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思聪回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刚刚那个小家伙的影子,心想,既然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他就在北家,也跑不到哪里去。
“我相信,”北思聪说完决定再强调一次,“我相信还有一件事也至关重要,那就是要告诉各位,无论是我、我父亲或他父亲,对你们从来都只有轻蔑——对你们自称掌控的小得可怜、朝不保夕的封地里的那些前任者也一样。你们之中有一半人的行为幼稚得像小孩儿,另一半则像脾气古怪的老人。幸亏有我们家族,你们才都能拥有玩具……那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实现你们幻想的玩具。”
他暂停下来喘口气。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他的心活过来了。台下的人都很认真地在听,也都被他语句的力量与直率所感动。有人倒吸气、有人呐喊,甚至有一些不怎么好听的尖叫声。他让几个人因为害怕而疾步走向树林,很可惜,不过当一个人找到真正发自内心的语句时往往就会发生这种事。看到了父亲的人就在他旁边不远处,从讲台左侧一面密切地守护他,一面环顾庭园;他向其他执勤的侍卫们打出快速、细腻、精准的手势暗号。北思聪对那个人点了个头致意,因为假如有任何人能明白此刻他在说些什么的话,明白他正在散发力量、决心与魄力,那个人就是他——父亲身边多年的老助手。
“我且说清楚一点,”北思聪继续说道,“我们……”
他吸一口气。
“我们将会茁壮成长,只要各位宝贵的客户—是的,尽管我们非常憎恶反感你们,但我们仍然重视各位,因为你们为我们北家提供了奢华与安逸,你们是河里生命力旺盛的鱼,你们的鱼刺把我们的牙龈咯得痛快极了,你们是我们一屁股坐下时,垫在底下柔软而舒适的肉团——只要各位重视自己,爱惜生命,渴望长生!”
群众间一阵喧哗骚动,所有人都在注视他,所有人都在倾听他,即便有宾客重重地敲打大宅与户外厕所的门,即便有人奔入树林又踉踉跄跄地走出林!
侍卫们匆匆上前拦住躁动的宾客。
能这么慷慨激昂、口若悬河、毫不费力地说话,能和闷在心里的话有这么直接的联系,北思聪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好了!
“我们将会茁壮成长,”他接着说,“只要你们选择服从我们而不是反抗,只要你们继续沉醉在那药物的滋润中。我们将会茁壮成长,因为唯有如此,我们的生意……才能永续……唯有如此,才能不断地加速兴隆。我们最热切的希望就是继续并毫无限制地利用你们的有毒梦想,因为唯有如此,我们才能针对你们,求取事先协议好的应得比例。达到我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时北文德衷心的老仆人以更令人眼花缭乱、连北思聪也无法译解的手势表达了他的支持,甚至他的热忱。反正北思聪是这么认为的。
其余的侍卫们慢慢地接近讲台,向北思聪一点儿点儿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