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听说暗潇然最近提拔了一个叫麦云轩的小子,在军中威望越来越高,我安插在左军中的两人就是被他给打掉了。”一个身高体壮、眼神犀利的壮汉端着茶杯递给一位看似年迈却身形健硕的老者。
“无忌啊,我们做大事,要以大局为重。至于暗家,区区一个暗潇然也闹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随他去吧。”随手接过来茶杯喝了两口。内屋一名乖巧可爱的女子听到这些对话,轻声念着“云轩哥哥”,心里若有所思。
整军收效良好,其他阵、营依次效仿,从严治军,麦云轩颇得人心。
时值热季,暗潇然时常邀麦云轩晚间到后院喝茶,纳凉,畅谈国事。
“贤弟是否知道最近的少女失踪案?”
“略有耳闻。”
“失踪案本不该我管,但洪都太守季永州是我的好友,朝廷和民众给的压力太大,他请求我助他一臂之力。”
麦云轩心想季太守原来是大哥的好友,难怪洪都的治安一向稳定。暗潇然起身,边踱步边道:“从前些年开始陆续发现失踪少女案,去年才几例,今年才半年时间,陡然增长到几十例。上面开始重视,民众的反响也很强烈。”
“大哥要帮忙查案,弟愿竭力相助。但要断此案,还需要更加详细的文案才行。”
“吾弟所言极是!季太守正在来的路上,我们可以先跟他了解详细情况。”
“报……”暗潇然话音刚落,守卫来报季永州已经到了。
来人身穿一件淡蓝色轻衫,腰间斜挂着青冥宝剑,一头如云长发,体型高挑端正,清澈双眼炯炯有神。只见此人上前拱手作揖:“参见暗将军!”
“永州快请起,你我不必多礼。”说罢上来扶起季永州。
“想必这位便是将军常提起的结拜兄弟——麦公子,当真是一表人才。”季永州打量着麦云轩赞叹道。
“麦云轩参见太守大人,太守大人过奖了。”
闲聊几句,三人坐下,开始讨论案情。
“这几个案件有一个共同点:所有失踪少女的亲属在前一日均遇到泼皮无赖或是纨绔子弟强抢强买民女,而当事人并不愿意,第二日便失踪了。”
“看来这些纨绔子弟是关键,彻查他们。”暗潇然接着季太守的话道。
“我已经派人调查他们了,但进展不太顺利。这些人府上要么财大气粗,要么大权在握,很难有所收获。而那些泼皮无赖,又知道的太少,而且油嘴滑舌很难有什么实际价值。”
“这样的话,确实有些棘手。”暗潇然也皱着眉继续思考其他办法。
“这些失踪少女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发现么?”麦云轩摸着下巴问道。
“没有。就算尸体都没有找到一个。”季太守如是说道。
“奇怪啊,这些人,虽然嫌疑很大,但是以他们这些人的能力,不可能几十起案件都做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麦云轩摊了摊手。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受人指使?此案还有一个幕后黑手?”暗潇然朝麦云轩问道。
麦云轩轻轻点头。
暗潇然若有所思,麦云轩继续说道:“这些人如此猖狂,肯定还会继续作案的。”
“那我们就来一个守株待兔!”季太守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只管放手去做,若是人手不够,暗府上下全凭你调遣。”
“云轩虽从军不久,但已收纳众多心腹,只等太守大人一声令下。”
“先不要使用军中的力量,我怕打草惊蛇。”
“这样也好,”暗潇然走过来,示意大家喝茶,继续说道,“毕竟现在朝中军中到处都是柳家安插的人,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大辛是他们柳家的。”
听暗潇然这话,二人均是有些黯然神伤。季太守又道:“我先派人暗地跟踪这些纨绔子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好。”
“不过,这个藏在幕后的人,他做这些事情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暗潇然摊了摊手道。
“就现在掌握的情报,确实很难推断出来。”麦云轩摇了摇头。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有线索,我会及时通知两位,今日先到此,我早些回去安排人手。”季太守朝将军和麦云轩拱手。
随后,季太守安排太守府和暗府人手,暗中调查所有洪都纨绔子弟动向,但一连几日都没有获取太多情报。
终于,在第十日获得了一些线索,季太守立即到暗府和暗潇然、麦云轩他们商议。
“对了,调查中发现,曾经有一个人见过柳府午夜十分有蒙面人出入。据他所说,当时他喝醉酒,见几个黑衣人蒙着面抬着什么东西进去了,出来有说有笑,还说柳爷就是好这口。不知道这个对案情有没有帮助。”
暗潇然所有所思,麦云轩道:“不知大哥是否还记得那日在酒楼所救二人?”
暗潇然点头,对季永州说道:“永州,当日我和贤弟撞见那柳家二公子柳无痕强抢民女,二弟出手相助,他们才没有得逞。难道,这么多少女失踪案都与那柳无痕有关?”
“麦公子曾经说过,其他嫌疑人没有这个能力。如此说来,这柳无痕倒是嫌疑巨大。”
“但这些毕竟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柳家权倾天下,即使柳无痕真有嫌疑,要惩办他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大哥说的对。”
“即便如此,我也会尽我最大努力彻查柳无痕并上报主公。”
暗潇然走过去紧握着季永州的手,有些激动地说道:“有劳永州了!如果那柳无痕真有问题,暗家复苏指日可待矣。”
“将军放心,永州一定竭尽全力!”
数日后,经过对部分泼皮无赖和纨绔子弟的调查审问,终于有些微的迹象表明此案涉及柳无痕,但要将他绳之以法却没有十足的证据,反而打草惊蛇,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一起案件发生。
由此,麦云轩再次开罪柳家,柳无忌命人彻查麦云轩。
次日早朝,洪都周边几个县城的亭长纷纷上奏:黑风岭匪患,已经殃及周边几个县城,其名曰给他们二当家祭天,公然挑衅朝廷权威。
主公淡然道:“附近几个县城,不都是柳尚书辖区范围吗?”
柳不卓躬身道:“主公有所不知,那黑风岭三煞依仗天时地利,这些年来朝廷多次派兵镇压皆无疾而终。”
“区区几个土匪,连尚书大人也如此头疼吗?汝等如此嚣张,朝廷威严何在?你们有谁愿往啊?”主公虽年迈,但精神尚佳,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但字字有力。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麦云轩看看暗潇然,暗潇然轻轻摇头。
诚然,黑风岭匪患是难剿灭,但也并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暗潇然不想让贤弟冒此风险,麦云轩却想趁此机会证明自己,壮大暗家,以削弱柳家在朝中的力量。故而即使暗潇然摇头,麦云轩也毅然上前,请命剿匪。
暗潇然何尝看不出云轩的心意,于是跟着上前说道:“主公,麦都统年轻有为,实为我大辛之良才,望主公准允。”
“好!就命左军都统麦云轩前去剿匪。”
“谢主公!麦云轩定不负圣命!”
柳不卓终于开始注意到麦云轩了,虽然一个暗潇然并不能翻起什么大浪,但是眼前这个麦云轩,年纪轻轻,有胆有谋,若不除之,日后必为大患。
退朝后,麦云轩和暗潇然仔细研究了黑风岭的地形地貌,开始制定剿匪计划。然而就在同一时间,一封飞鸽传书从柳家飞出,朝着黑风岭方向飞去。
一连几日,除了研究地形还是研究地形,暗潇然坐不住了:“贤弟,这黑风岭的土匪可是占据了天时地利,要剿灭他们绝非易事,贤弟为何如此镇定自若?”
“黑风岭确实易守难攻,但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当日朝上我敢接此重担,定是有破解之法。”
“贤弟的心思,是为了我暗家能恢复往日地位,大哥了然于胸。大哥只是担心你,但如果你已有破敌良策,大哥一定全力支持你。”
麦云轩微微一笑,翻了一下右手,神秘地说道:“里应外合!”
暗潇然一听,也露出笑意,高兴地说道:“好计!”
麦云轩端着茶杯站起身,边踱步边道:“我已派人去打探情况,山下抓了几个回来,我相信只要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暗潇然缓缓点头:“好,我再派一千精兵,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大哥。”
经过筛选,最后选定一个叫阿三的火夫,许诺事成之后给予水晶三千,并且以功抵过,以往之事概不追究。其他人等收押定罪。
阿三有悔改之心,并且尚有老父健在,故愿意和官府合作。
随后和阿三签署了官府令,约定晚饭时间,以放火为号,火烧厨房和食堂,此时趁乱进攻,里应外合。