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伏黛]听说隔壁在养草》 15.魔王归来

    黛玉就那么愣愣地伫立在原地，细眉轻蹙，一双澄黑的眼眸惊异地注视着那个恐怖的蛇脸男人。

    她的眼睛里像是笼着朦胧的雾，雾气中有着千言万语。不需要开口说话，所有人都能读懂她眼里的惊讶与悲悯的情绪。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种情绪竟然是针对着在场最不应该的人——伏地魔。

    不仅是哈利，就连失去手臂疼得乱叫的小矮星彼得我短暂的安静下来。

    或许是那样的眼神让伏地魔感觉到不自在，这位刚刚重生的黑魔王急切地需要重新证明他的强大与力量。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会突然出现，更不明白为什么看到她时自己冰冷地只有仇恨与欲望的心里会出现奇妙的波动。但那不能成为他——伟大的黑魔王被一个弱小的女人这样注视的理由。

    “收回你的眼睛！”他愤怒地，更像是遮掩地抽出魔杖，用力挥动使出一个钻心咒打到黛玉的身上。

    红色的光落下，哈利尖叫着“不”，想要扑过去阻止。他的心中充满了对伏地魔的憎恶，前所未有的深刻。这个少女是那样的柔弱，像初春新生的嫩草，怎么能够承受得住钻心剜骨？而对这样的女孩都能下手的伏地魔……他简直就是个没有人性的魔鬼。

    “钻心咒！你怎么敢……”镜子外的汤姆疯狂地锤动镜面，双眼已经变得通红。

    而哈利垂下头，几乎已经预见了女孩的惨状。她会感到全身刺骨的疼痛，在地上像一个虾米那样蜷缩着□□，痛不欲生。

    然而惨叫声并没有出现。这个穿着奇特，美好的像一朵兰花的东方女孩安静地站在原地，仿佛那道红色的光并没有打在她身上。

    而只有伏地魔自己能感觉到，他的魔咒不是对她无效，反而是一种奇特的魔力共鸣。就好像这个东方少女的身体里流淌着自己的魔力，就好像她的身体又自己的魔力构成。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

    镜子外的汤姆重重地松了口气，目光瞥到他眼中奇丑无比的蛇脸怪人的魔杖和他脚下嘶嘶吐着蛇信的大蛇身上，顿时僵硬。

    那是……他的魔杖和纳吉尼……

    镜里镜外，两个汤姆同时因为震惊而沉默。而受到攻击的黛玉，在最初的不解疑惑后，终于因为伏地魔的恶咒而肯定，这个穿黑袍的丑八怪就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将优雅刻进骨血，风度翩翩的全霍格沃茨男神汤姆。

    没有去计较刚才的恶咒，黛玉满心都是为她来到异世后唯一的伙伴心疼不已。她前进几步，走到伏地魔身前，葱白的手指颤颤地温柔地抚过伏地魔扭曲恐怖的脸。

    那一双泪眼，好像细雨下澄净的湖泊，能洗净人心里的丑陋欲望，让在场所有人都共鸣了那种悲伤。

    风声飒飒，原先在整体气氛下杂乱狰狞的树木植物都变得柔和宁静，纳吉尼安静地盘着粗壮的蛇身，三角脑袋轻轻蹭了蹭黛玉的小腿，像是在安慰。

    在这个世界，不知为何有了实体的绛珠仙子，终于在无意中发掘出了作为仙子的无形感染力。绛珠之泣，感应自然，花鸟同悲。

    她看着形貌大变的汤姆，扁平的鼻子，鼻孔是两条细缝，手像苍白的大蜘蛛。通红的眼睛，瞳仁只有一道细缝。高高瘦瘦，全然已没了人的模样。

    一时之间，愈发是悲从中来，以手掩面，抽抽搭搭地呜咽道，“不过是眨眼功夫……你怎的，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无所畏惧的黑魔王竟然感觉到一种好多年都没有过的手足无措，他头脑一片空白，脸上还余留着凉滑的温软。自许多年前就发热的头脑竟然出奇的恢复了一瞬间的冷静。

    伏地魔感觉出了自己的异常，却无法抵御那种异常。他仿佛变成了幼年时在孤儿院的小汤姆，尝尽世间的冷落与厌恶。那时的他固然孤僻报复心重，但何尝不是渴望着善意，渴望着情感的恩泽？无非，只是在长久的岁月中，冰冷的环境消磨光了他的渴望，而邓布利多的一把火，则彻底点燃了他对权利力量的欲、望。

    也许当年的他还曾经拥有着俊俏的容貌，贵族一样的风度，可内心里，他早就变成了怪物。一个丧失理智，丧失情感的怪物。

    是谁剥离了小汤姆柔软的表皮，令他浑身生满尖锐的刺？世界不曾给过他温柔善意，他就以恐惧回报给整个世界。

    为什么痛恨麻瓜，为什么对当世最伟大的白魔法师邓布利多充满憎恨，为什么……会选择变成人人畏惧的黑魔王？

    没有人思索过原因。

    他的绝望是如此深刻，让镜子外的汤姆都感同身受。尽管，汤姆依旧嫉恨这个貌似和他是同一人的家伙能够让黛玉为他流眼泪。

    就算是另一个自己也不可饶恕。

    伏地魔无法控制自己那只轻而易举杀戮了不知多少人的手，他想要擦拭少女为他流下的眼泪，可是在看到那双苍白细长犹如蜘蛛一样的手指时，骤然由温柔地擦拭变成用力一推。

    他的视线像一只噬人的凶兽，残酷而充满憎恶，“不要，对伟大的黑魔王露出这种同情弱者的眼神。”

    伏地魔高高的昂起头，连眼角的余光也不愿意分一点在黛玉身上。他有预感，这个东方少女对他来说比哈利波特更加危险。哪怕只是多看一眼，她也能够彻底摧毁他的意志，摧毁他的残酷，让强大的无懈可击的黑魔王重新变得脆弱无比。

    然而就在伏地魔挪开视线的几秒钟里，一直没有动静的哈利波特突然跃起，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扑向黛玉，抓着她的手腕，高喊一声，“奖杯飞来！”

    黛玉看到一个金色的奖杯飞落到哈利手里，紧接着，她听到了汤姆的尖叫，一阵天旋地转，他们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镜子外的汤姆：虽然那个小子一看就讨厌，不过这件事干得漂亮。

    伏地魔：哈利波特为什么还活着？他怎么没有第一时间弄死他？

    暴怒的黑魔王不愿意去考虑自己到底更在乎哈利波特这个天生的克星还是更在乎那个被哈利带走的少女。他在小矮星彼得的手腕上刻下黑魔标记，开始召唤自己的手下。

    近乎墨色的黑魔标记彰显出魔王的强大，在虫尾巴的忍痛的尖叫声中，所有的食死徒都感受到了黑魔王的愤怒，深刻在灵魂上的灼痛令他们疼痛无比，第一时间幻影移形来到黑魔王的身边，亲吻地面。没有人会怀疑，假如自己来的太晚，会获得怎样严厉的处罚。

    伏地魔看着自己的手下，通红的眼凝结出滴血的冷酷，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兴师问罪，惩罚那些不忠诚的食死徒。他缓缓地扯开嘴角，冷静而克制，

    “我的，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