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纷扰红尘乱,恩怨情仇多几何?
洪武当初立下誓言,三年之后报仇雪恨,斩杀所有参与阴谋者,为他额娘和姐姐殉葬。
事到如今苏皇后与洪天这对狠心母子双双毙命,得到应有报应。
却还有一人,逍遥法外。
“苏云辉,你活不了多久!”
……
就在洪武离开皇宫时,洪战呆呆望着某个方向,脸上多是惋惜之意,若细看还能发现,他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来人!拟旨。”
“奴才在。”
“皇后苏云冉勾结乱匪,有负圣恩,即日起废除皇后身份。太子洪天庸碌无能,不堪大用,即日起废除太子身份。”
洪战略作沉吟,眉宇间浮现出几许寒光。
片刻,龙颜大悦,朗声道:“再拟旨!”
“奴才在。”
“凌贵妃生前淑德贤惠,爱民如子,虽蒙受冤屈,却以性命自证清白,此为天下大义,特追封为凌天皇后……”
没有人知道洪战想做什么,也无人敢问,在他的吩咐下,苏云冉与洪天被人抬了出去,随意葬在皇家陵园的某个角落,无人问津。
葬在皇家陵园西南角的苏皇后,也被人掘开坟墓。
可他们惊骇地发现,苏皇后尸身已不见踪影,墓中只留下草席包裹着一团糟乱衣物。
天子洪战也吓了一跳,却并未声张,命人立下衣冠冢,其他一切照旧。
皇宫中一场逼宫内乱就此结束,洪战开始大肆整顿朝廷,铲除太子余党。新的太子却迟迟不见另立……
却说洪武离开皇宫,直接来到皇家陵园。
他在西南角找到了一座孤坟,有简单的墓碑杵着,写着凌贵妃之墓。
“娘,孩儿不孝,没能护住您的周全,对不起!”
想想那十年中,娘亲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洪武心暖的同时,亦感觉痛彻心扉。
他有心带走娘亲尸骨,却又不愿逝者奔波劳累。
这一隅安宁,不恰恰是她生前追求的?
不知何时起,几滴晶莹在眼眶中打转,洪武跪在那,轻轻抚摸坟头土,手在颤抖。
“殿下,属下来之前,听闻陛下有旨,追封凌贵妃为凌天皇后……”
一道魁梧的身影倏然出现,来者竟是御林军大统领蛮青。
只是他如今并未穿标准制服,反而一身黑色紧身衣,脖子上挂着刚刚拿下的遮脸黑纱,看样子更像一个图谋不轨的刺客。
“哼!”
洪武冷哼一声,眼眸中闪烁轻蔑之色。
旋即,他站起身来,看着蛮青问道:“这坟头墓碑,是你偷偷立下的吧?”
“被殿下发现了。”蛮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显得很尴尬。
洪武轻轻点头,似是满意。
他虽然醉心武道,却很清楚帝王洪战什么德行,更知道那些狗仗人势的太监们,一个个都什么嘴脸。
蛮青倒是有心了。
“从三年前额娘和姐姐惨死那一刻,我就不再是大商王朝的九皇子了。所以,你也无需再称我为殿下。你天资不错,短短几年能达到武者十重境……”
洪武没有再往下说,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蛮青正色道:“殿……公子,你若不嫌弃,蛮青愿鞍前马后,誓死追随左右。”
本想再叫一声殿下,但他忽然想起洪武的话,便觉不妥,临时改口。
洪武笑了笑,轻轻摇头。
“我会给你一些后续的武道修行之法,但你不适合与我同行。回去吧,建功立业,除暴安良,不要让悲剧再重演,发挥你的最大能力,为天下百姓多做些事。”
“公子,我……”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的路不适合你。”洪武依旧摇头,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如果你真想帮我,那就尽你所能查出关于苏云辉的一切资料。今夜子时,我在天国寺山下等你。”
蛮青不再多言,连连点头称是。
咻!咻!
风一样的身影凌空跳跃,洪武转瞬间已消失无踪,只留下蛮青徒自叹息。
“公子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提携指点之恩,断不敢忘,蛮青永远记得他能有今日之成就,全仰赖洪武当年的点拨。
对洪武而言,或许是举手之劳,对蛮青却是再造之恩。
……
洪武一路前往天国寺,后山上那座孤零零的坟头,已长满杂草。
他小心翼翼清理着,满目柔和。
“姐姐,我来看你来了。”
看到凄凉孤独的坟,他心痛如刀绞。
和母亲的死不一样。
如果他当年实力强大,能在眨眼间灭掉悍匪头目的破云龙和嗜血狼,也不至于留遗憾,留下姐姐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这儿。
但很快,洪武脸色剧变。
他分明看到,坟头虽有枯草,有青草,但这坟上的土却不似三年前,像是被动过手脚。
鬼使神差,他竟伸出双手,扒开坟头。
一刹那,心都凉了。
“姐……姐姐?”
刨开坟头的刹那,洪武以为自己眼花,以为天色昏暗看错了。
可他仔细看方才发现,墓中哪里有人,分明是一根与人大小相仿的木头疙瘩。
“不!”
“这到底怎么回事?!”
洪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蹲下,仔细看,确认无误,心中怒火却如焚天烈焰,烧的旺盛。
洪韵儿埋身于此,只有他一人知晓。
更何况天国寺后山这片山崖,了无人迹,十年八年都不见得有人会走到这荒凉之地。
当初选择这里,也是因为清净。
却为何,她会不见了?
当夜子时。
洪天来到天国寺脚下,蛮青已经在此等候。
“公子,属下已查到关于苏云辉的消息,是西北王苏黄天的亲儿子,十年前拜入仙门,成为清心剑宗外宗弟子……”
“很好!”
“可是……”
“有话直说。”
“属下傍晚听到消息,陛下决定给凌天皇后另立新坟,却发现坟冢空无一人,只剩下破碎的衣物一团……”
一刹那,洪武的脸色,如夜色般漆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无法想明白,姐姐洪韵儿的尸首不见了,母亲凌清雅的尸首也莫名失踪。
这背后,是否有和关联?
洪武仰天长啸,状若癫狂:“无论是谁,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