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先生,以你开出的价格想要请到什么样的保姆都可以吧,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呢?”中泽明雅问道,虽然她模模糊糊的察觉到一点不太对劲,也逐渐理解了高工资的意义,首先这个家庭很特殊,是由两个男人组成的家庭,他们两个都不大可能有什么生育的经验,更不可能有带娃的经验。
此外这两个人收入很高,却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她只模模糊糊的知道伏特加大概是黑社会一类的工作,但爱德华就完全不清楚,万幸她是个没什么好奇心的事情,她已经为自己的偷尝禁果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尽管如此她的丈夫依旧很好,可惜命太短了。
琴酒看着她逗着小琪,她看起来比初次见面的时候年轻了一些,服饰整洁且有品位,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眼角的鱼尾纹提醒众人她已经颇有些年纪了。老实说琴酒已经不太想得起当初的她是什么模样了,只知道她湿漉漉的缩在角落里像一条断了脊背的流浪狗,那双略显空洞的眼睛中不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唯有这个琴酒还想得起来,那是他选择这个女人的原因。
他看了中泽明雅一眼:“因为你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女人,我知道你曾经幸福过但那只是给你带来了巨大的不幸,你是一个勇敢的女人,敢于和过去的生活道别,同时你也是个胆小的家伙,你不敢再回去面对他们,我说的对吗?”
中泽明雅睁大眼睛看着他,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似乎永远能够看穿一切,那像是一把历经时间淬炼的尖刀可以随时剥开事物的外表看穿背后的真实,她的胸口惊惶的起伏,她知道爱德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你怎么知道?”
琴酒笑了笑:“我调查过你的背景,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当我决定雇用你的时候看中的就是你这样的经历,老实说一个四十多岁才开始做保姆的女人真的很稀奇,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是不会这样的。”
中泽明雅抿起嘴唇:“你为什么会看中我的痛苦?”
爱德华看着她,一把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擦着她的鼻尖指着她的脸,中泽明雅接过来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子,刀刃十分锋利,泛着一阵奇异的光,乡村长大的中泽明雅清楚那是蛇毒淬炼之后的光泽:“你是杀手?”
爱德华笑了笑,玩了个刀花将它收起来:“可以这么说。”
中泽明雅自嘲的一笑:“也对,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你们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开这样的高价。”她迟疑了一阵子又问道:“小琪也会和你们一样吗?”
琴酒把目光挪向别处:“那要看她自己的选择。”远处似乎也没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事情,琴酒又把目光收回来,看了小琪一眼又看着中泽明雅:“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
中泽明雅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就算死在你手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琴酒挑起一根眉毛,他似乎有点意外:“我雇用你就是为了照顾小琪,之所以开这样的价格当然是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我们的控制,我看中你简单的人际关系不是为了方便杀死你,而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毕竟我们和他们只是看起来一样。”琴酒指着不远处玩耍的孩子们,“小琪也一样。”
中泽明雅看了小琪一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盯着琴酒:“所以今后我也会和你们一样成为犯罪团伙的一员?”
“我准备把小琪托付给你,中泽明雅,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琴酒看着他,“不管是我还是黑泽,都不可能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我们在这个世界待了太久已经忘记阳光下的生活是什么样了,我不希望她的童年只有黑暗。”
中泽明雅看了他一阵子,忽然笑了起来:“看来爱德华先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关心小琪,你放心,不管以前经历过什么,对我而言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看着琴酒的眼睛,“我会好好照顾小琪的。”
琴酒似乎想笑,但最终还是没能勾起一个足够的弧度,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决定仍然冷冷的看着小琪。中泽明雅看着他摆弄着那把匕首,那毫无章法的动作大概代表他现在心里十分烦躁,终于她听见他说:“那个该死的女人趁早死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