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复大明》 第二十六章 朝议

    这里要先交代一下马懋才此人，本应崇祯三年任陕西巡按，鉴于此人的能力，现在提到开元之年就已到任，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崇祯帝没时间等。

    马懋才，字晴江，延安安塞县马家沟人，马懋才为天启五年（1625年）进士。历任湖广副兵备道、礼部郎中、西蜀参议等职。敢直言，为民请命。崇祯元年（1628年）陕西大饥，饿殍枕藉。懋才奉命入陕调查，见故乡吃人的惨景，於是将沿途见闻写成《备陈大饥疏》，五月十八日上报灾情。又曾治理四川、云南等地区，平息苗汉纷争。并开垦荒田，汉苗皆颂其德。

    寥寥数语，可观此人是个实干家，又是一名善于处理民间矛盾的干才，不可多得。故崇祯帝用其特长处理地方政务，而且是最艰难的陕西。至于山西巡按曹尔桢那可是个魏忠贤的人，现在的崇祯帝因为没有处置魏忠贤，所以也不能随便处置那些魏党官员，只有瞅准了机会，看看哪些是无能昏庸之辈，再抓住小辫子干掉。

    开元之际，崇祯为了有一个好的开端，必须尽快把那些经受了历史考验的、可用之才，推到他们最合适的位子和地方上去。

    朝会开的还算顺利，讨论的结果就是，在崇祯的再三坚持下，开元第一次朝会，对陕西、陕西的免税政策，所商议的成果就跃与纸面：1，陕西单列暂免田赋一年。2，山、陕两省相同的免赋政策是，凡户出丁掘井蓄水工程的附加免赋条款，出壮丁一人者，每出丁一月，免赋期加一月，以此类推，三个月为一计算周期，达半载者则免赋期加倍，即出丁满半年免赋加一年，也以此类推。家无壮丁，舞勺（13至15的少年）、半百、壮妇出丁做副工者以半计，就是男丁的一半，出丁一个月免税半个月。壮妇全工者同男工（难度不小），书生出丁按倍计。后两条都是为了鼓励而为之的，为配合京城开展的“轰轰烈烈”的妇女解放运动，并鼓励妇女出工为家庭减负，这样可以让整个社会的潜在劳动力得到释；鼓励书生出工，更是为了配合三年后开科所附加的条件列出来的；同时也是为了配合，将来取缔大明朝立国以来制定的：取得功名不纳税的政策而为之

    这几项总算是通过了朝议，随后既可以连同水源大开发的那道圣旨一道下发下去。

    随后，崇祯又抛出了一项议案：户部改制。

    崇祯帝提出：“为了配合魏公公主持的税赋改革，朕决议，将户部中的一部分职能单列出来，增农桑部、工商部、帝国资产管理部即国库，各地太仓并入国库。以后，新增三部主事均冠以尚书衔；但现在，魏爱卿暂领衔农桑部和工商部便宜行事；户部尚书李标负责帝国资产管理部和户部剩余其他诸事。今后所有的税赋、粮秣，皆由国库统筹调拨，各地不得插手。诸多事宜还须魏爱卿与李尚书通力合作协商解决报与朕知即可。”

    众大臣一看多新鲜啊，又多了三个尚书空缺，得好好和魏公公拉拉关系了。干嘛没人想到巴结李标去啊？现在的众人哪个不知道，李标能做这户部尚书还不是魏公公同意的？还巴结李标？简直是笑话！魏公公说了他敢不听？这样的改革说不准就是魏公公的意思呢。

    看着这项议程讨论的差不多了，崇祯接着宣布：“因，都察院十三道以及六科给事中众臣，“自愿”到地方增加阅历，一些工作还须维持，怎么办呢？朕再三思量，决意，将都察院、六科给事中合并一部，冠以“监察司”，就有闲赋在家的原御史张泼任司丞吧，授正三品衔。此监察司仅为监察天下百官之廉洁公正之职，无关刑讯、无关牢狱、亦无关朝堂。所察之事已经核实即可移交邢部，监察司有跟进督查之责。”

    权利被大大压缩，不会再有那些个朝堂相互攻讦的事发生了。

    听到“张泼”这个名字，朝堂还是有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不少人偷偷瞟了魏忠贤一眼。

    魏忠贤此时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崇祯没有提前透露呢？这里面还是很有道道滴。

    因为，崇祯知道这位的底细啊：这位可是声名显赫的人物、被后人称为明末朝廷股肱重臣。当年，面对朝堂朋党乱政、宦官专权的污浊局面，张泼在朝廷上能正直敢言著称，就是后来，朱由检当皇帝后，自己搞的那个“诏会推阁臣”吧，当时朝廷正在忙着推荐内阁成员呢，而张泼就敢上疏：阁臣宜内外兼用，以破从前成格。能选进内阁者，必须德才兼备之士。

    是吧，倒是很有见地，很符合崇祯前段让那些在职“言官”，上山下乡所抛出的论调不谋而合之处。

    张泼任曲周知县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但他老成干练、又有着淡泊明志的心态，做事也是，“微粮令民”、“吏事多有兴革”。他在征粮时，让百姓当堂投柜，不取加耗；他精练吏事，多所裁剪兴革；并修缮城池，还多次监察地方、整饬吏治等。

    这样的人不用还用谁呢？

    再说，崇祯帝为什么没有提前对任何人透漏呢？说白了还是魏忠贤的缘故。

    别人给魏公公建生祠堂，这位老兄就是不予理睬，还每每针对老魏同志“说三道四”的，被咱老魏给革籍（革职、并赶回老家）了。

    就是让他来制约“魏党”的。你以为崇祯闲的，打倒一批“言官”，再竖起一个更倔的“言官”。

    上午的朝会开的很成功，崇祯除了要求内阁抓紧把上午拟定的三道圣旨速速着理；还要求户部抓紧把职能部门分离后的梳理准备工作做好。

    临散朝，崇祯让众大臣就餐后午休一个时辰（2小时）。

    王承恩：“皇上有旨，魏公公留下，陪同皇上共进午膳。散朝……。”散去的朝臣表情各一。

    尚书房。

    崇祯帝热情的招待魏忠贤落座。满面春风：“魏卿，最近把魏卿忙坏了吧，来来坐下歇息歇息。”

    茶香四逸，老魏心下不爽：“皇上，这张泼用的……。”

    崇祯哈哈一笑，拉家常似得：“魏卿（此处2声调），朕知晓缘由。来让朕和您聊聊此事。”

    魏忠贤咽下要说的话，他也想听听皇上到底什么意思。

    崇祯先是殷切的招呼魏忠贤喝杯香茶，连声招呼，不着急，一上午的朝会也怪辛苦的，先喝杯茶休息休息。

    看着魏忠贤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崇祯都心觉好笑：看来这跟刺不小啊！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崇祯打开了话题：“魏卿，这张泼一事，朕认为，只会与爱卿有益而无害。怎么说呢？”

    被吊起胃口的魏忠贤眼露迷惑，竖着耳朵聆听。

    崇祯设身处地、寓意深长：“魏卿现在督办税赋重担，最怕的是什么？”

    魏忠贤顺着崇祯的话题，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别说，能在千军万马中血拼而出，拼到大权独握，又在和东林党pk中ko对手，说明魏忠贤绝非庸俗之辈。

    魏忠贤沉思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古人没有很精确时间观念，大都是一盏茶、一炷香等等），好像想通了似得：“老奴就怕那帮子兔崽子阴奉阳违、欺上瞒下的坏了皇上的大事！其他的老奴想不到了。”

    崇祯轻拍双手，大赞：“魏卿慧眼如炬，的确，朕也是担心如此。假若卿手下那些人瞒着你，贪赃枉法、胡作非为，耽搁点事还不算什么，大不了咱再重来（十分违心）。但是，他们一旦如此，所造成的恶劣影响，还不都被东林党余孽，强扣在你头上？”

    崇祯看的魏忠贤嘴角一哆嗦。接着往下续说：“故此，朕，安排张泼老来督察此事，你说，张泼会严查吗？”

    魏忠贤心道：肯定的啊。

    崇祯话还没说完：“有人严查，你手下那些督办税赋的官员，就不怕被张泼抓住“尾巴”吗？”

    魏忠贤再次点头称是。

    崇祯老怀大慰：“所以啊，朕认为，张泼这个监察司丞还是合适的！魏卿你说是吧？”

    魏忠贤略顿了一会，好像又在思考什么，而后才重重的点头：“皇上说的极是！老奴考虑欠妥了。”

    崇祯拍了拍魏忠贤的肩膀：“走，陪朕进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