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装瞟了几眼书,就控制不住地向jessica瞄去,黑色的长直发,滑顺如瀑,典型的东方鹅蛋脸,脸上轻施指粉,清新怡人,目测身高在170,在中国可能会高得嫁不出去,但在欧洲是正好的中等身材,难得的是前凸后翘,不虚张也过分,脚上穿得普通的帆布鞋,脖子用红绳不知缀了什么首饰,隐藏在白衬衫的衣领下,浑身上下的搭配得当简约,但最不协调地就是她左手的piaget满钻腕表,少说也得几万英磅。要么就是她的家世显赫,要么就是做的某某富商的情人。“henry, allen”linda老师的点名打断了allen的思绪。
allen被美女的专注所感染,破天荒地认真听了20分钟课,但他实在搞不懂a、β、θ、§、和这种复杂的数学符号,索兴用素描铅笔勾勒右侧美女的剪影,待到下课时,allen撕下笔记本上的素描画追至门口,正碰上jessica和另一个圆脸的浓妆胖姑娘聊天:“jessica,下一堂的电视文体写作你替我留一下笔记,我要去艺术系上他们的化妆公开课。我正要跟你说”lucy掂起脚尖凑到jessica的耳边:“平模那边喜欢tiffine吊坠和cartier手镯的居多,收了5个女生的预付款。还有艺术系那边的hermes的kelly包订货2个。”jessica隐秘摆了个ok的手势,“好的。你蹭完这学期的化妆课后就不许再拿我来练手了?!”“瞧你话说的,一般女生求我化我还懒得抬我的玉手呢!再说,你那平面模特面镜通过,还不是靠我化的韩系妆!”jessica不置可否,也不和她争,赶着走向下一节课的教室,lucy说:“我们顺道,一起走吧”。
这时,allen赶紧把画塞到她手里,用法语说了句“明天课上见”就走开了。jessica瞄了一眼哭笑不得,allen把她的胸画成了两只可爱的兔脸,孩子气的法国人。lucy望着allen的背影:“小心这些浪漫而神经质的法国佬!用你们中国话说叫中看不中用,还是我们米字旗下的爱尔兰同窗靠谱。对了,师兄david又为你找了个晚宴的场,需要英西双语主持,能胜任吗?”jessica想了想:“没问题,回头你请david把详细资料发到我facebook的小号上,时间是什么时候?”lucy说:“回头我问问他。要我说,你的学费靠奖学金就够了,你现在同时兼职这么多份工,支付你的生活费绰绰有余,那么拼干嘛吗?去米其林餐厅做服务员这份钟点工就辞了吧?”jessica已走到了课堂门口,回首回答她:“我主要是为了磨练多国口语能力,这种东西一天不练就会生疏,你赶紧去学美妆泡师弟去吧。”
月晕朦胧,英国的天气这几年愈加恼人,雾霾重重,扰得身在异乡的人异常烦闷。allen一直想去体验一下这里的美食,早在一个月英国前就预订了这家midsummer house,离剑桥只有12英里,而且是英格兰东部唯一的米其林二星级餐厅。他很快驱车到了这座临河而建的维多利亚风别墅门口,侍者殷勤地接过他的车钥匙帮忙泊车。他信步走到二楼靠窗的一处静谧卡座,每个位置上都有免费赠送的泡芙和腌橄榄,泡芙里面有淡淡咸味的奶油,橄榄真的好酸,allen心理想着下回不再贸然尝试了。一般专业的吃货认为主厨推荐的菜肴一定会是好吃的,但从allen的角度讲那必定也是大众口味的,他点了松鸡盘和煎海鲈鱼,干煎带子配块根芹(芹菜根的白色圆形部分)和松露。
“excuse me, sir your squash soup, salmon&haddock fishcakes,chicken breast the red win poached pear and vanillia panna cotta will e later”斜前方的主桌位置听见waiter在上菜,allen也想催一下他的菜,突然耳边变成了好像是西班牙语的对话,waiter和客人相谈甚欢,气氛变得热烈起来。waiter是背对着allen的,allen看着这身高,听着这声线,仿佛似曾相识,为了确认他的猜测,他举手叫了waiter过来,“果真是你,jessica,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看我上午说请你吃饭,你不应,这下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allen看见jessica笑逐颜开,再好的美食一个人享用也是无趣。jessica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用法语回他“谢谢您的盛情,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您的菜我会帮您催的,如果真心想请我,一会儿请”jessica左手拿menu虚挡着做手势的右手,嘴里无声地做着“tip”的口型。allen心领神会,否定了她做情妇的预判,难道是富家千金在这里低调的体验生活?
那个西班牙客人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大包真空包装的火腿,貌似要送给jessica,接下来的对话他只听懂了“chorizo”(火腿)一词,美食家只对美食的称呼敏感。
这边jessica百般推却,用很谦恭的措词回绝他:“otis先生,其实我是为了下周五在“the presidents club”举行的慈善晚宴做准备,借您磨炼我的口语,希望您能原谅我。”otis先生温和地笑着说:“中国和英国果真都是最讲美德的国家,小姑娘,我在英国分公司已经做了12年,这家餐厅是我们shining的合作商家,midsummer的美食的确解决了‘众口可调’,但服务只能说是见仁见智,这么多年的用餐经验告诉我千万不要对服务员苛求,否则这餐盘里可能会有他们的口水哟!直到在这里遇见了你,才弥补了他们服务上的缺陷,而且你能用这么地道的家乡语言与我交流,我真的很开心。”说着otis先生递上了他的名片,jessica看了一眼头衔:shining服装集团营销总监,只听otis先生说:”,chorizo好像真的不配回赠美女。这样吧,你给我你在剑桥的地址,我赞助你一套我司今出的新款晚礼服。别再跟我客气,只是disigner新出的款式,让我们员工免费试穿的,以我的眼光判断,你的身材是适合这种款式的,the presidents club的场可不是一般企业家可以进的,我也想借你帮我们shining打广告。如果事后真的有高订订单,你打我名片最后一行的私人号码,我跟你单独谈。“
jessica以前只想着利用他练练口语,本想到这一年多倒真的与一些客户成了朋友,这个otis先生看起来大胡子翩翩,穿短袖衬衫时手毛浓重,肘部肌肉坚实,第一感觉就是巴塞罗那足球队出来的,怎么看也不像做服装生意的,但通过交流后知晓他们的供应商主要在中国越南等地,采取多处代加工,从原材料到成品都是在东南亚和非洲这些劳动力低廉的地方,然后回欧洲冠以自有品牌高价销售,otis先生兼管着从采购宣传到售后,工作量巨大,没有十足的体力也难以身居高位,紧跟时尚。而且jessica听过otis先生时常在用餐时接打电话,业务上用词严谨钻营,总体上还是符合名片上的职位特征。餐厅要求服务员在上班期间不可以用手机,否则jessica早就用手机查询证实了,几经计较,jessica决定用纸巾写下自己的校内地址。
在otis先生接过的瞬间,被allen从旁用手机拍了下来,也不知他何时闪过来的,jessica微怒,又不好当场发作。allen已经用餐结束,并往jessica的围裙装里塞了一把沉甸甸的硬币,”more tips, you say“说完就迈开他的大长腿跑了。otis先生瞅了一眼年轻人的背影,又看了看jessica的表情,来了句”有趣的年轻人们“。
午夜时分,jessica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宿舍,lucy已经睡在床上了。明天还有许多课程和兼职等着她,她一点都不敢怠惰,麻利地洗漱卧倒在床。这是3年来她最理想的生活,每天都很充实,汲取着各种知识大餐和兼职中的社会经验,身边的同学和朋友都很照顾她,一切都变得越来越顺利,连otis先生都会抛出橄榄枝,她原打算用大学的4年时间做好各种铺垫,毕业后向着伦敦本土的500强企业drake集团进军,现在她感觉自己不再是呈抛物线式进步了,而是呈几何螺旋式翻转飞升,心理涌出许久都不曾到来过的成就感,今晚allen的小插曲并不能真正干扰自己的好心情,只是她不想与这种公子哥们有过多的牵绊。当初决定上商学院的课时就知道会有这些混日子的纨绔子弟们骚扰,但他们同时又可能是英国各在财团或企业家们的继承者和**,被大家长们送来镀金的,对他们来说可以”拈花采蝶“,游戏人生,但对于靠自己实力考进剑桥,靠奖学金和兼职度日的jessica来说,他们就像到处嗡嗡的工锋,不能得罪,必要时还需要拉拢,搜集商业情报,聚集广阔人脉。在近5年内他们都不会是家族企业的核心决策者,继承权可能分分钟就会被剥夺,所以,jessica的目标是刚刚宣布当上drake集团总裁的drakewayne,在毕业前的这几年,她会不断地关注drake集团的动向,到时一定要得到drake集团的offer。
今晚的些许兴奋使得她有些难以入睡,为了不打扰闺蜜,她在床上做瑜珈调息,慢慢地情绪平复下来,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