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楚小野一觉睡到天亮。
其实也就是天刚刚微亮，楚小野便醒了过来。
他已经睡了整整一年了，早就睡饱了，现在比起睡觉来，更需要的是活动活动。
话说昨天晚上是他第一次杀人，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所谓的负罪、不安、慌乱，他一点都没有体会到。
楚小野倒是不怎么意外，从他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自己心里少了点什么。
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丢失了某种感情。
尽管昨晚杀掉的三人可能只是为了生存又或是其他原因加入的王虎势力，本身并没有对王虎有任何忠诚心，楚小野的第一想法还是杀掉比较省事。
以前的自己可能想都不敢想吧！
不只是如此，他甚至不感觉自己有多恨王虎，哪怕王虎残忍的将自己杀死，他也并不感觉自己有多么愤怒，或是怨恨。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王虎必须付出代价，或是说不包含任何情绪在内的，单纯的想杀掉王虎。
描述起来可能会觉得非常纠结，但楚小野的内心却是一片清明。
……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觉醒者大厅起火的时候，王虎正在睡觉，却被外面嘈杂的呼喊声逼得不得不推开自己的小妾，离开温暖舒适的被窝。
出来后知道觉醒者大厅被人一把火烧了的王虎勃然大怒，把自己的手下骂了个狗血喷头。
然后召集了所有的有感知能力的觉醒者，将整个安全区翻了个底朝天，就连楚小野都感觉到隔一会儿就有一道精神力从自己身上扫过。
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却毫无成果，气成一头斗牛的王虎下令让水无幻搜寻所有觉醒者的记忆，却被一众高层硬生生劝了回去。
在他们看来，这次的行动显然是早有预谋的，而且失踪的晶核肯定是被转移出去了，窃贼也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安全区。
所以搜寻记忆可能不会有任何成果，但一定会引起大部分的觉醒者不满，就算是王虎最忠心的手下，也不一定会愿意让其他人随意翻看自己的记忆。
就算是王虎，也无法承受安全区所有觉醒者的反抗。
所以这个方法就只能胎死腹中了。
……
接下来的几天，安全区被完全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每天都有无数的房子被踢开门接收检查。
包括楚小野的屋子，他只给自己的身上留了一颗二阶晶核，和十来颗一阶晶核，这是他进来后观察到的大部分二阶进化者的标配，二阶晶核用来吸收，一阶晶核则是用作平时的花销。
“砰砰砰！”
“开门！接收检查！”一个非常嚣张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楚小野丝毫不慌的上前打开房门，他在门里就看到了外面的情况，总共有四个人，一个二阶，三个一阶，手里持着不知是何质地的砍刀。
打开房门后，一个光头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怎么每次都是光头。
那光头显得非常倨傲，斜着眼，用鼻孔看着楚小野，瓮声瓮气的说道：“昨天晚上王虎大爷的觉醒者大厅被烧了。”
“大哥，王虎大爷说别把这件事儿说出去。”背后的一个马仔紧张的打断道。
“少废话，我知道。”光头一脸不耐烦的回到，然后继续用鼻孔指着楚小野，“里面的晶核失窃了，每一户都要接受检查。”
“大哥，这个也不让说。”另一个马仔忍不住提醒道。
“少废话，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
是是是，你是你是。
众马仔不敢在言语。
“请便！”楚小野看着这一群人滑稽的表演，忍不住想要发笑。
随后一帮人毫不客气的开始了翻找，不过屋子里就这么点东西，也没什么可藏东西的地方。
很快找完后，几人就将目光对准了楚小野。
“你口袋里鼓鼓的，装的什么！”领头的光头指着楚小野的上衣口袋说道。
“晶核。”
“什么？晶核，拿出来，我看看是不是王虎老大丢的。”光头一听楚小野口袋里装的是晶核，顿时眼前一亮。
虽然他知道会住在旅馆的一般情况下只有觉醒者，但奈何楚小野这一身行头实在是寒酸，怎么看都不会是高阶觉醒者。
散乱的长发，杂草一样的胡子，身上穿的衣服上竟然还印着“乌山采石场”的字样，怎么看都觉得非常好欺负。
楚小野闻言将自己口袋里的晶核掏了出来，光头一看见晶核就和狗见了shi一样，一把抓了过来。
不过却被楚小野轻松躲过。
“你想干什么，快把晶核给我。”
光头被楚小野的动作激怒了，大声的说道，手就直挺挺的伸在楚小野的面前。
“大哥！大哥！”
“又怎么了，没看到我犯事，不是，办事呢？”光头瞬间觉得自己的这几个小弟都超没有灵性，净知道添乱。
“不是，大哥！你别你别跪着啊，站起来啊！”背后的马仔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对呀，和个乞丐一样，不是说好直接抢的吗？跪着干嘛？”另一个马仔接到。
光头刚才就觉得有点不对，现在经过小弟的提醒，才发现自己看楚小野的视角竟然是仰视的。
再一回头，天呐，自己什么时候跪下了。
光头大吃一惊，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怎么使劲都没有，双腿像是被焊接在了地板上一样。
“是他！是他搞得鬼，砍了他！”光头顿时反映了过来，向着自己的小弟喊道，一定是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施展了异能。
背后却无人回应。
回头一看，自己的三个小弟和自己是同样的姿势，奋力挣扎着。
活像是种在地里的萝卜想要把自己拔出来一样，滑稽。
“你做了什么？我可是王虎大爷的手下，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光头就是在蠢，也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能惹的人，像是个受惊的土拨鼠一样朝着楚小野紧张的喊道。
“哦？是吗？”楚小野一脸玩味的看着锃亮的光头。
随着他话音一落，光头只觉得自己的光头变成了别人的光头，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然后一头朝着地面磕了上去。
光头瞬间就懵了，只觉得眼前一黑，无数的灯泡闪来闪去，闪的他头痛。
好机会，晕倒吧我。
光头表面上看起来是晕倒了，但他的灵魂之火完全不是失去意识之人的活跃程度，不过楚小野也不是什么恶魔，挥挥手解开了他们的控制，让几个瑟瑟发抖的马仔架着光头离开了。
他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能够观察到的普通居民的家里，没有一家不遭殃的。
包括他租住的这家的主人，夫妇两人正在因为被光头他们抢走的几颗一阶晶核抱头痛哭。
楚小野并不准备为他们出头。
他觉得现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没有靠山的人，就必须在被掠夺与活着之间寻找到一个平衡点。
在活着的同时，做好被掠夺的准备，并且尽力保证自己的态度不会触怒掠夺者，保住自己的性命。
如果没有帮助某个人一辈子的觉悟的话，还是不要打破这种平衡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