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我本能的就顺着狗的目光看了一眼,发现它好像是在冲着三楼叫。
仔细一看,就见三楼有一个窗户打开着,窗前还有一位妙龄少女,正呆若木鸡的眺望着北方,神态看起来很是诡异。
怎么说呢?
那姑娘的眼睛里,没有人的色彩,虽然有动作,眼睛也睁着,可乍一看就跟个蜡像似的,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看时间长了,我还忍不住缩了一记哆嗦,感觉浑身都不太自在。
“师父,你看楼上……”
我拍了拍师父的肩膀,顺势朝着楼上指了一下,可也就在同一时间,那女孩儿竟然朝我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了?”
师父挑了下眉头,见我脸色不太对,就问:“你该不会是怕狗吧?”
我埋着头,压根就不敢再抬头去看了,压着嗓子焦急地说:“你看三楼,那好像有个鬼!”
“三楼?”
师父抬头看了看,挠头道:“你看错了吧?没人啊?”
“怎么可能,楼上明明就有一个……”
说着话,我就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刚才的那扇窗户都没打开,更别提刚才那个渗人的妙龄少女了。
我揉了揉眼睛,还真以为是自己花了眼,难道刚才我出现幻觉了?
“你们说的那个,应该是我姐。”
就在这时,那小伙儿幽幽的说了一句话,他摸着马犬,情绪不高的说:“我姐前几天生了病,这段时间一直在三楼休息,有时候她就会开窗透透风,刚才你看到的可能是她吧。”
“你姐?”我有点怀疑,试探性的问:“你姐的神态有点不对啊,得了什么病?”
“不知道,请了卫生所的医生,他们查不出来,就说我姐是得了心病。”
小伙儿咬了咬牙,有点不甘心的说:“但他们是乱说的,我姐根本就没心事。”
“何以见得?”我忍不住问。
“她没男朋友,学习又好,朋友多,老师也喜欢她,都活的这么顺利了,她有什么想不开的心事?”
小伙儿站起身子,很无奈地说:“最近老黑也很怪,每次我姐出来透气,它都会吠个不停,以前明明关系很不错的,可现在……哎。”
听到这里,我和师父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立马我们就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才刚说完这狗能见阴阳,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姑娘应该就是被鬼给缠上了!
师父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说话,老汉就从小楼里跑了出来。
他穿着迷彩服,手里拎着猎枪,身后还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俨然是全副武装的状态。
“行了,咱们走吧,现在四点多,天一黑咱就能到地方。”老汉从小伙儿手里拿过狗链子,抬头乐呵着说了一句。
师父张了张嘴,到底也没把话说出来,只是笑了笑,说:“那就麻烦你了,老哥。”
准备好后,我们很快就出了门,我原本以为这就是一场刺激的探险,身上充满了干劲儿,可没想到的是,这股子力气刚到山脚下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路太远,地势又崎岖,我们整整走了三个小时,一路上不知道翻了多少个河沟子,越过了几座小山。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感觉又热又累,本想说休息一会儿,可一看师父和那老汉还健步如飞的,我是实在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差不多又走了一个小时,我们几乎来到了半山腰,师父这才摆了摆手,说:“先休息十分钟,前面路难走,要是体力不支踩空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老汉擦了把汗,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气喘吁吁的说:“可不咋的,这一年到头来,都不知道多少人从山上掉下去了,死的人都数不清,还是休息一会儿比较稳妥。”
我松了口气,在心里感谢了他俩八辈祖宗,趁此机会赶紧喝水吃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这会儿,师父就和那老汉聊起了天,话里话外的,也在打听关于她女儿病症的事情。
从老汉口中得知,他名叫李长孝,女儿叫李莹莹,今年上的高二,学习成绩很优异,平时也很讨人喜爱,至于发病的时间,他们是差不多是半个月之前。
老汉摸了根烟,咂巴着嘴,很是无奈地说:“老弟,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冒险带你们上山,也就是为了多挣点钱,带着我闺女去城里看看病,要不然呐,我肯定不会跟你们来的。”
师父也没在意,就问:“到底是什么病,医生都说不明白吗?”
李长孝摇摇头,道:“说不明白,他们说是心病,可我觉得吧,这倒是像癔病……”
癔病是东北的老话,通俗点来讲,也就是老百姓经常说的撞邪了。
师父对这个见怪不怪,也没多大吃惊的样子,很是淡然的问:“你这么说,应该是有什么根据的吧?”
老李点了烟,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大烟圈,惆怅的说:“有点根据,她发病那天之前,和她弟弟上山来采蘑菇了,回来的路上就发觉她不对劲儿,但我儿子也没放在心上,只不过自从那天起,我闺女就再没吃过一口东西,连水都不喝一口,直到现在,一直都是靠着点葡萄糖维持,有时候她饿晕了,我们趁她睡着给她喂点流食啥的,要不然我这闺女早就挺不住了。”
说到这儿,老李的眼睛还湿润了起来,显然是为这事儿操碎了心。
我师父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但到最后他也没开口,只是起身拍了拍屁股,挥手示意我们继续赶路。
在路上,老李在前面带路,我就在后面偷偷地凑到了师父跟前,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我师父难得的很严肃,对我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确定,得等到了地方他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听到这话,我也就没再多嘴,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又是走了一个小时。
就在我们都筋疲力尽的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了几道火光,在漆黑的山林当中显得格外显眼,一下子就让我们精神了起来。
我当时挺激动的,因为实在太累了,如果再继续找下去,我肯定忍不住哭爹喊娘。
“师父,是咱们的人吗?”我凑过去,压着嗓子问了一句。
我师父眯着眼,说:“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着。”
说着话,我师父就一个跑去了那边,很快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我坐在原地喝了口水,盯着那边目不转睛,本以为师父很快就能回来,可过了三分钟,非但人没回来,就连那边的火光也都消失不见了!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就回头跟老李要对讲机。
“师父,你在吗?”我攥着对讲机,心跳不由加速几倍。
嘶啦,嘶啦……
对讲机里一片杂音,压根就听不到人的声音,偶尔出现的声音,也都是怪异的风声,听着就像是女人在哭一样,
完犊子,出事儿了!
我回过头,忙不迭的说道:“李叔,你在这儿等着,把老黑借我用一用,如果我二十分钟后没回来,那你就赶紧下山。”
被我这么一说,老李也紧张了起来,哆嗦着问:“那……那我下去后用报警吗?”
“别!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你千万都别报警!”
我接过狗链子,严肃的说:“记住,二十分钟,如果我们没回来,你也千万别找我们,懂吗?”
到了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来我们不是单纯的来山上打猎,老李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他放下背包和猎枪,只拿了一个手电筒,说:“这东西你拿着,真要是遇上危险,兴许还能有点用。”
我犹豫了一下,就只拿起了猎枪,说:“东西太多了,我用这个就行,你呆着,对讲机我就拿走了。”
说完这话,我就背着猎枪朝着师父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因为山林之中猛兽太多,我又不敢用强光手电筒,所以只用手机自带的光源赶路。
我是个山里的小白,长这么大都没进过山,要不是有老黑在前面带路,估计我早就迷失了。
也就走了十多分钟,我就发现周围的环境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这四周山林茂密,虫蚊也渐渐变少,偶尔能看见几道光亮,也都是林中动物的眼睛反光,冷不丁的看上一眼,还真挺渗人的。
我吸了口凉气,忽然有点后悔冲动追过来了。
妈的,师父好歹是个高手,遇上麻烦还有能力解决,你说我tm跟过来凑什么热闹,来只狼狗我都容易交代在这儿。
我摸了根烟,叼在了嘴上,正要点烟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狼的嚎叫声,顿时就把我吓了一个哆嗦。
有狼?要命啊!
按理说,狼都是群居动物,如果能听见狼叫,一般就是它们要出来觅食的信号。
我要再继续这么追下去,指不定就得进了狼肚子里,到时候死了都没人发现,尸骨都tm找不到!
不行,我可不能死的这么憋屈。
想了想,我还是掏出手机打开了直播,看着观众的数字在急速上涨,我也没有半点兴奋,甚至都没心情去搭理他们。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这帮观众在,最起码我不会死了还没人知道,到最后警察还能过来给我收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