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战奴法器拿过来!”这位分家之主把还冒着丝丝电光的拐杖咚的一声杵在地上,吩咐道。
一名附庸种族小心翼翼地上前,生怕眼前绿发凶人突然发难,费了好半天劲终于从大儿子身上取下一根胸带。带子上穿着一块中间粗两边细的通心玉柱,可以看到上面刻满了符文阵法,这就是那控制战奴的法器。
耀日族管事将法器呈递到老爷手中,老爷一把接过,神识探入其中,不到一息便勃然大怒将战奴法器摔得粉碎。因为那法器的灵能通路中有一处关键节点已被割裂,灵能根本无法畅行运转,又如何能控制战奴呢?而干出这种事的除了自己的小儿子或者她妈还能有谁?
这位分家之主颤抖地指着两人:“你们,你们居然”
“老爷,您可不能污蔑我们啊!”小老婆眼神闪烁道。
“爹,你可就我一个儿子了,千万不要冲动啊!”小儿子毫不在意的语气把他爹怼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位分家之主真想把眼前这对不要脸的母子干掉,一了百了,但颤抖了半天却不得不放弃念想,确实如对方所说,再娶个女人生个孩子不难,但再花费千年时间消耗无数资源堆砌,他可没那精力。自己的修为都已经到头,不再上涨,有资源还得想办法购买有助突破的丹药呢。
怒气无处宣泄的他下一个念头就是像刚才大老婆说的一样把两个罪魁祸首虐杀掉,死得越慢越惨越好。然而脸皮都扭曲了的他突然感到一股锋锐之气夹带着痛楚贯入脑中,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两眼之间居然有一截好长的砍刀,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的,就在他们一家人自己相互搞的时候,演武场上那身体粗度和身高差不多的木桩形绿发战奴突然暴起,越过一群人头顶,就着下落之势从那分家老爷背后一刀劈下,而后刀身直直灌入天灵盖,在眉心处才堪堪停下。
最后这位刚刚还是“活老爷”的家伙,保持看着眉心间那一截砍刀的状态,也就是对眼动作,直挺挺地死在那里。因为脑子还夹着刀,所以身体并未倒下。直到背后绿发粗人上下晃动几下刀身,将其拔了出来,“死老爷”才终于保持对眼状态趴尸,头上的裂口还时不时喷出一股细流鲜血,十分壮观。
通过直播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开始欢乐吐槽:
“卧槽,这一头原谅色哥们挺能干啊!”
“他长得好粗啊!”
“你怎么知道他长得粗?”
“污污污——!发车咯!”
“粗粗原谅哥,人狠话不多。抡刀就是砍,一击劈对眼。”
“居然押韵啊!一个个都特么是人才!”
“夭寿啦!绿毛暴砍红毛!!!!!”
就在吃瓜群众们边吃零食边甩段子的时候,演武场边,
“啊——!”
大老婆一声尖叫,把众人拉回现实。
小儿子却突的心想:“草的,这下分家就由我继承了吧?”
可一旁的管事和护院却跟大老婆一样傻了,这特么分家之主让个墩子似的绿毛奴隶一刀给劈对眼了啊!他们还能活不啦啊啊啊?!
管事大吼一声:“杀了他,啊不,不能杀!必须制服他,交给家族处置,要不咱们都完了!你们这群附庸种族都得死!快啊!!”
一群人也恍然大悟,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们红着眼睛蜂拥而上。结果只见战圈中不停往上空飙血,残肢伴着惨叫不断地往外飞,而外面的人还在往里挤。然后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待在外围的管事就发现20几个人快没了啊!你们这帮废物给力一点啊!
旁边一名耀日族护院看了管事一眼,要是再拿不出主意接下来就要轮到他上了,问题是他感觉自己也是白给啊!刚才一个跟他水平相仿的三八级数护院就上去了,确实趁乱伤了那绿毛墩子一下,可接下来就被一顿重点招呼,身上不停往外飞零碎,手指头啊,头皮啊,最后终于招架不住被一刀从肩膀砍到胸腔,现在还在地上抽搐呢。
“卧槽,不抽了”,这名护院一惊。因为就在刚刚那倒在战圈中的同僚的脑袋被被绿毛墩子无意间踩了一脚,已经爆了啊啊!!头都被踩爆了还特么抽个屁啊啊!!
就在他咬咬牙准备冲上去时,管事扶住他的肩膀,低声耳语几句,护院眼神一亮,看向演武场中央。
此时那个长着一条黑色尾巴的女奴半卧在地面,一手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是她和“绿发粗人”的孩子,她们俩都没有名字,她管他叫绿发粗人,而他管她叫黑尾巴,他们两人在拍卖场的时候就认识了。
当然,用拍卖场的话说,为有钱人家准备的女奴都是极品货色,而且大部分都是处女,怎么可能跟朝不保夕的牲口们关在一起呢?所以当时黑尾巴被关在绿发粗人对面,因为下一组拍品名为“美女与野兽”。这是拍卖场多年经验总结出的一个技巧:捆绑销售。就是把战奴和女奴进行组合搭配着拍卖。噱头也很响亮:是男人就要玩女奴,打战奴。事实证明这一招确实能让那些公子哥掏钱,更有甚者只是看上了女奴却不得不多花一个战奴的钱,心里虽然肉疼但嘴上还死要面子不能说差钱。拍卖场也是把顾客心理琢磨透了。
黑尾巴同她的母亲一样生来便是奴隶,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七岁能做工后就被带离母亲身边。她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是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被压到一艘奴隶船上,而后那船通过一道耀日族创造的大门便消失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母亲。
当黑尾巴慢慢长大,她发现周围男人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女人们也仿佛很排斥自己。她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便用刻意的遮掩来保护自己,想要在这残酷的世界中尽量不要被盯上,尽量延长麻木但平静日子。
然而当破旧的麻布衫再也遮掩不住越发接近母亲的饱满**时,那一天还是来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被监工或其他男**隶夺走第一次,然后记不清多少次,最后生下不知是谁的孩子。她被打上了印记,押上一艘她从没见过的大的惊心动魄的运输船,通过一扇大得夸张的巨门来到另一片天地,一个陌生的拍卖场。
修养了三天,吃了些从没吃过的美味食物,黑尾巴被洗净身子,换上短的要死的衣服,带到一处监牢中。通过刻满符文的铁栅栏,她看到不宽的过道对面关着一个男人,是她从没见过的人种,翠绿的头发,和自己一样的浅色皮肤,粗脑袋,比脑袋更粗的脖子,粗手粗脚,粗壮得夸张的身体。他蹲坐在他的格子间中把左右空间全都塞满,好像身体的宽度等于高度似的,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