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霆夜心底的某根弦，被触动到了。
另一手抬起，他双手包裹住婆婆的手，牵引着她的手到自己脸上。
婆婆的手轻颤着，眼泪溢出眼眶。
“怎么哭了？”澹台霆夜伸手给婆婆揩去眼泪。
婆婆轻声说：“正启，你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我老了。”
“没有。”澹台霆夜柔声，安慰婆婆，“你在我眼里也是年轻时候样子，很美。”
这话，配上澹台霆夜和婆婆这样的画面，本应该十分违和。
但却，并没有。
苏嘉宝捂住嘴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哭。
婆婆好可怜。
她不知道，自己眼前的，根本不是她的爱人。
她的爱人，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女人泣不成声，赶紧背过身去，只留下不停抖动的背影。
婆婆说了很多话，说她和公公年轻的时候，说她对公公的爱和思念。
等她说的累了，精神不济，澹台霆夜低声说：“休息一下吧。”
“正启，你，你要走了吗？”
“我……”
张张嘴，澹台霆夜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想到，婆婆笑了笑，说：“没关系，你要走就走吧，我很快就去找你。”
*
客厅里，澹台霆夜和苏嘉宝相对无言的站着。
两人心绪都经过一番波动，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女人安顿好婆婆，从房间里出来。
一出来，她就给苏嘉宝和澹台霆夜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
苏嘉宝急忙扶住女人，“快别这样！”
女人咬唇，抽泣着道：“谢谢，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不用这样，不用这样的。”
苏嘉宝扶着女人站好。
澹台霆夜走上前一步，问：“婆婆的病，到底怎么样？为什么没在医院治疗？”
女人摇摇头，苦笑：“积蓄都花光了，我们被医院赶出来了。”
澹台霆夜没说话，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支票本，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
撕下支票，他递给女人，“拿着，带婆婆去医院。”
“什么？”女人完全被震惊了，眨巴眼睛，她才想起来拒绝，“不，不行，这我怎么能要。”
澹台霆夜转身将支票放在茶几上，拉住苏嘉宝的手，“走了。”
“啊？走？”
苏嘉宝跌跌撞撞被他拉着走，出了门，下楼去。
“不行！苏小姐！助手先生！这不行！”
女人拿着支票追出门，却没追上两人。
楼下，澹台霆夜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塞了苏嘉宝进去。
绕过车身上车，启动车子离开。
苏嘉宝窝在副驾驶，双手揪住安全带。
小心翼翼的瞥他一眼，又一眼。
澹台霆夜冷笑，忽然转头和她偷瞥的视线对上。
苏嘉宝瞬间被施了魔法一般，定住。
他沉冷的男声传来：“看你，应该有觉悟了吧？”
“什，什么啊？”
“你说呢？你今晚做的，足够你死一百次！”
“你不要吓唬我啊！”苏嘉宝大声的说，怎么听，都是娇嗔。
聪明了。
知道撒娇了。
弯唇，澹台霆夜眸底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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