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贲出来看见的局面就是:窦豆在门口堵着,一伙人散落四周随意坐着,但都离门口挺远。
迟缓一下脚步,张贲纳闷的左右看看:“什么情况这是,讲数?”
爆炸头姐姐失笑:“讲个屁数。你这不又唱了三首新歌,窦哥怕你版权被我们谁给黑了,这不把我们堵这儿不让动么。”
张贲大感意外,看向窦豆,没看出来啊,你这节操居然这么坚挺?
窦豆直接无视掉张贲眼中的揶揄,走过来:“我的棚子,肯定得保证客人周全,这都应该做的,没啥值得标榜的。这三首版权注册了么?”
张贲还有点儿怏怏提不起精神,摇头:“还没呢,回头吧,这会儿没这功夫。”
一伙人也各自起身,一听这话,角落里的马尾辫立刻出声笑道:“别啊兄弟,你赶紧注册了吧,要不然,窦哥真敢堵这儿谁都不放我们走。”
爆炸头姐姐也是帮腔:“就是,要不然瓜田李下的,哥几个可不好跟你亲近。”
窦豆也是此意:“对,就是这个说法。你还没入圈,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龌龊,所以,能避嫌的,大家最好都理会清楚,这样处起来才痛快。要不然都是满心猜忌的,在一块儿玩着也没劲。”
张贲斜瞟之前那脏辫一眼,笑着点头:“行,窦哥说的在理,我这就去弄。”
脏辫不愿意了:“嘿,你这一眼瞄我个什么劲。”
恶意值101,来自韩豫。
窦豆当即恼了,冲过去指着丫鼻子破口大骂:“你特么口条歇不住是吧!再特么哔哔老子真抽你了啊!”
张贲赶紧过去拦着:“诶,窦哥窦哥窦哥,不是事儿,不是事儿,这老哥耿直点儿不是事儿。”
排遣一通心中积郁,张贲倒也没那么易激惹了,拉过窦豆,不愿再给窦豆添麻烦,张贲就没再可以去撩这骚,而是认真道歉:“不好意思窦哥,刚才心情实在是郁闷,有冒犯的地方,窦哥别往心里去。”
又看看脏辫,张贲笑道:“还有这位老哥,你也是,别往心里去。”
对这位的道歉张贲就没那么诚恳了,他只是有点儿奇怪,怎么突然一下子这哥的产量就下滑的这么厉害。
从八百一下子跌落到一百,整整八倍啊。
按照情绪比例,一百点的意思也就是多少有点儿看不惯我而已,跟八百点的厌憎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是被教做人了?
张贲试着用宽大为怀再打一杆子。
那边脏辫明显怔了一下,愕然看着张贲,无言以对。
爆炸头姐姐在旁边出声:“诶,三儿,人张都给你道歉了,你这一声不吭的,这点儿气度都没有?可别让姐们鄙视你。”
马尾辫也看向脏辫:“三儿?”
脏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哼一声:“抱歉。”
恶意值97,来自韩豫。
马尾辫瞪眼提高了声调:“三儿!”
那边脏辫憋屈的,满脸通红,看向张贲:“对不起。”
恶意值111,来自韩豫。
张贲一看,得,这肯定是被教过做人了,说不定还是窦豆的手笔,我也就这不折腾了吧。
伸过手去:“行了老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来,交个朋友!”
窦豆真心赞叹:“张大气!”
刚才张贲的那个眼神窦豆看见了,心里正虚着怕张贲不依不饶呢,结果,这子居然能主动伸出手,对一个二十刚出头,还是才华出众的年轻人来讲,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洞洞装一推韩三儿:“你还愣着干几把,握手啊。”
韩三眼神复杂的看看张贲,跟张贲握握手,没再吭声。
窦豆又愉快的给张贲挨个介绍:“姚莉,键盘。韩豫,主音吉他。王海滨,阿宾,节奏吉他。浦沅,主唱,偶尔也兼鼓手。还有个贝斯这几天没在,回头介绍给你认识。”
张贲挨个握了握手,然后道:“那行,各位老师,今儿很荣幸认识各位,等我去把版权弄好,再回来摆一桌给各位老师赔个不是。”
马尾辫浦沅赶紧客气,笑道:“哎哟可别介,我们可当不起你这老师的称呼。也别出去了,版权就在这儿弄吧,要不然,窦哥非得把我们堵到版权确认了为止,在这儿弄了,大家都好安心。”
姚莉也是笑:“就是,在窦哥这弄就行,正好也让我们看看张你是怎么创作的。真想不到,张年纪轻轻,竟然对传统音乐也有那么高的造诣,胆是铁打骨如金刚,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用将军令做旋律填的这个词,真是令人惊艳。真的,我到现在都还有点儿头皮发麻。”
善意值7,来自姚莉。
张贲呃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创作尼妹!
看在善意值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这赤果果的打脸了。
真是!幸好韩三儿给我爆了笔恶意值撑一下场面,要不然,哥们儿这会儿非得露怯不行。
假装低头沉吟一下,张贲矜持的点点头,看向窦豆:“那就麻烦窦哥了?”
窦豆那叫一个开心:“不麻烦,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
拉开门就对外面喊:“琦琦,快打电话把栾叫来,他有活儿了,让他带着版权备案的家伙事儿!”
又看向几人:“都还愣着干嘛,摆家伙啊!”
说着,招呼浦沅一起抬茶几,姚莉也赶紧过去拿笔纸。
张贲挑挑眉眼,默认了,过去坐下,打开系统一搜,提笔就写: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一圈人就围着茶几看,浦沅还在一边回忆着刚才的调跟着声哼哼。
窦豆则是问:“诶,张,苏南吹打的将军令是大唢呐领衔主音的十番锣鼓吧?这个调儿,是不是有点儿太高了?”
张贲眼角直跳,苏南吹打?大唢呐?十番锣鼓?
这都什么跟什么?
能不能聊点儿我听的懂的?
闷哼一声,张贲道:“调低了,就没气势了。一会儿呗窦哥,等我写完咱们再说。”
窦豆乐的花一样,千依百顺:“行行行,好好好,你写你写。我不说,我不说。”
这样的歌,即对民族传统乐章做了继承和发扬,又探索出一条新路重新唤醒了民族古典音乐的活力,还是首堂皇大气,朗朗上口的励志经典,只要一在他这儿写出来,他这录音棚,基本可以吹一辈子。
窦豆心中欢喜的,这会儿拿个奴颜屈膝的词儿往他身上一套,一点儿没跑。
另哥几个也都悄下了声,看着张贲奋笔疾书。
刷刷刷一阵龙飞凤舞,张贲把《男儿当自强》写完拿到一边,又开始写下一首。
窦豆一把拿过《男儿当自强》,也顾不上张贲了,捧着词曲眉开眼笑的,眼睛眯的都看不见了。
剩下两首也是,浦沅眼疾手快的先抓了《披着羊皮的狼》。
王海滨慢了一步拿去了《像我这一种男人》。
韩豫是没好意思抢,姚莉则是对另一首歌更感兴趣,看张贲停下笔,姚莉凑过去:“诶,张,不是还有一首《征服》么?你怎么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