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妖怪日常[聊斋]》 30.第 30 章

    江小染被鸡小十吓了一跳，以为这只小太阳发现了危险，紧紧地抓着顾契的袖子不放，谁知鸡小十“叽”完之后，很不满意地道，“今天吃得太咸了，齁嗓子，想喝水。”

    说罢还在江小染头顶表演了一个大鸡展翅。

    江小染一把将他拽下来，提溜着翅膀甩了甩，然后塞给灰小胖了，“胖啊，看好他，再叽就捏嘴。”

    小胖子缓缓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把金乌的小尖嘴捏住了，“防患于未然。”

    “叽！”鸡小十仰着脖子要叫。

    顾契忽然将江小染挡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夜色里的破庙，“出来。”

    红衣妖娆的小金从破庙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随着一阵香风，她的笑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师兄，你可是慢了一步。这个新宠物你瞧着怎么样？不知道扒了你们家小画仙的皮能不能给她做件漂亮衣裳。”

    江小染从顾契伸手伸出半个头，骂了句脏话，“去你妈b。”

    顾契无奈地低头看她，她瘪着嘴道，“就骂一句，她要扒我皮！”

    “没事。”顾契揉揉她的发顶，“还能再骂一句。”

    江小染双眼一亮，上下打量了一番小金，然后摇摇头，“算了，我不但想骂她，还想打她。”

    “怎么，嫌弃我？”小金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别忘了，师兄你和我比起来，又好到哪里去呢。你是不是还没有让小画仙看过你的真身？”

    顾契冷着脸没有说话。

    “没看过，不过我知道呀。”江小染小小声地道，“系小统扫描的信息里有，哪天你给我看看呢？不过想想也不会很难看，龟甲不都长这样么。”

    仓颉造字惊天地泣鬼神，九重雷一下，史官封神，连带着这个时空的第一个文字也成精了。

    顾契的真身，便是那个被龟甲所承载的甲骨文。

    顾契难得愣了一下，借着系统意识问她，“你早知道了？”

    “知，知道的。不就是龟仙人吗，又不丢脸。”江小染戳戳他僵硬的后背，“你们家是不是还有楷书行书啊。”

    “有。”

    不过什么叫龟仙人，那个龟甲和他没关系，那个上面的刻痕才是他。

    “说起来顾少你年纪还挺大的，这算老牛，咳咳，老龟吃嫩草啊。”江小染又戳戳他，“那小金是什么？”

    “她是金文。”

    小金见江小染躲在后面不说话了，冷笑道，“怎么，吓到小画仙了？”

    “吓到你都不会吓到我。”江小染又探出头去翻了个白眼，“你也不捡点好看的宠物。”

    比如我这样貌美如花机智勇敢的。

    小金哈哈大笑，满是嘲讽，“你有个皮囊就得意起来了，这算什么，更恶心的宠物你还没见到呢。我没有师兄这样好命，跟着师父雷劫而生，你知道吗，我是从墓里爬出来的。那些或是血肉模糊的，或是风干的陪葬品，没有一个不想吃掉我。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说起来，小金是和顾契年岁最接近的的，源自殷周青铜器之上。但是她却是在殷商某位诸侯的墓中活过来的，那位诸侯一心求长生，倾尽全力将自己的墓葬打造成汇聚阴气的大阵。

    阴气汇聚，没有复活诸侯，却唤醒了金文。

    小金的本体便是尸身头下所枕的青铜小剑。

    “我不猜！”江小染斩钉截铁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最后你这个变态爬出来了。

    小金就故作姿态地叹息，“你对我啊，总是戒心这么重，我哪里不如师兄了？”

    自然是不会有人回答她的，她目光扫到鸡小十，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开始往后退。

    “叽！”鸡小十非常得意地挥了挥自己的小鸡翅膀，“知道怕了吧？还不快束手就擒。信不信我叽一声，立马十个太阳烤死你。”

    江小染对他这副日二代的样子已经看多了，反正叽了这么多遍，除了鸡小九来过一次，没见哪个太阳出来过。

    小金以自己的青铜短剑横在身前，“金乌大人，就此别过。”

    浓重的绿色雾气升腾而起，转瞬间就不见了二人的踪影。

    “别过去，是尸毒。”顾契道，“鸡小十，搞定它。”

    鸡小十不情不愿地飞过去，停留在绿雾之中，张着嘴叽了两声，那烟雾速度极快地都被他吞噬进去，最后抖了抖翅膀，丝丝缕缕的雾气从金羽中潜逃出来，依旧难逃鸡口。

    “咳咳……这次真的吃咸了，我要喝水。”鸡小十哑着嗓子嗓子道。

    最后还是江小染允诺他买碗酒酿圆子，小鸡仔才表示大鸡不记小人过。

    顾契道，“我去买吧，你自己认识路吗？”

    “认识。我那碗要多加桂花和糖。”江小染眨眨眼，鸡小十早飞的不见踪影了，说要回去洗个澡，浑身痒。

    “好。”顾契摸摸她的头，“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去。”

    虽然还是面瘫脸，但是眼里却透着笑意，摸头的动作也很温柔，江小染把脸在灰小胖的毛毛里埋了一会儿，这才红着脸往回走。

    沿着河岸慢慢往回走，江小染听着系小统哼歌，偶尔还给她念个弹幕，觉得自己心情好得能上天。

    正要走过一个转角，忽然街口有两个漂亮的、丫鬟打扮的姑娘上来拉她，“这位姑娘是来参加喜宴的吧？快这边请。”

    “啊？我不是啊。”

    那两个丫鬟却不由分说地拉了她就走，“来者皆是客，您这边请。”

    一边一个架着她，江小染根本挣脱不开，被拖着越过这个转角，往前走去，大约一条街的功夫，眼前陡然亮起来。

    朱门画栋，一望便是大户人家，此刻通火通明，宾客熙攘，门口贴着大大的喜字。

    弹幕都表示不理解，江小染也有点不理解，却一路被拉了进去，只好让系小统通知顾契自己在哪里，让顾契等下来找她。

    丫鬟挺热情地，把她“请”进了新娘子的屋子。

    初一进门，江小染就闻到了一股香烛混着檀香的甜腻味道，不由打了个喷嚏，腹诽道，“怎么这么想祖小龙今年新出的中国风香水？”

    国际大品牌做的中国风，尤以生肖为重灾区，之后连着香氛也遭难了。当时江小染还特意写了试用微博，这味道就和你穿得花枝招展跑人灵堂里结果被轰出来之后，身上残留的味道。当年有品牌出过中国风的鞋，活脱脱的寿鞋，如今更绝，灵堂香氛也出来了。

    现在看来，不理解中国风的不是祖小龙，是她自己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中国风，就这个味道。

    新娘子正在梳妆，江小染忙说了几句恭喜，对方转过身来，芙蓉如面柳如眉，俏生生的一张美人脸，不过好像粉扑得太白了，烛光下一丝血色也没有。

    “姑娘快请坐，该谢你赏光才是。”新娘子又重新坐回去，让一旁的丫鬟给她上妆，只是怎么都不满意，不是嫌弃眉毛浓了，就是觉得唇画的呆板，最后夺过那丫鬟手里的胭脂摔在地上，“都是些什么东西，今日我大喜的日子，你就给我用这个？”

    丫鬟呆呆地把东西捡起来，低着头道，“小姐恕罪。”

    新娘子生了一会儿闷气，忽然盯上了江小染，“姑娘你也上妆了吗？”

    “上了。”江小染老老实实地点头，不上哪里来的脸。

    系小统以为弹幕们都是在开玩笑，也就没和江小染提，反而笑嘻嘻地道，“不如宿主你来给新娘子化个妆，就算谢谢人家请你喝喜酒了。”

    江小染觉得挺可行的，新娘子却自己开口了，“说起来不好意思，不过总是人生大事，我瞧姑娘妆容细致，是不是能……请您替我也画一画？”

    “诶？可以的，只要你不嫌弃。”江小染坐到那丫鬟先前的位置，“其实你长得很好看，用不着画太浓，突显气色就够了。”

    “气色？”新娘子好像听到了个笑话，侧过头笑了半天，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掩饰地瞪丫鬟道，“还不快把胭脂给她！”

    江小染接过胭脂，打开看了下，并不像她之前买过的那种香喷喷的，反而带着难以言喻的味道。

    真•大牌啊，她想到自己口水味道的兰小蔻了。

    她在自己手背上试了下颜色，摇头道，“这种桃粉色不适合你，反而会把气色更差，而且和你的喜服不搭，先把脸洗了吧，我给你重新画，用我的胭脂可以吗？”

    “可以！”新娘子怔忪了下，然后命人去打水洗脸。

    “你真的好白啊。”江小染原本以为是水粉，谁知道这姑娘洗完脸也特别白，几乎要反光那种白。

    她想了想，从空间里挑了几个单品，都假装是从袖子里摸出来的。

    与其同时，顾契带着两碗酒酿圆子，按着系小统给出的gps路线去找江小染。但是沿着那条路往下走，并没有看到什么在办喜事的大宅。

    家家户户都是安安静静的，连盏灯都没有。

    系小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