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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的,月亮先生,但是兔子今天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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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再回床补觉,浅薄的梦境杂乱无章,恍惚间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样的人对我说:“你跳过吗?”
瞬间被惊醒,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怂恿我自杀。
奶奶今天很伤感,“走一百圈走一万圈这回也找不到了怎么办,哎,没办法”,早上她坐在床边自言自语。晌午她终于哭出来,“我的人啊,我不死忘不了啊。”
“你怎么能忘呢,你不能忘。”我宽慰她。
“哎,就是忘不了啊,你说记在心里做什么,记在心里不难受吗?”奶奶感叹。
“你好好记着他,我爷爷才没白活。”我说。
尚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喜欢的人,忽而很庆幸,不用为种族信仰面包性别任何一件事情妥协,有心跳即可让她跳。
昨天抱着先生的手臂我听见他的心跳。
“心还累吗?”他问
“不累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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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先生,如果有天你的兔子又躲回洞里,要抓它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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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先生的微信头像,我一阵一阵的心痒,想删掉它。
晚饭一众亲朋聚餐为我送行,不知谁领了一个头开始敬酒,各个都把祝酒辞的靶心放在了我身上,众口一词,“回来吧”。我有些游离,潦潦草草的应对着。
我会回来吗,先生?
席间飞常准弹出消息,航班预计晚点三小时。散席后尚有时间小舅要领着我去散步,我做好了听政治课的准备,也欣然应允,没想到跟小舅散步就真的只是散步。我们围着花园一圈一圈的转,夜风习习。先我频频拿出手机晃一眼,是在看先生有没有复我消息,小舅走得专心。十点半过了,换他开始频频拿出手机晃一眼时间,对迟迟未到的哥哥们略加抱怨。他笑哥哥们,“他们几个肯定是在车上抽烟聊天呢,是舍不得多走一步路的。”我知道哥哥们肯定会按点到的,而先生,应该不会回我消息了吧。便不再看手机,笑着专心听小舅说话。
没两圈,小舅忍不住了,一通电话给小哥甩过去,“嗯,你们几个不用来了。”
小哥无故躺枪,在电话那头唯唯诺诺解释着,我在一边听着很想笑,还是给小哥打圆场,“没关系,不着急。”
上了哥哥的车,我看一眼时间,看到先生的未读消息,“一路平安哈”。
夜晚一下轻盈起来。
航班好似要无限期的delay下去,斗完三十把地主之后,我决定还是让哥哥和弟们先走吧,过了安检,独自候机。一点四十分,弟弟发来消息“三点能登机吗?”
“不知道,感觉遥遥无期。”我回。
“就像大家对你的感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