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什么样的人要看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和他们都不同,你可以选择······”
“方姨,我想静一静······”
“嗯~,那好,你好好休息吧。”
十三目送方晓灵慌张逃开似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
想着刚刚自己脑海里闪过的荒谬的想法,他不知道那些人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从这些人的安排,他难道不是毕子安吗?难道他不应该直接去找毕子正问个明白?然后回到家里重振毕家,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十三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毫无概念。
就算他真的开始走上杀人这条道路,它能够按照那些纸上写的方法把药配出来,十三也不禁怀疑,自己到时候是否会有勇气,将这些可以致人死亡的玩意儿送到别人体内。
十三把东西重新收拾好,用毯子包起来推到马车的一个小角落里,虽然没有太大的隐藏作用,但直觉告诉十三,这些东西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是个阳光和煦的晴天,天上的卷云成群结队的飘逸而过。少有的好天气,十三躺在马车顶上,悠闲地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十三发现车队里的人似乎变少了,十三记得刚刚碰到何叔时,他有数过人数,应该是六七个人吧,加上方姨应该就有小十个人。可是现在三辆马车一个马车上一个人加上何叔方姨不过五个人而已,那些人都去哪了?
哦对了,期间还经历过一次山洪,自己回来时怎么就没注意车队里少了那么多人呢?
还有啊,田淼,北清淼,他们是一个人?那北清淼是见过毕子安的,如果自己是毕子安,田淼是北清淼,那他在见到自己的第一时间就应该会把自己认出来啊,但是,他没有。
所以要不然田淼不是北清淼,要不然,自己不是毕子安。
第一种情况很好说,长得像罢了,应该是自己认错了或是别的什么巧合,但可能性很小。
第二种的话,如果自己不是毕子安,雨师妾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历过一遍毕子安的生活?夏梦、苗酒、何叔,看起来都认识自己的样子,如果自己不是毕子安,又会是谁?
十三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去听从他们的安排去搞刺杀什么的,他需要知道原因,他应该找夏梦谈谈,或者直接去碧剑书院找毕子正谈谈。他们总会有一个人知道真相的吧。
而且,夏梦一直尾随着自己,十三是这么认为的,好像自己在哪里都会碰到夏梦,她是在观察什么吗?
目的地是哪里,十三还是不知道,何叔不说,方姨不知道,虽然车队很是安全,没有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的追杀,没有飞镖,没有爆炸。十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安全,是有人在暗中保护吗?
伸手摸了摸脖子上带的哨子,上面有着桃花样的纹路,和司雨泽的一样,那么,自己和司机又有什么关系?或者挑花只是当时的一种潮流,一不小心就一样了?
而且,十三还不知道一心一意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是谁,从东方子濯的死开始,又一行的爆炸,北家货物被劫,再加上一路的追杀,十三知道自己已经可以说是彻底把田家惹毛了,或许还有北家,十三很是无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结果却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回到马车里,十三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写到纸上,十三这么做已经好久了,看着车厢内那一摞越来越高的纸堆,便知道,十三这几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什么,而且想的还很多。
十三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去找一个可以说话,可以和他交流的人来帮他理一下思路,而现在他身边会说话的就只有方姨和何叔两个人罢了。
十三走出马车,寻找何叔或者是方姨的身影,说来也奇怪,十三刚刚在车顶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话,他们是不是在某个马车里下着棋,喝着茶、聊着天?
十三坐回到自己的马车边沿上,坐在驾车的车夫旁边。
十三认得这个小车夫,她很瘦,有着天鹅般的脖颈与窄额头的怪异组合,而且她还老是眯着眼睛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加上青中带紫的肤色和只有半截舌头的嘴巴。
她注意到十三坐在她的身边,十三可以感觉得到。但只有十三朝她说话时,她才肯正视他。
“何叔呢?”十三问道,“和方姨在一起吗?”他比出大胡子的模样,嘴巴一张一合,以防她听不懂。
然而那姑娘并没有理十三,她转过头继续驾着车。
“你知道吗?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沟通。”十三说道,“用手势、用笔写、或者吹你们经常吹的那个哨子,只要你们可以教我听懂它。”
那姑娘还是没有理十三。
十三自觉无趣,起身去寻找何叔和方姨。
十三踏上第三辆马车,破旧的马车发出尖锐的嘎吱声,里面一个有着浓密络腮胡的男人原本正躬身看着斜瘫在桌子上的几张纸,闻声正好直起身子面对进来的十三。十三可以从他的双眼中看见忧虑的神色,他看起来或许比那些病恹恹的车夫们健康,却有什么心事让他忧心忡忡。
“怎么?有什么事?”何叔开口说。
“车队里的人少了好多。”十三说。
何叔:“没什么好担心的。”
十三:“可是他们都去哪里了呢?死掉了吗?在山洪那里,还是在路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十三伸长脖子想看看桌上记着东西的纸张,却被何叔宽厚的肩膀挡住视线。
何叔:“你不必知道这么多,我不让你知道的事,你最好不要知道,这也是为你好。”
十三:“我早晚会知道一切不是吗?你瞒不了我一辈子,比如,我到底是谁。”
何叔耸耸肩:“我劝过你,我不希望你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