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长生、落落和金玉律到达国教学院时,轩辕破叼着根草茎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唐三十六抱着剑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长生,你们来了!”注意到三人,轩辕破眼睛一亮,兴奋地向他挥手,“我等你们好久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
“兄弟有事,怎么能不来?”唐三十六笑着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我们是来给你加油的。”
“多谢。”
陈长生心头感到一股暖意。他从小和师父师兄一起呆在山中,不善与人交流。来到神都以后更是因为与神将府的婚约一事处处受阻。如今却有相识不到数日的人对他真意相待。
唐三十六注意到站在落落身旁的金玉律,气息似乎深不可测,“这位是……”
“他……”陈长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愿欺骗自己的朋友,却也知道金前辈的身份不能随意透露。他将求助的眼光投向落落,金玉律却先一步站了出来,礼貌地微笑道:“我姓金,是落落小姐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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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前辈好。”轩辕破感觉到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有自己亲近感气息,就和落落一样。
“金前辈好。”唐三十六心下却已经百转千回。男子气势深沉,绝非管家一类的等闲之辈,但对落落却处处透着敬重、疼爱。能得如此之人随侍,看来落落的身份不一般啊。
“我去了。”
“师父!”落落叫住他,“不要勉强自己,万一真破不了,一定要退出来。”即使知道前世自家师父成功破解了剑阵,落落还是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冒险。
陈长生会心地点点头,一步步走进剑阵。他的步法较之昨日略有改变,多了一分游刃有余,从容不迫。每次剑刃都堪堪擦过他的身体,却无法伤及他半分。
正当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长生的身上之际,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听脚步声人数不在少数。只只听得领头的少年蛮横道:“快!给我把这里围起来!”
唐三十六回头一看,嘲讽道:“哟,这不是天海家的少爷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知道你是谁,汶水唐家大少爷。”天海牙儿的目光透露着不屑,天海家深受圣后的宠幸。他意有所指道:“在国教学院捣乱,就该知道触怒了谁!”
“触怒了沉睡在这里的亡灵嘛!”唐三十六压低声音,有意曲解了他的话。
“你!”天海牙儿怒气冲冲地指着唐三十六,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地一拂袖。
当年圣后登基,国教学院上下全院反对,被圣后镇压,强行关闭了学院。如今想要重开学院,便是与圣后作对。唐三十六自然知道这一点,只是却不能在明面上承认,否则事情便是再无转圜之地。
此刻,陈长生已经有惊无险地避开所有攻击,到了剑阵的另一端。然而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破解了剑阵,向内门走去时,一道道凌厉的剑意阻挡了他的脚步。
“是教宗的剑意。”唐三十六见此皱眉,心忧道,“长生这下可有麻烦了。”
“哈哈哈哈,看这小子还有什么伎俩。”天海牙儿抚掌幸灾乐祸。
“你给我闭嘴!”落落狠狠地瞪了天海牙儿一眼。
“哟你这小丫头片子,本少爷我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天海牙儿阴测测道。治不了唐三十六,还治不了一个小丫头吗?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大言不惭?”落落闻言眉头一挑,倨傲地说。
白帝夫妇,位列当世五大高手之中。岂是区区一个世家子弟可以相提并论的?这简直是一种侮辱。
金玉律也怒极,敢在自己面前欺负小姐?趁机放出了自己的气势,向天海牙儿压去,低吼:“滚!”
凝重的威压震得天海牙儿连连向后倒退,跪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从五脏六腑传来。“噗——”天海牙儿喷出一口血,鲜血滴滴答答滴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一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天海牙儿的眼神变得狠厉:“你们给我等着!”随后带着人愤愤地离去了。
天海牙儿带来的风波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大海,众人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此刻更让人焦心的是阵中陈长生的情况。
一道道剑意有规律地在空中运转,围成一个圆球状,组在陈长生前行的道路上。他生睁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剑意的轨迹,找出破绽,无奈它们远转飞快滴水不漏。
陈长生紧紧盯着。
慢点,慢点,再慢点!
天地万物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剑意在悠悠运行。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找到了!
陈长生目光一冽,伸手掷出天雷丸。那些剑意宛如见到了天敌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成功了!
众人围到陈长生身边。
落落高兴地跳起来一把抱住了陈长生:“师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陈先生,恭喜。”连金玉律也真心道贺,一手把落落从陈长生伸上扒了下来。
“长生,做得好!”唐三十六眼中满是赞赏,“天道院不收你是他们的损失。”
陈长生腼腆一笑,“不过是运气罢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轩辕破挠挠头,突然间恍然大悟:“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是啊师父,你就不要再谦虚了。”
“今晚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周围人的一声声道贺,脚下踏着的实地,让陈长生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看向国教学院里被风雨侵蚀的建筑,逆天改命,终于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