戴宇农慢慢的结交了一些新朋友,他出手很大方,因为他慢慢的感到了那个陌生的尊严因为金钱又回来了,甚至有女孩喜欢他了。但一个在不健康的环境下长大的单纯孩子,拿着一沓钞票出现在现代的年轻人中,很难说这是件好事。在他得知他所谓的女朋友跟他的朋友们暗地里嘲笑戴宇农是“移动的atm”时,戴宇农再一次选择了逃避。他闭门不出,天天泡在网上看电影,当然还在坚持上学那会热爱读书的习惯,期间了解了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他时常幻想着自己就那个勇敢的兰斯洛特。父亲看着他一天天的颓废,期初本来不太好意思指责他什么,但时间一久,父亲感到生意以后会没人接手,两人就时常爆发冲突。有病乱投医的父亲听从了别人的建议,将戴宇农送进了网瘾治疗中心,尽管母亲百般阻拦,但母亲毕竟是懦弱的。
“我没有被抛弃?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被抛弃?”23号瞪着眼睛,他怒火中烧,唯一的一点理智让他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
“证据就在你眼前,因为我是来救你出去的!”78号盯着23号的双眼。
23号的怒火瞬间转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疑惑,他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23号能感觉到78号并没有开玩笑,也并不是在异想天开,78号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帮忙,你认识戴宇农吗?”78号问。
“哦,名字很熟悉,好像是一个老朋友,从我被关起来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他,不过我好像记起了他的事情。”
戴宇农的身体很强壮,父亲和网瘾治疗中心的人说明了情况之后,就在送去中心之前给戴宇农下了安眠药。等戴宇农在治疗中心睁开眼时,自己被绑在了床上,手脚无法反抗加上强烈的电击,让他明白必须假装投降。解绑之后,戴宇农疯狂的挣扎,虽然打伤了几个教官,但这里的教官都是接受过训练的,戴宇农双拳难敌四脚。此次的反扑让戴宇农成了重点治疗对象,直到有一次电击让戴宇农在众人面前大小便失禁,他的尊严在此时彻底的被践踏了,这成为了这么多年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复仇的**让他就此改变了,他成为了勇敢的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我需要戴宇农,我需要他!我需要他像原来一样放弃复仇,我需要他来做这个决定,因为你的亚瑟王就在外面接你!我们都将辅佐他,你不需要复仇了,这将是你作为一个真正的骑士该有的使命,为了国王和荣耀而战!”
如果按78号的话来说,复仇就是逃避。但起码这次在“逃避”这条路上,戴宇农完全不同于从前,他就像一个落入监狱中的骑士。他以调查监狱的秘密为乐趣,即使调查出的都是他幻想的结果;尽管其他学员背后打了他的不少小报告,他仍然在保护他的“战友”,甚至在教官侮辱学员时他会攻击教官;他会找绝佳的机会在大家面前羞臊教官和院长,也会偷偷勾搭女学员,当然这些使他免不了被“治疗”。即使在这些被洗脑的学员眼里,戴宇农都是最疯的,就算没完没了的电击也不能使他更疯了。戴宇农骑士般的潇洒是发自肺腑的,并不是装的,他只不过是真的疯了。
戴宇农看着前方,他沉思了片刻,随即起身站在了那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他望着窗外,脸上带着微笑,眼神中带着坚定,轻声说了一句:“国王和荣誉。。。我差点忘了自己是个骑士了,你的话让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哈哈哈,热血沸腾,我。。。信你。”
78号喜极而泣,他擦了擦眼泪,然后蹲在了床上,他有些着急地说:“兰斯,天快亮了,时间紧迫,你先回避一下。”
戴宇农纳闷的转过身。78号脱了裤子,蹲了下来,一阵轻声但明显能感觉出撕心裂肺的低吼,78号从床上捡起了一个塑料袋子,然后迅速提好裤子。“转过来吧!”
戴宇农看着78号手里的袋子,联想到刚才的嘶吼,他突然一脸吃惊的指着78号:“你不会。。。难道?”
78号有些羞涩的说:“一天没吃饭了,不脏。”
只见78号从袋子里取出了一块手表,他想打开表盖,但怎么也扣不开,便有些焦急地自言自语道:“明明是改过的怎么扣不开了?”
戴宇农突然想到了自己磨了很久的钉子,便掏了出来递给78号。
“原来如此!先知果然料事如神!”78号用钉子打开了表盖,随后看着戴宇农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钉子我可没收了。”
78号从表壳里掏出来了一个折叠的包装纸和两粒药丸,把包装纸展开扔到了地上,递给戴宇农一粒药丸,说:“计划是这样的,差不多等教官开门之前,我们就把这个特质的药丸吃了,然后会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但是不要紧,药劲过了就好了。他们的医务室拿我们没辙,只能送到不远的那个小医院,然后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戴宇农之前因为78号的话而觉得莫名的感动与振奋,因此愿意信任78号,但不曾想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在真的是在计划救自己出去。在别人看来,这个78号或许就是一个想忽悠别人跟他一起服毒自杀的疯子,但戴宇农在看到78号所做的一切后,他来不及深思的判断告诉自己,78号和他口中的亚瑟王,真的没有抛弃自己。值得庆幸的是,在戴宇农眼里没有疯子这么一说,因为他就是最疯的。
戴宇农的表情得看起来好像有些暧昧,78号猜错了他的想法,就把手表递给戴宇农:“不信你闻闻,没味儿,我套着袋子呢。”
戴宇农有些尴尬的接过手表,看着表上的几个英文字母:“lao li shi”,他笑了笑说:“你带两个药丸不就好了,手表多难装啊,哈哈哈!”
78号笑着说:“你不知道,这块表对我来说很重要,表不离身的。”说罢将手表放进小袋子,戴宇农知趣的转过了身。
“不管结果怎样,兄弟,谢谢你!哦,对了,还没问你怎么称呼?”戴宇农背对着78号说。
“刘保田,叫我高文就好了。”
教官开了房门,看到两个人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教官下意识的认为两个人在装病,刚准备一脚踢上去,就发现地上一个小袋子,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的是是耗子药,旁边还有药的成分和警示:“剧毒!”
教官慌了神,嘴里大骂着这个新学员是畜生,便马上去报告院长。院长赶来,看到两个人这般样子,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吩咐教官多带几个人去送到医院。
戴宇农虽然手脚不听使唤,但脑子是清醒的,他显然有种想冲上去掐死院长的冲动,但闪过的目光停留在了刘保田带着期盼的眼神,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医生对两个人进行了洗胃,之后两个人就开始治疗,教官和几个手下在病房里死盯着昏迷的他俩。正在此时,两名戴着口罩的医生拿着一个箱子从外面进来,让教官们回避一下,称要对旁边那位老年病人进行肛部检查。教官称大家都是男的没必要回避,但那位老病人瞪大了眼睛,嘴里努力的在哼哼唧唧,好像在发火,教官无奈只好在外面等,但他觉得其中一个年长的医生好像在哪见过。
病房里,老病人仍然在对着两个医生嚷嚷着什么,年轻的医生冲老病人挤了一下眼,然后拍了拍早已恢复但仍在装睡的两个人,并小声对戴宇农说了一句:
“兄弟,我是亚瑟,我来接你”
年长的医生将箱子里的绳子一头系在了病床腿上,然后把绳子从窗户上扔了出去。回过头来,年长的医生冲戴宇农悄悄说了一句:
“你要是把头发和胡子都留起来,搞不好是个帅哥。”
教官等了好久有些不耐烦了,但更多的是着急。曾有过学员装病逃脱,这次服毒不知是不是计谋,但如果真在医院出了人命他没法对院长交代。就在此时一位护士走了过来,刚准备开门进去,教官便提醒护士里面的老人正在做肛部检查。
护士疑惑的问:“不对呀,老人是声带上的毛病,为什么要做肛部检查?”
教官打了一激灵,撞开了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