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想了想,自己唯一能说的就是关于自己和夏梦的故事了,而他对这个故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只有两个场景,一个是在通泉镇的茶馆,另一个则是在建章城,而且无从得知这两个场景是在故事的开端,中间还是结尾。
接着田淼告诉了十三一些关于幻族文化,这个与世隔绝的族群在地底下的活动和地面上一样多。
田淼:“其实,那是我父亲的研究。大家都说我父亲傻,花那么多时间找几乎找不到的幻族的故事。”
十三:“现在不是还有好多幻族的物品在卖吗?”
田淼:“对,但现在的大都是顶着幻族的名义的假冒伪劣。”
十三:“丽祭水也是吗?”
田淼:“不,那有配方,只是药材不好找。”
田淼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会疑惑,但即使如此,我父亲从未放弃过。我很喜欢和他一起上山,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吧,幻族原来就住在如今的龙息涯上,有可能他们现在还一直在较高处活着。他们有一大片错综复杂的洞穴,用来举行宗教仪式,躲避灾祸,此外,也能隐藏踪迹。但是,我去过龙息涯很多次了,都没有发现一丁点与幻族有关的东西。”
“不过,关于幻族最有趣也最神秘的是,”田淼接着说,“对于记录,他们非常执着。他们有好多文献来描述他们所知道或相信的一切。我父亲收购了好多幻族人自己做的记录。”
“这也能买到?”
“嗯,毕竟当年幻族撤退的匆忙,有好东东西来不及带走,就留了下来。”
“幻族人能未卜先知吗?”
“据说可以。”
“所以他们才突然间躲了起来。是因为他们预见了不好的事情?”
“也许吧。”
到了第二天早上,十三和田淼发现他们被跟踪了。
田淼早晨打猎回来时,表情严肃,让十三一时间有些紧张。
“我们被跟踪了。”田淼说。
十三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田家的人吗?”
“应该是。”
追过来了?几天的惬意生活让十三都快忘了自己是在跑路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们甩开。”
十三点点头,不甩开还能干嘛呢?
一大早,太阳还包含着水汽,草叶上还覆盖着一层薄霜,他们便已出发。
正爬上一片陡峭的山坡,田淼忽然转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那边,”他指着一缕在晨雾中几乎看不清的慢慢上升的一缕烟火,离他们第一晚的休息的地点不远。
他只说了“那边”两个字,十三立刻毛骨悚然。
“那么近?”
“是的。”
知道有人在追踪你和发现有人在追踪你是两回事儿,知道这些人已经渐渐逼近又是另一回事。这种被人追踪的感觉,十三很不喜欢。
发现第一缕之后,他们也随即看到更远处还有两处起烟。一个在左边比较靠近山腰,另一个在右边,比较靠城。
“这或许是好迹象,”田淼说,“他们也许不是在跟踪我们,他们只是在搜山而已。”
随后,只要有可能,十三和田淼便避开草地,选择有树木掩护的地方行走。两人不再生火,不再乱丢苹果,避开泥泞的地面与任何会留下脚印的地方。
十三说出心里的疑问:“到达山顶还有多久?”
“一天半或者两天”
“我们为什么要一直这么战战兢兢的移动,干脆以最快的速度前进不是更好吗?说不定可以一路到达,让他们追不到呢!”十三觉得自己的轻功挺好的,完全可以甩开他们。
田淼突然把十三拉住,搂住十三的腰把他带到树上,并示意十三禁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骑着暗色马匹的人路过树下,环顾了一下四周,骑马返回原路。
“他们有马,而且同样会武功。”田淼压低声音说:“我们的动作还得再快些。”
十三不再说话,静静地跟着田淼,他们边走边密切注意着后的追兵,十三看到十三早先留意到的一队追捕人员正从正后方快速进逼,现在侧翼的分队也逐渐向中间靠拢,追捕行动,如虎添翼,照这个速度下去,十三猜想,他们还不到山顶就会被追杀啊。也许就是明天下午的事了。除非可以找到地方藏身,否则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投降被抓走接受生不如死的拷问,二是正面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