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疲惫,沧桑暮然的王融,玊乙很是不解的问道:老师,不知道您口中的劫数又是怎样的说法,怎的看老师一脸的沧暮,不复往日的风采!
王融定定的看着玊乙四人,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一种无能为力的伤感袭上心头!暮然道:乙哥儿,你可知道为何小石头和明月、雨烟的修炼速度这般迅猛吗?
玊乙听到王融如此说词很是一愣,认真说道:老师,您不是在与我们诉说劫数吗,怎又扯到修炼上面了,弟子自是知道的。
皆因他们三人拥有上乘的仙骨道根,而且又秉承天生气运,乃是天降星宿,自然是修炼速度迅猛,比之弟子强的太多了!
咦!老师说话一般都有隐语暗含,莫不是这所谓的劫数和天降星宿修真练道有关?随之神情醒目的看向王融!
王融见的玊乙如此聪慧,一点就通,很是惋惜的说道:乙哥儿,你虽说不得天运在身,但确实聪慧,不过圣贤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若说这这天地是一盘棋局,那么我们都是这盘棋局上的棋子,甚至有很多人连棋子都算不上,这样说你明白吗?
不管任何人都会有劫数临身,只是表现的不一样而已,轻则损失外物,重则丢了性命。这劫数二字将会伴随每一个修道之人和凡俗普通人的一生,谁也不会例外,直至成就大道仙神或是倒在半途,埋骨他乡,而这劫数又可以理解为它是你所遭受的一切厄运和苦难,正如先贤所述,爱别离,怨憎会,贪痴嗔,求不得,世人莫不在此中挣扎不脱。
老师,这样说的话,估计弟子连那棋局上的棋子都算不上吧!也就牧野、雨烟和明月这等天生的星宿才能够算得上了!不过这倒无所谓,做棋子也不一定是好事。
那么昨夜梦见的天崩地裂和流血漂橹便是劫数和苦难的预兆了,可是我们身在这山野蛮荒之地,从来不与外人交往,也不与他人结生仇怨,更是礼敬天地神灵,也懂得知恩图报这般礼数,怎会有所谓的苦难临身呢!这厄运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我们的,定是有缘由才对,其实弟子已经有所醒悟了,只是、、、弟子不知怎么开头口,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牧野三人,玊乙如此说道。
王融看着玊乙天真无邪般的神情和明亮苦闷的眼神,闭上双目,不敢去看,无奈般的说道:乙哥儿,有时候一个人太多聪慧也不见得是好事,了解知道的越多就越是烦恼和痛苦,为师本不想给你们说这些的,可是为师行走半生,均行的是那种光明正大之路,所以便知会你一声,让你知道这世道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美好和安定,别看这样的太平盛世,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
你心中所想却是不错,唉!!!天地相去远,人道主中间,若得逍遥意,红尘劫中仙。这也是为何世人皆向往大道仙途了!
玊乙见王融严肃的面孔带着阵阵不甘,便知道自己心中思虑的种种一定是真的了,只是幼小的他们没有经历过人世沧桑,也不会懂得其中的种种痛苦不堪,更加不懂的所谓的苦难是何物了!
带着心中的惆怅继续询问王融,道:老师,说了这么多,弟子已经能够领悟到老师所说的意思了,天降星宿,秉承天运真不见得是好事,只是这对我们这些挣扎过活的草芥蜉蝣是何其不公呀!
王融没有看童心未泯的牧野三人和惆怅离怨的玊乙,嗯声道:不错,你说的很对,天降星宿,便是人道之劫,人道气数主宰中间万灵,又怎会甘于天数摆弄,自然会反扑一番,与天数对弈,只是苦难的便是这苍生无数了!
自古先贤可以说已经道尽了世间万般大道至里了,不公又能怎样,我们无力改变,就只能够应命而行。即使天降星宿,若不应命,便只会是天人共弃!生死无常。
玊乙听到此处,黯然低头,思虑一番,道:听声辨音,若弟子猜想不错,李大叔他们已经远远离去,想来是躲避劫数去了,弟子和一众邻里乡人的劫难估计也是因这天降星宿所成的了,只是为何老是和瞎子大爷不去躲避一番,容弟子大逆不道一回,老师为何还要留在这里,不如和瞎子大爷带着明月,雨烟和小石头早早离开的好,若老师带着他们离开,这劫难也许自会免去,如此弟子恳请请老师带着他们离开吧,
唉、、、一声无力的哀叹传向玊乙四人的耳中,见的王融此时睁开紧闭的双目,很是认真的看着一会,道:若是按你所想也就不怕了,可是即使老师带他们离开,你以为就能够避开这即将来临的劫数吗?以你的聪慧,自然能够明白为师所说,只是苦了你了,日后若是有机会登临道途,你一定要记住,唯情字才是万般苦难的始终,乙哥儿,为师对不住你了!
玊乙闻听王融悲戚惆怅的话语,道:弟子省的了,若不是老师无能为力,怎会做出这种选择,弟子明白的,弟子先行离开了,预祝老师心想所成。说着转身离开,大步离去,只有两滴和入院子地面的泪珠诉说着他内心的煎熬!
看着玊乙离去的身影,牧野三人很是费解,刚才自家兄长和爷爷说的好好的,什么劫数,什么棋局,什么离开的,听的云里雾里的,偶有听懂一句,却也跟不上两人的说话次序节奏,只能听着玊乙和王融不停的交谈,不想玊乙就此离开,向着王融不解的问到道:爷爷,小乙哥这是怎么了,说的好好的,怎的就离开了,近来你们都好奇怪呀!
王融听着自家孙儿的不解,道:无知是福呀!你们有一个好兄长,将悲伤留于自身,苦了乙哥儿了,若是一切顺利,你们以后必不能负他,不然我亲手废了你们!
牧野和明月、雨烟三人看着王融狰狞的面容,心中一阵惧怕,自家老师从来没有这样子对待他们过,给他们三人的心中留下了恐惧和不解。
随即雨烟蔫声蔫气道:老师,您最近怎么了,神神叨叨的,我先找乙哥哥去了,说着逃跑似的离开,牧野对这明月使个眼神,便也离开了。
王融看着玊乙四人离去,脸上苍白一片,不知自己所做到底是对是错,随即陷入深深的沉思和自责中!
玊乙出了王融的院子,很快的消失在了村子里,让后面追出来的雨烟三人追踪不到。来到自己挖掘的地窑里,取出那把埋藏的秦剑,向着四处胡乱挥使一通,一道道寒光闪烁的剑气从横四方,发泄着心中的苦闷!为何这样,老天爷何其不公,既不与我等草芥之民机缘运数,为何又要降与我等苦难灾厄,不给我等草芥之民挣扎生存的权利,我玊乙不服,不服!若有朝一日登临巅顶,必要讨个明白!将你这冥冥中的主宰赶下神坛!
随着玊乙发泄苦闷和愤怒,对冥冥中的主宰产生了愤恨和不屈,向着冥冥中的主宰第一次发出了质问,给他幼小的心中书写上了不满!
随着他真气的挥霍一空,身心传来了疲惫感,埋藏下剑器,蔫里吧唧的回道了家中,坐在青石上一阵发呆。玊乙的母亲见此,温声说道:乙哥儿,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这般没有神气,可是受什么挫折了?
玊乙听见母亲的亲切问候,道:母亲,弟子自老师处解答出了昨夜梦境的说法,可能我们一村子的人都要遭受一种莫名的劫难,先人常说,父母在,不远游,想母亲还是收拾一番,咱们出去躲避一番吧!
只见玊乙的母亲闻听后,利声道:乙哥儿,往你老师夸你自幼聪慧,今日怎的这般蠢笨,男儿血性,怎能够做的这种没有骨气的事,你那老师可曾要逃离躲避,若是有,那母亲便随你出门躲难也未尝不可,有吗?
说完便看到玊乙低下脑袋,默然不语!继续说道,没有吧!你老师为何不曾离开,以你们近来的状态,想必你那老师必不是一般人,十二年前的事母亲历历在目,有些事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你读了这么多书,怎能就被这莫名的劫难吓住呢!
看到玊乙依然默不作声,便换了语气,温声说道,好孩子,母亲知你心中憋闷,可是你想过即使我们离开又能够去哪里呢?你我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山野中人,出了这山村,离开这些相亲邻里,又怎能够生存的下去,你我孤儿寡母的,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也没有亲戚投奔,外面的世道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好,要不然你老师也不会落难到此,如今也只能够待在这里听天由命了。
母亲已经算是到了日薄西山的年纪了,该遭受的苦难都已经遭受了,该享的福也享过了,即使出现什么意外也没有遗憾,唯一的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才是母亲生命的延续,不要想的太多,想多了知会给自己平添烦恼而已,不要顾虑母亲的感受,母亲比你更加知道活着的不易,母亲只希望你能够快乐的生活一生、、、
玊乙听着母亲的快慰,只觉心里面怒火中烧,对这冥冥中的主宰再一次生出强烈的不满和愤恨!
此时此刻,在玉泉山的外围处来临了一部三千多人的军旅,领首前行的便是明成、铁面生和右无常三人。
那明成望着远处如利剑出鞘,顶立云端的玉泉山,道:先生,可是到地方了?
那铁面生听闻后,回说道:将军,在此玉泉山在向东西行走百里范围就差不多到了,不如派遣出斥候去四处侦查一番,看有没有异人出没,好省却我等时间,尽快完成王爷所授予的追捕任务。
那明成见此,道:就以先生所言,随即挥手致意,一列人马便消失在眼前,向着西面出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