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你离开后，陛下便召我进宫……”苏泠月的目光延长，投向远处掩映着月色的雪光。
顾景颐却忽地打断她，语带急怒，“他召见你入宫作何？可有对你……”
苏泠月触及他眉目之间罕见的戾气，心头一跳，“一只你别着急，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泠儿，”顾景怡唤她的名字，眉目间的戾色渐渐隐去，温柔道，“你一人去的？为何不让喻临及时传信给我？”
苏凌月看着他俊朗的侧脸，坚定道：“我不想躲在你身后，只想和你并肩。你放心，我应付得来。”
“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冒险。”顾景怡坦露心声，“我等了二十年，才遇到一个你。你若是……”
“别说。”苏凌月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既然答应过你，便不会失言。这一辈子，我会陪着你的。”
“泠月一言，重如九鼎。”顾景颐吃吃地笑，眸底闪过狂喜之色，宛如一个孩童。
“陛下召你进宫，所为何事？”顾景颐将手放到她的秀发上，轻抚。
“就是我与你的事，这倒不是重点。”苏泠月想了想道，“当他得知我娘亲已故的消息时，那反应，有些异常。”
顾景颐闻言，陷入了沉思，请客后，只听得他醇朗的声音响起，“你莫不是怀疑，他们……有所渊源？”他说的隐晦。
“是。”苏宁云不假思索笃定道。
“你娘是当时叱咤风云的将军府千金，而当今圣上又是当年的皇子。”顾景宜分析道，“那时认识，也是合情合理的。”
苏宁月浅笑，“暴怒到不可抑制地嘶吼，拼命摔砸东西的陛下你可见过？”
顾景颐暗自吃惊，不知如何作答。
良久。
雪越下越大，院落里安静得可以听得见雪花坠落的轻软之声。
不多时，树梢上已经积了白茫茫的一层薄雪。
“泠儿。”顾景怡眉头深锁，几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只听得他斩钉截铁道，“即便你我有亲眷关系，我也不会放手的。”
“此生，你只能是我的妻。”
他一字一顿道，殷切的目光令雪色和月色都黯然失色。
苏泠月怔忡，失神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
只听到她清脆如铃音般的声音在夜里分外惹耳：
“说什么呢！”
“你不相信陛下也就罢了，怎么能把我娘想的那么不堪？”
苏泠月又是喜，又是怒。
她解释道，“我了解我娘，虽然她只陪了我九年。她很倔，也很坚韧。既然已经下嫁给苏远信，便不会再和陛下藕断丝连。”
顾景颐恍然大悟，“也许只是有过一段情。但其中缘由，恐怕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我只是同你讲讲。”苏泠月忽地有些惆怅，“已知，当年罗家一事，或许并非皇帝一人之力所致，但他也……”
“我知道。”顾景颐执起她的小手，“万事，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也就是说，帮理不帮亲咯。”苏泠月揶揄道。
“泠儿，你不必有顾虑。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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