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文艺少女自传》 22.快进少女

    让我们快进到裕太的开学典礼。

    ——。

    升上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前辈们不约而同露出骄傲又顽皮的笑容，悄悄地打量着那群紧张兴奋的孩子，原来自己当年也是这样傻乎乎的么？

    名取希挨着不二周助，他们的班级位置靠后看不清前面，她努力地探头探脑一番终于还是放弃，对“冷淡”的不二周助撇撇嘴表示郁闷。

    两人不晓得裕太恰恰松了口气，天知道如果看见哥哥姐姐们……

    他已经很紧张了好么，耳根子红彤彤的少年掩饰地理了理头发，将出汗的手抄进口袋里。

    旁边的女同学在小声说话，太过紧张而尖细的声音让裕太皱眉，话题中耳熟的人名却让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下去。

    千万别小瞧女孩子们八卦的功力，名取希早早就教过裕太，甚至拿了很多实例举给他听。

    说的眉飞色舞的女同学显然下了一大番功夫，对青学的许多事如数家珍，学校哪里风景最好最适合吃便当、哪天的小卖部特色一定不能错过、哪门选修课的老师最好说话、哪个教室有鬼怪传说……

    最少不了的，是学校里哪些人不能招惹、哪些人是行走的教科书、哪些人是花名在外却实在很帅的学长、哪些人是老师家长口中……

    不二周助的天才之名在青学很是响亮，尽管他的成绩一直只排在年级前五，且从没拿过第一名和第二名，但依然不妨碍老师和同学们对他的喜爱；

    名取希作为一年级生，是去年第一个为学校拿到荣誉的，也是个人为学校拿到荣誉最多的，有人讲要不是有些比赛她碍于身份不能参加也许学校的陈列室得专门腾个地方摆她三年间得到的奖项和荣誉；

    ……

    其他人的事裕太毫无兴趣，便不再听下去。

    对于他老哥和小希姐的光辉历史，他早就麻木了，口是心非地听完，裕太给出的评价是：陈词滥调，毫无新意。

    哥哥姐姐的优秀让刚刚入学的裕太感受到了压力，不过少年人不服输的个性和骄傲又让他格外自信。

    与其担心将来的事，裕太觉得倒不如担心眼下：他可是跟学校里的风云学长不二周助一个姓，班上又有那样情报网发达的女同学。

    果不其然，第一节课下课他就经历了小学的那幕。

    “……不二君？”

    “什么事？”裕太冷淡问道。

    几个围住他的女生互相望望，最后轻轻推了为首的那个出来开口：“请问你和二年级的不二周助学长认识吗？”

    她们自以为问的足够委婉，裕太蹙眉，抬头望向几个忐忑的小姑娘，他不苟言笑时倒是有点男子汉的气势，不过用名取希的话说：“他是我哥哥。”

    最终裕太只是说了这样不带感情的一句。

    如果她们再多纠缠问些乱七八糟的，就狠狠拒绝好了——裕太想。

    “哎呀，很受欢迎嘛。”名取希的脑袋从几个小姑娘的背后探出来，笑得像只发现灯油的老鼠。

    “啊！是那个名取学姐！”一个小姑娘低低叫道，意识到失礼后立刻红了脸，嗫喏着道歉。

    名取希充分发挥了她的社交礼仪，送走几个小姑娘获得满点好感不说，还轻松叫裕太前座贡献出了位置。

    “小希姐。”裕太咽下“你来干嘛”的明知故问，避开眼不看她，刚才的几个女孩子接下来一定会问名取希，毕竟她们可知道。

    “不想看见我？”名取希叹气，“早知刚才就故意输给你哥让他来了。”

    嘴上不承认，但心里拼命摇头呐喊的裕太认为，还是小希姐来更好。

    “我已经是大人了。”裕太狡辩，“上个学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嘛……”

    青春期的傲娇少年真是不可爱，名取希忍住发痒的双手，裕太跟哆啦真是一样欠收拾，这种毛病狠狠按倒搓一顿就能治好。

    “你长得好看啊。”名取希故意笑眯眯盯住他，看着他从头红到脖子又好像被掐住脖子一样不能反驳，“要不刚才那么多小姑娘围住你？”

    “……他们都是来打听我老哥的！”裕太气急败坏。

    “我怎么觉得打听你哥是搭讪的借口呢”，她敲敲桌子，“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啊裕太，也别总是叫女孩子主动啊。”

    说完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裕太的脑袋，不等他抗议飞快溜出教室。

    如果在家裕太一早就追上去了，可是在学校爱面子的少年只得憋了一肚子闷气坐在座位上假装淡定。

    喂！你们看什么看啊？！

    小希姐真是……还不如老哥来呢！

    裕太你确定？——名取希。

    ……

    心情很好的名取希看见坐在她位置上的不二周助笑得更灿烂了。

    轮到好哥哥叹气：“你总是逗裕太我这个哥哥很为难啊。”

    “要和我打一架吗？”名取希问，旁边正好经过听见的同学满脸惊恐。

    “噗……”不二周助笑着摇头摆手，“我认输。”

    “放心啦，我去的时候他正被一群女孩子围着呢。”名取希挤挤眼睛，一副的诡异表情，“你开学时都没这个待遇呢。”

    那是因为大家看到我们俩一起来的，都在观望，不二想。

    “那你去的时机可不好。”

    “也不一定。”对上不二周助疑惑的神情，名取希解释，“在打听你呢。”

    这次的叹气多了几分情真意切，不二让名取希去看裕太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取希怕他多想拍拍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去的时机正好。况且，我偷换了概念，裕太并没很在意。”

    她一五一十交代了两人对话，不二周助哭笑不得：“妈妈和由美子姐姐如果知道裕太这么受欢迎，一定会很高兴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提都没提对裕太的担心——没有哪个弟弟愿意生活在哥哥的光环和阴影下，尤其裕太正在成长、飞快地长大。

    可是她和不二周助又何尝不是呢？

    从前坦诚相对、无话不说的两人，如今也会对一些事避而不谈、粉饰太平，名取希看着自己在纸上胡乱涂鸦，这算什么？成长的代价吗？

    不二周助一整天心不在焉。

    直到部活时看见拿着入社申请的弟弟裕太。

    裕太看见他愣了一会儿，别别扭扭挤出一句“老哥”，眼神有些游移地瞟着他身旁的菊丸和大石，犹豫下简单地行礼打招呼。

    “不二的弟弟？”

    菊丸新奇地叫道，大石有心阻止他的大声，但不比菊丸少的惊讶让他反应慢了半拍。

    这一嗓子让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不二原本要同裕太打招呼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他看清了裕太眼底的轻微排斥和不耐烦。

    菊丸英二敏感察觉到什么，却又不明所以，他慌张无措地看向搭档大石，又瞧瞧不发一语甚至不对视的不二兄弟。

    “都围在那里做什么？”

    手冢国光突如其来的发声打破渐渐凝结的气氛。

    出乎意料，裕太竟然是第一个打招呼的人：“手、手冢部长！”

    少年的表情和行动如出一辙，紧张、兴奋又激动，“这是我的入部申请！请您收下！”

    听着菊丸窃笑的声音，不二周助有股扶额的无力，一如既往傻白甜的可爱弟弟为了网球真是什么都不在乎。

    手冢国光冷静地接下入部申请，念出了不二裕太的名字。

    “嗨！”少年立正站直，大声回应。

    “你的入部申请我收下了，现在，进球场训练。”手冢国光看一眼他的网球包，“新生每天练习挥拍500下，蛙跳500个，绕场10圈。”

    “是！手冢部长！谢谢手冢部长！”裕太激动地满脸通红，跑进球场放好包二话不说开始跑圈。

    一边跑一边不停在心中称赞：不愧是手冢部长，俨然大将风范！

    手冢将视线收回，看向几个同辈，菊丸后背发凉，拽着大石就跑：“部长，我们赶着去训练啊！”

    “……英二！”大石的打招呼拐了个弯。

    “手冢部长，我也先去训练。”不二笑眯眯挥着手慢慢走掉。

    手冢国光盯着手里的入部申请，其实不二裕太的名字他一早就听过——从名取希的嘴里，、、、……

    “今年网球部的第一个新生，不二裕太。”手冢也下了个定语。

    旁人也许不明白，但手冢自己知道今年的网球部招新困难重重。

    一来是他担任部长后第一次招新，人数、质量必须要达到要求不说，学校里的很多人也在观望他这个部长能力；

    二来网球部的正选面临清洗，原先那些技术一般的现役三年级前辈们极有可能被自己的同期二年级取代，但这远远不够，要想青学走得更高更远必须有更多潜力巨大的部员才行；

    三来高年级的前辈们仍然锲而不舍地与他这个新部长做抵抗，很多时候实力并不能让一个人完全屈服，与不服管教的三年级前辈相比，新进的一年级生更有利于网球部的整体团结；

    ……

    手冢国光站在场外看着网球场里训练的部员们，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与之相反，同样望着球场的名取希内心充满怀疑，女生的敏感和直觉让她嗅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