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些嗑药嗑多的,就会自己消失,说是消失,不如说集体来到了北家。当然这也是我们的猜测,天下人都这么猜。”何叔接着方姨没有说完的故事,表情同样凝重。“然后,那些人死亡,被北家扔到这样的坑里。当然还是猜测,只是因为我们在坑里发现了大量的人的骨头。”
“好了。我们得继续走!”何叔抹了把脸,苦笑。
“等下,你要来看看这个!”方姨拉住十三,十三往坑里看着,第一眼他留意到的是一块焦黑的骨头。再细看,看到的则是无数块焦黑的骨头,果然有很多骨头。
但十三显然忽略了方姨真正要他看的东西,因为她拉他的手臂说:“不是,你看!”方姨又指了一下,这回,十三才注意到平滑的地面深处有几处裂缝,从裂缝钻出来几朵红的耀眼的花。
“这种花我见过!”十三脱口而出。
但是在哪里呢?记得好像是有一次做梦。梦里梦见他的脑袋、他旁边?旁边那个人的脑袋顶上长着这种花。
“你见过?”方姨眯起眼看着十三,“在哪里?”
十三答道:“不知道,记不太清楚了。”他是真的已经记不清了。毕竟最近做梦做的有些频繁。好在,他会拿纸笔记下来最近他的经历。不然真的,他的头脑就会变成一片混乱。
何叔同样怀疑的看了一眼十三。
但后来,他们二人都没有追问下去,都恰当的保持了沉默。
“这是什么花?”十三问道。
“奢比尸。”何叔说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保存人的精魂。”他本想再说下去,却被一阵咳嗽压了下去。
十三不知道何叔经历过什么,但十三看到了他眼底的悲伤、他的心痛、愤怒、总之是属于何叔过去的故事的。
何叔挥手示意让十三回到车上,让大家继续赶路。每个人的内心亦如此处的空气般沉闷。
大家重新上路了。
在见过北家的那些大坑后,车队一路沉默,虽然跟平时差不多的安静,但十三还是感到,车队比原来沉默多了。
随着马车离那个大坑越来越远,空气中的怪味也慢慢的消散了。
大家又停下来换班。
等十三再次掀开车帘时,他发现了一座城市,就在车队的前方。
何叔站在队伍中央,正把手放在眼睛上看向那城市。
“十三。”何叔看到了十三在探头,少有的叫了他一声,“目的地到了,准备准备,要下车了。”
十三一愣,此话大出十三意料之外。
他原本以为要走很远很远。走到几乎没什么人在的地方,毕竟他们弄得这么神秘,十三现在已经不想着逃跑了,何叔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现在十三只想知道自己要被带去见谁,见他做什么,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送到如此繁华的城市。
何叔骑马靠过来,“你有一晚上的时间,要做什么,赶快做。然后再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十三惊呆了:“为什么我还要回来?”这里不是目的地吗?
“因为如果你要是不回来,你就没命了。别忘了北家。我们是在保护你。”
天呐,他们连北家的事情都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他们难道不只是跟踪吗?他们也看到了北家人使用的武器?十三从困惑中猛然惊醒,甚至听到自己惊呼一声。因为他被何叔牢牢抓住手腕,往外一拉,拖下了马车。
有一个车夫在前方带路,那车夫算是队伍里比较高大、比较年轻的,看起来是最健康的一个。是的,十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些车夫病恹恹的,虽然他们身手似乎不错。
车夫带着十三往前走。
何叔目送着十三远离,方姨就依偎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