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儿?”十三对田淼说。
田淼翻了个白眼,呻吟一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在······”他猛然闭嘴,因为听到几个人的声音回荡在山洞,听起来很清晰,很接近,田淼皱眉伸出食指往上指,他们就在正上方。
十三搀着一只手臂扶田淼起身,拿他的手臂揽住自己的肩膀。
田淼单脚站立,然后试探着将另一支脚慢慢伸向地面。
这时,头顶上,剧烈的响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田淼一个不稳,重心落在伤脚上,痛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立刻安静下来。
透过岩石传来大笑的声音,较远处有人大声说着:“这个哪个混蛋没有看路?”,尽管隔着层层岩壁,他口气里的不懈仍然清晰可闻。接着更多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传来,追捕行动重新展开。
田淼在十三的搀扶下,可怜兮兮的走了几小步便停下来摇摇头,同时捏紧拳头,抬起头盯着上方,下眼睑通红。
“我来背你。”十三说。
田淼摇摇头。“会拖累你。”
“没错,这样会拖慢我们的速度,不过我们并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还有多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十三语气坚定“而且,是我拖累的你,没有我,你现在早就回家了。”
田淼举起搁在十三肩头的手臂,十三试图把手抓回来,田淼挣脱,把手放到背后,让十三抓不到,“不,”他说,“你说过,我被抓住大不了就是被关起来吊打一顿,我说我会死是骗你的。而你,你会从几乎没有逃脱的机会变成什么呢,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所以,别管我了。”
“不行。”十三说。
田淼露出苦笑:“算了吧,真的。”
田淼:“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吗?”
十三:“不是因为要我做你的证人?”
田淼静静看着十三,不说话。
十三:“好吧好吧,我也怀疑过这个理由,太简单。”
田淼:“我老实说,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你。”
田淼深吸一口气,“我被何义逼问身份时看到了你在从马车外打量我,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何义警告我,不要打你的注意,之后我又看到他们对你的特殊照顾,搞得我以为你是赤枫岛请的贵客,结果你告诉我你是被抓的。我再睁开眼就是在司家的客栈里,司恬歌,司家的小公主亲自照顾你,而他哥哥司雨泽却不阻止,我猜想你应该大有来头。接着你一眼认出乜北字迹,使用了毕家的剑法,打败了东方子濯,东方子濯可是东方家最有天赋的人,让你一招打败······我以为你是毕家的人,以为你是——”
田淼看着十三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接着他摇摇头,“不,你不会是,毕家毕竟只剩下毕子正一个人了。”
十三:“······”他怎么知道这些人都是谁啊,他真的失忆了啊。不过,何义?何叔吗?他是赤枫岛的?所以他果然是和夏梦一伙儿的。
田淼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最后,拍卖行,小胡同里,苗酒和你私会。和苗酒熟知的都是醉香楼的老顾客。这更加证实了你至少是个大家族的人,不然依苗酒的性子,不会和你有来往,所以,你到底是谁?”
十三:“你跟踪我?”那他也发现了夏梦啦?他知道夏梦和苗酒的策划?不,他应该不知道,他只说了苗酒。
田淼:“对,我承认,我向你道歉,但我也是出于小心,我不能带一个隐患回家。你的身份,太迷了。”
十三:“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想知道。”
田淼笑笑:“这么说,你是真的脑子出了问题?”
十三盯着田淼,不说话。
“你放心,我回去后会和家里人说,给你个青白,最起码,东方子濯不是你杀的,你也不会伤到苗酒。不该说的,我不会说。”
“让同舟共济这种无聊的废话见鬼去吧!”接着田淼一掌拍向十三的胸口,用内力把他向山洞更深处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