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美和丑的这个话题,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
邱歌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比的上书院的那位二师兄,但也许是因为拿到了初试首名的缘故,他已经不再满足于一名外门弟子的身份,所以他想试试。
人心就是这样,和善良或者邪恶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像眼睛之所以会长在脑袋上,只是为了能够看的更高更远。
陈知舟先前和他说的那些话,确实让他想明白了很多道理。比如书院的二师兄若是因为当初没有修行,就放弃了进入书院的想法,那么又怎么会被山长发现。因此从这一点上来说,任何看似希望渺茫的事情,只有尝试了之后才能知道结果。
所以下一刻他就看着凌宇说道:“你先前说不需要修行就能通过复试,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的话只是因为同情你。并不代表你就能通过复试。”凌宇抬起头,冷冷的说道:“况且你身后不是还有一个跟屁虫吗?问她就好了。”
星雨儿听着这话也不生气,看着邱歌笑着说道:“书院和其他的宗门并不一样,只要你的确在某些方面拥有远超他人的天赋。同样有机会成为正式的弟子。”
邱歌神色不解的问道:“比如说呢?”
“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星雨儿解释道:“有哪些是你比较擅长的?”
邱歌想了想后,神色认真的说道:“说实话,我一个都不擅长。”
“既然你什么都不擅长,那就别再抱有幻想了。”凌宇面无表情的说道:“她刚才说的这些就是所有不用修行,便可以通过复试的途径。”
“那我还是没有机会吗?”邱歌神情失落的望着坪间忙碌的教谕们,低沉着声音说道:“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你们一会好好加油,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随便教我几招防身就好了。”
看着邱歌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星雨儿犹豫了一会后才微微叹道:“其实还有一种途径,只不过和前面那几项相比却要危险许多,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什么方法?”邱歌语气惊讶的问道。
“除了她刚才说的这些以外,普通人若想通过复试这一关,也就只能去闯书院的剑阵了。”一旁的凌宇指着前方那几名正在划线插旗的教谕说道:“之前也有人选择这么做过,但无一例外的全部失败。甚至还有人因此而丧命。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不用考虑了。”邱歌看着身前的两人,语气坚定的说道:“如果真的只剩下了这么一条途径,那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星雨儿平静的看着他说道:“你很有可能会死。”
“每个人最终都无法避免死亡。”邱歌说道:“但死去的方式却是我们可以选择的,比起以一名外门弟子的身份碌碌无为的死去,我更愿意见到云端上的那层风景。”
“所以我还是想要试试。”
生活在这片苍穹下的人们,总会下意识的抬头望着湛蓝色的天空,然后生出许多复杂的想法。
这些想法和生死无关,只是一种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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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后方的巷子里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两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看着站在马车前方的那名年轻教谕,哧哧的喷着白气。
长公主坐在车厢内,面色阴沉的看着手中的那份榜单,冷声说道:“枉本宫还一直认为你在书院里也算是个人物,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本宫的吗?”
听到车厢里贵人的话,方鸿雁神色难看的说道:“初试的结果是那些老家伙们亲自定下的,属下位卑言微,让殿下失望了。不过那名少年并没有开始修行,所以断然不可能通过之后的复试。”
“一开始也没有人认为他能拿到初试的首名。”长公主隔着帘子说道:“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奇迹,都是因为最初没有被人扼杀在摇篮的缘故。”
方鸿雁沉声说道:“怪属下先前想的不太周到,但毕竟有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书院,贸然行事的话被其他人发现也就罢了,只怕到时若是惊动了书院的师兄师姐们,恐怕就算是您,也不一定能够脱身。”
想到书院里那群眼里从来都容不得沙子的弟子,即便是长公主的心中也不由微震。但比起东周使团前来提亲这件事,她更希望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于是她语气缓和的说道:“本宫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所以并没有要求你做的更多,只需要阻止邱歌进入书院就够了。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很轻易的事吗?”
“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方鸿雁低着头说道:“但想要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其实很多,您为何却要选择一个最麻烦的呢?”
“殿下的想法是你能猜测的吗?”坐在车厢前负责赶车的中年幕僚训斥道:“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够了。”
方鸿雁抬头望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看着马车缓缓的离开了小巷,将被车轮碾过的榜单从地上捡了起来。
当年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书院教谕,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长公主动用了手里的某些关系。因此从那之后,他便一直在暗地里替公主府卖命。
他相信即将要做的这件事情,或许很快就会被书院的那群师生们知晓,毕竟天底下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们。
但他还是决定要这么去做。
就像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年轻的长公主殿下时,就决定要将自己的生命全部托付到她手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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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小子拿到了初试第一又怎么样?天下谁不知道书院是修行的地方,又不是读书的地方。”书院内,卢如是看着聚集在身前的十几名考生们说道:“我希望无论接下来你们谁在复试里和那个蠢货相遇,都别忘了好好教训一下他。”
“卢公子说的极是。我们好歹都是各州府推荐来的修行天才,却连一个普通的废物都比不上。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家乡的父老们笑掉大牙?”有考生语气激昂的附和道。
周围的考生们纷纷点头,神色愤然的望着站在远处的邱歌。各个都摩拳擦掌,做好了准备。
“你们两个想不想加入进来?”卢如是满意的笑了笑,看着前方那两名少年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很明显那个废物肯定是受到了书院的照拂,难道你们就打算对此忍气吞声?”
南山牧野嚼着青色的草根,没有理他。
那名来自蜀中的元景清闭着眼睛原地打坐,同样也没有说话。
卢如是见此,不由在心中嘲讽道:“瞧瞧你们这副云淡风轻的做作模样,当真以为自己是西方那名地位超然的佛子吗?”
就在这时,忽然有考生说道:“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年轻的考生们闻言,不由好奇的全都将目光落在了邱歌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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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