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真的对女人这种生物的情况了解太少,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和江碧一样爽快直接,也不像余梦寒一样潇洒果断,总有一些迂回曲折,坚韧不拔的烈士,比如罗绮。
在罗绮把最后一张影碟看完前来归还的时候,她还带了一瓶红酒,说是租金。
言逾白就和她直说了,给她借影碟只是对上次害她掉落水中的补偿。现在两个人算是互不相欠了。
“言逾白,何不给个面子,我带都带来了。”罗绮说得诚恳。
言逾白便不好一再拒绝,他觉得凭自己的酒量,就算喝下一瓶红酒,也是个清醒的人。
罗绮一听有松动,连忙自告奋勇去开酒,倒酒,给两个酒杯都到了小半杯,“敬相识一场。”
言逾白饮下一口,上好的红酒,回味甘甜,他不禁微笑了一下。
红色的液体沾了几许,落在唇上,再加上那人居然在笑,罗绮几乎没有见过言逾白笑,可能他会对着家人笑,对着黑怕笑,对着江碧笑,但是从来没有对着她笑过。
本来严肃的脸,变得柔和,每一个脸上的弧度都是吸引那些狂蜂浪蝶前扑后继的毒药,言逾白确实很适合这个表情,罗绮这么想着。
看到的多了,想得到的就越多,她此刻已经露出痴迷的目光,看向言逾白眼神中的赤诚不加掩饰,言逾白心中一紧。
他感觉自己的小腹有些灼热,热到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的目光立即看向慢慢朝他走来的罗绮,慢慢抚上他身体的一只女人的手。
他费力把她推开,为什么费力呢,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药物导致的失控。
“你在酒里放了药?”
此刻罗绮已经撕下她原本的面目,只是像一个风月场所求欢的女人那样,带着隐隐期待的神色。
“你滚,你给我滚!”言逾白纵然有滔天怒火,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也只是让她滚而已。
这完全不能撼动什么,直到言逾白抬手打碎了红酒瓶,并拿着破碎的瓶身扎向自己大腿的那一刻。
从他腿上流下的血比流淌一地的红酒更加艳丽,艳丽地刺痛了罗绮的眼,同时也刺伤了她的心。这远远比几句让她滚有效多了,她输了。
已经廉价到不惜用药,却被他用伤害自己的身体来拒绝。很可笑。
看着已经失血昏倒的言逾白,她也想过,如果得不到,那么让他死去或者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她此刻却已经坐在了救护车上。
这也许是最后一程了,她焦急地望着他苍白脸庞,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紧闭的嘴唇。她握着他的手,跟着他的手术推车,直到被关在门外,她想,自己也曾像他的亲人他的爱人一样,一路陪着他,紧张他的伤势,紧握他的手,呆在手术室前期待他的平安。
直到办理手续时,看到亲属一栏,她恍然惊醒,她从包里拿出言逾白的手机,交给了护士。
大梦一场,梦醒了,她该走了。
由于送医及时,手术也很成功,言逾白的伤没有危及生命,但是失血过多,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江碧接到医院的电话就赶忙过来了。她过来的时候,言逾白手术刚结束,被推到了普通病房。
半夜,江碧昏昏欲睡,身子打着摆子,快要一头扎到病床床单了,然后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江碧。”长时间不说话,声音暗哑,吓得江碧的睡意都消失了。
江碧连忙抬头看向病床上的言逾白,脸色很白,眸子却漆黑,幽幽望着她,病容让言逾白少了平时的凌厉,反而像个犯了错的男孩子,期待女朋友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