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圣山上,阴云密布,合拢而聚,厚厚的黑云紧紧的压着大地,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在山巅之上、乌云之下的位置,站着一位背影瘦弱,身体佝偻的老人,他双目紧闭,脚底微微浮空,一动不动的静止在那里。
在他的对面,有着一团黑雾,静静的涌动着,并时不时地射出一道道白光,如果细听的话,也许可以听到那黑雾中一道道低沉怒吼的咆哮声。
“帝荒,你终究还是败了!”老人叹息着,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舍。
“呵呵呵,我乃圣族之王,即便败了,那也是胜了!”那黑雾中帝荒传出声音已经有些勉强,但依然不屈不挠,有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老人缓缓摇头,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眸看上黑雾一眼,只有几滴泪水从沟壑的皱纹间滑落,无声无息。
“死老头子,你哭了?”帝荒似是有所感悟,突然问道,难以置信的声音中有着轻微的颤抖。
老人苦涩的笑了,可泪水却流的更厉害了,他本想承认,可一想到这片空间中还有许些人在注视着这里,他只好倔强的说道:“没有。”
帝荒一愣,旋即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帝荒笑了很久,久到听见笑声的人都感到了一股凄凉,他们明知道帝荒对着大陆有恩,可为了大陆,帝荒只能死,被众人逼死!
帝荒笑的有些接不上气了,又或是笑使他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了,他吸着冷气,良久才淡淡吐出一句话:“死老头子,你这一哭,我竟然等了一生,可见,老天终究还是心疼我的,呵呵……”
说完,那团涌动的黑雾猛然爆裂开来,化作一道道白光,朝着四面八方散射而去。
见此情况,那些一直在暗中观察的人终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大陆上百年以来最有希望幻化成圣的人可算死了。
感受着四周诸人的气息渐渐远去,老人的双眼猛然睁开,目光着急的追寻着白光,可惜,只有北方那一点可有可无的白光了。
“荒儿,你说得对,即便败了,那也是胜了,你对的起圣族,可,圣族和我,却对不起你啊!”说罢,老人的眼泪终是抑制不住,肆意流淌。
老人哭了很久,待到暴雨倾盆而下之时,突然的对着苍天吼道:“我姓帝名念啊,有种也把我逼死啊!”
可是,已经没有人可以听到他的吼声,而那满脸的泪水,也早已被雨水掩盖。
……
乾坤界。
有着一双眼眸正在用着戏谑的目光冷冷的看着这所发生的一切,甚至当帝荒被逼死时,那张脸都没有一丝的波动,充满蔑视的双眼彰显着此人的性情。
“呵,我以为有多大能耐呢,结果还不是被逼死,可笑的蝼蚁们!”良久,这淡漠之人打了个哈欠,似是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不屑的自语道。
“什么蝼蚁?”一道声音赫然响起,带着疑问和不解。
淡漠之人被惊了一跳,转身张口便想叫骂,却猛然回眸间看到出声者竟是那位大人,当即噤若寒蝉,换做一副谄媚的表情回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那位大人摆了摆手,有些反感的说道:“闲来无事四处走走,听闻最近那下界之人又不太老实,前来看看。”
“大人受累了!”刘三川适时的奉承了一句,又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下界那帝姓一族,又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要成圣了,不过可笑的是,那小子却被他那最亲近的人给逼死了。”
那位大人很认真的在听刘三川叙述着,时不时地点着头,看上去倒是很满意,只是,刘三川没有发觉的是,大人那愈发紧皱的眉头和那紧握不曾松开的双手,表示着这位大人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和谐。
刘三川感觉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所以还特地多说了一句:“那叫做帝念的死老头子也是命大,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儿子却无意保住了自己的老命,要是他不这么做的话,我一定会先杀了小的在灭了老的,不过也好,这样倒也省的让我出手了。”
刘三川没想到的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后,他的小命竟然葬送在了这句话上。
那大人本来心情就有些烦躁,偏偏这刘三川又不适时宜的多说了一句,当即那大人便是眼神一凛,猛然探出右手,掐住了刘三川的喉咙。
刘三川先是有些发懵,随即一股恐惧漫上心头,面对这位大人,他竟升不起一丁点的反抗之心,可他不明白,为何突然间大人要杀自己。
刘三川的脸色渐渐涨红,他下意识用力的想要去掰开那只扼住了他喉咙的手,尽管他用尽了全力,却始终没有撼动半分。
临死前,刘三川问出了他的疑惑,他知道自己必死了,但不知为何,他不想死不瞑目。
大人冷酷的笑了笑,直视着刘三川的双眼,右掌缓慢用力,道:“因为,我姓帝,名为山!”
言罢,身死。
刘三川的瞳孔长得很大,他做鬼也想不到的是,一直以来被乾坤界所敬奉的大人竟然也是来自下界的帝族余孽,并且,他最终还是死不瞑目了。
帝山将刘三川的尸体随手一扔,两眼出神的看着玄像境,良久之后,他终是在大陆的角落寻得一抹白光,旋即双手结印,一道道晦涩的字符穿过玄像境涌向了白光……
“三哥,你放心,弟弟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当印法完成,帝山已满头大汗,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神色坚定地的望着那白光自语道。
说完,帝山便不再停留,身体化作一道紫光转瞬即逝。
空间静默了几十息,一道虚幻的身影渐渐显现了出来,待那虚影变实之后,会发觉乃是一位放荡不羁的男人,身披一件红色华贵鎏金长袍,上面次满了血红刺眼的莲花,身后的披风犹如朝霞般光彩夺目,流光绮丽,一身的霸气与高贵散发着王者之气。
那男人望着地上已经死绝的刘三川,有些不解的自语道:“我的好兄弟,你杀了这犹如蝼蚁的玄镜兵,又到底是为何呢?”
ps:动笔写了写,确实挺难的,不过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